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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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当初——靳雪至用尽手段引他入套的时候,身上的旧衬衫也永远熨烫平整,包裹清瘦挺拔的身躯,严严实实系到领口最后一颗纽扣,盖住颈侧那一连串小痣。

    现在倒是活像块忘在口袋里,不小心焐化了的太妃糖,撕也撕不开……戴白手套的门童看他们的眼神已经赤-裸-裸透出难以掩饰的微妙。

    “松手……靳雪至!”迟灼磨了下牙根,声音压得极低,透着恼火,“我不吃这一套。”

    他试图把自己的领带从靳雪至的嘴里拽出来。

    迟灼不是会被这种愚蠢拙劣的低级伎俩动摇的脾性,当年为了骗走迟灼的股份,他的亲叔叔联合外人做局,送了些“小玩意”又给他灌了药——那天深夜,迟灼也是靠用钢笔划手臂,用领带打死结绑住自己的手,踉跄着摔在赶来的靳律师肩头,才彻底放心失去的意识。

    现在靳雪至咬着他的领带,不肯松口,湿漉漉的丝绸布料在齿间磨蹭,喉咙鼻间溢出的全是湿冷的潮气。

    门童很没眼色地试探着凑上来:“迟,迟先生……”

    怀里的脏猫忽然安静了,不到一秒,喉咙里溢出含混的、带着濒死水声的微弱喘息,死死咬着快被扯烂的昂贵丝绸领带,冰凉的鼻尖紧紧贴着他的颈动脉。

    “……”迟灼深呼吸,重重吐出,忍住用领带把靳雪至当场勒死的冲动:“开间云顶套房。”

    领带救出来了。

    迟灼盯着上面的牙印,开始思考靳雪至是真意识不清还是装的。

    他抱着这么个丢人的海货,看着雪白地毯上留下的黑漆漆污渍。除了迟家破产清算,被债主围堵、被疯狂的股民砸烂了迟氏庄园那天,迟灼似乎没这么狼狈过。

    两次都托靳检察官的福。

    进了暖和明亮的大堂,靳雪至就不折腾他了,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肩头,垂着睫毛,那些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攥着他的衣领。

    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猫,蜷缩着,安分绵软地耷拉在他肩头。

    被地板反射水晶吊灯的光晃了眼睛,甚至还微微瑟缩了下,无意识地往他颈窝里躲了躲。

    好样的,迟灼磨着牙根想,现在更说不清了,那个殷勤迎上来的七星级酒店管家露出“您放心”的该死的、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看起来甚至还想送他点无伤大雅的助兴小道具。

    迟灼没法和这些人解释清楚自己抱得这么紧是想徒手勒死靳雪至。

    ……算了。

    他放弃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单手出示铂金卡,签账单,划掉客房服务。

    “我们可以帮您‘清理’。”管家俯身悄声提醒,心照不宣,“这位……先生,看起来……”

    看起来,或许需要……消一下毒。

    外来的杂物。

    不太干净。

    欲言又止的内容停在脸上,又在触及客人冷沉视线时迅速收回,管家训练有素地低头,咽下所有不该说的内容。

    “我自己来。”迟灼放下笔,他的嗓音发冷,哪怕他理解不了自己在生什么气,他看着水晶吊灯投下的影子,这笔账当然算在靳雪至头上。

    就像过去那五年里的每一笔烂账。

    “多送几条厚浴巾,两套睡袍。”迟灼说,“……热汤。”

    他的喉咙滚了下。

    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他早就忘干净了的过去——他们一起夺回迟灼被强行剥夺的股权,在暴雨里跑客户,在台风天调研,在要打烊轰人的咖啡厅改策划案。

    不是他在靳雪至那辆破二手车里,吃半个冷透的三明治,被香气吸引,抬头,看见微微弯着的冷灰色眼睛,和那一杯加满热汤的关东煮……那天夜里的雾气把那双眼睛伪装得过分暖了。

    不是因为这些。

    是因为靳雪至啃他的脖子。

    不好好咬,没有吮吸,没有一点热气,只是用牙齿茫然地轻轻叼着那块皮肤磨蹭,无意识地轻轻啃噬,像冷透的猫在慢慢咬最后一点能取暖的东西。

    迟灼荒谬地想,靳雪至这人原来真的连骨头渣子都是冷的。

    迟灼捏着他的脖颈把人拖开,垂着视线,看涣散的灰瞳,这是靳雪至的又一场演出吗?他不知道。

    他在五年前意识到他根本就不了解靳雪至。

    迟灼懒得理那些意味深长的视线,走进电梯,刷卡去靳雪至快死了都惦记的豪华云顶套房。

    在“穹顶”办公的靳检察官现在连超高层电梯上行的不适都怕了,脊背在刺眼的灯光下蜷缩起来,扯着他的衣领,喉咙发出模糊的呜咽。

    钻吧,迟灼单手托着靳雪至毛衣下硌手的脊椎骨,破罐子破摔地想。

    反正这件大衣早就不能要了。

    超高层的电梯上行的确不舒服,耳朵里会因为气压嗡鸣,电梯的顶灯也过分刺眼了,迟灼蹙了蹙眉,看着肩头毫无血色的脸,指腹捻了捻冰冷的后颈。

    “抖什么。”迟灼说,“你当初可不是这样。”

    他们去办理离婚手续那天,靳雪至只是闭着眼睛,靠在电梯轿厢上,眼下虽然有过度工作的泛青,检察官的雪白制服却笔挺。

    他那天想和靳雪至说一些话,问一些事,没有机会。

    他们什么也没说。

    靳雪至的灰眼睛里结着冰。

    没说,一个字也没有,靳雪至靠着窗口,等最后一个戳落下,转身就走,没给他更多的视线。

    “靳雪至。”他最后叫住这个冷血的混蛋,“家门钥匙。”

    那个雪白的、笔挺的影子停住。

    靳雪至从口袋里掏钥匙,摸了三次,才想起是在公文包里,靳雪至从公文包里翻出那一串钥匙——上面还有他送的愚蠢猫头挂件。

    靳检察官就站在那,在人来人往的办事大厅,低着头,从那上面拆他们家的门钥匙,笨得要命,几次都没成功。

    他看着那些苍白的、修长的、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手指。

    多过分啊。

    迟灼在多年后的今天腹诽,靳雪至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本事。

    ——明明是他在干坏事,是他毫无预兆忽然打翻了你的水杯、把你的电脑泡了、工作毁了、还狠狠挠了你一胳膊的血印子。

    现在又搞得好像他多委屈多难过一样。

    迟灼垂下视线,看着蜷在怀里的人,忽然抬手,轻轻揪了揪那些被压得乱翘的头发。

    “抖什么。”

    迟灼低声说:“你又不伤心,靳雪至,你无所谓的是不是。”

    现在的这个靳雪至在他怀里发抖,好像懵懂、好像茫然、好像意识不清,他在一定程度上提防这是个新的有趣圈套……另一方面。

    迟灼想。

    他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呢。

    多难得,没什么人有机会,欣赏得到靳检察官的这一面。

    迟灼摸靳雪至的脸,这么久了还是不暖,苍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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