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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枯骨[废土]》 110-120(第18/23页)
我有直觉,你就叫这个名字。”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叶听竹,我看你们都会忘记名字,但没说会忘记对方的,要不你替我记着吧。”
贺栖桐使用天赋的时候,叶听竹就在旁边看。旁人惊讶于过去未来的恐怖,只有叶听竹说:“真了不起,我听到了过去和未来的声音。”
贺栖桐问叶听竹以前做什么的,她说她是一个幕后创作者,写歌的那种,给你们也写了一首歌。创作者对情绪和声音都很敏锐,所以叶听竹可以听见很多声音,颜色有声音,骨头有声音,名字也有声音。
叶听竹太感性,脑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总会思考理想生命和自由。那不是神明赐予的天赋,那是她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她能干这行。后来的某天,叶听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她找到贺栖桐,异想天开地出谋划策:“这是个养殖场,我们逃吧。”
贺栖桐没敢用天赋查看她们到底有没有逃。
会写歌的叶听竹偏又死得早。
另外几位使徒发现了她的想法,它们是神的代行者,于是把她彻底杀死了,死在废旧的铁器堆里。
贺栖桐偷偷尝试了叶听竹说的方法,她清醒过来,摘掉了本体上的花,只留下唯一一根菌丝,割开自己的血肉浇灌,长出了一朵“假花”,瞒过了神明。
在往后的日子里,贺栖桐更加频繁地使用天赋,有时她会听过去的人们讲话,也会听未来某个日子里酸雨降下时,植物死去的声音。
萨洛文城沦陷的时候,这里很热闹,虽然谈论的话题充满了恐惧,但是很了不起,人类有自己的声音。
她把过去、连同叶听竹在采集所避难时写下的歌,放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听。
可惜的是,没有人有心思认真听,客人迷失在浓雾里,最后顺着声音找到了采集所。
……
六号楼外面突然传来口琴的调子,跟留声机里一样的节奏,骨衔青意识到这是安鹤给她的隐晦信号,大概是告诉她要保持冷静,安鹤没有放弃找她,还把阿斯塔也牵扯了进来。
骨衔青皱起了眉,她现在不是很想安鹤找过来,她想杀死贺栖桐,不然她们今天的谈话,迟早会被神明察觉。贺栖桐的法子不是长久之计,以前没被神明看到,只能说她运气好,但往后就不一定了。
要是安鹤突然闯进杀死使徒的现场,骨衔青会很难跟安鹤解释。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但是调子搭不上,听久了会烦躁,骨衔青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床尾:“留声机,能关了吗?”
贺栖桐仰着头,吞咽的动作让她更能感受到枪口的硬度:“抱歉,不能。”
那台东西不是远古时期的老古董,而是黄金时代新生产的物件儿,潮流是个圆圈,每过一段时间总会轮回一次。
但说实话,留存到现在,也实在太为难这台机器了。咿咿呀呀,一句歌词要放好久才能放完。留声机里放着的,恰好又是安鹤听清过的那句歌词。
骨衔青这次也听清了,一个女声在唱:
若墓碑注定无名
就种片不死的林
上亿万颗生命正苏醒
最古老的标本
在柜子里生根
留下新生命破土的裂痕
骨衔青皱起了眉。
贺栖桐笑起来:“是说种子,不是林子里那些辐射物,这首歌完成的时候,还没有共生的辐射物呢。”
“你写的歌?”
“不是我。是我曾经的同伴。你看到陷阱里那具骨架了,对吗?”
骨衔青点点头:“它死了很久了。”
“嗯。我放了点苔藓在上面,它会开花。”
“我看到了。”
骨衔青当时还以为那是伪装,用来迷惑她的视线,好让她误以为那具骨架还活着。
但现在看来,这好像是某种纪念。
骨衔青恍然察觉,现在和贺栖桐说的一样,她们真的在友好地谈话。
骨衔青认命地垂眸,她终于借着室内微弱的光亮,看清了贺栖桐的全貌。
贺栖桐生前应该是个生命力很旺盛的人,皮肤被几百年前的太阳晒成了小麦色。大概还有着崇高的理想,因为骨衔青看得出她很自信。不是那种刻意伪装的自信,而是对自己有着深刻的认知、做着喜欢的事业、不需要外在认可的自信。
“所以,你房间内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种的?”
“嗯。都是我种的。”
骨衔青刚刚就发现了,除了这张床,这间宿舍里堆满了架子和花盆,摆放得很整齐,在这片土地上不可能见到的天然植物,艰难地破土而出。
房间里发光的苔藓,是真实的洞穴苔藓,它们扎根的土壤没有经过污染。
骨衔青动了动食指,她听到贺栖桐又短暂地说了一句话,声音很小,在歌声的遮掩下,骨衔青什么都没听见。
于是骨衔青俯下身子,靠近贺栖桐:“你说什么?”
“我说——”贺栖桐仍旧没有动,她和另外一些使徒完全不一样,眼中并没有害怕,也没有鱼死网破的抵抗,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平和地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杀我的。”
第119章 [遗声回响]遗书。
骨衔青听见了贺栖桐的呼吸,很轻,她觉得疑惑,自己怎么会不杀贺栖桐呢?
她一定会杀她。
采集所的六个使徒全死,挡在贺栖桐前面的幌子已经死绝了,如果单单贺栖桐一个人活着,神明总会察觉到异样,进而发现,贺栖桐瞒天过海的拙劣把戏。
她们这样的人,活在神明眼皮子底下,并不是真的不接受神明馈赠,而是通过某些手段制造了假象,实际上自己的理智还保留了一部分。
只要不暴露真实意图,不让自己成为靶子,杀死使徒的时候再用点小技巧,神明很难察觉她们和其它使徒不一样。
贺栖桐没经验,手段没做足,而且方法用错了,只要神明有心,很容易找到她,贺栖桐又太过注意骨衔青,进而骨衔青也有暴露的风险。
骨衔青觉得惋惜,她们相遇得太晚,她是后来者,帮不了一个早已囚困百年的人。
有些可惜,她失去了一个好搭档,但骨衔青不会心软。
就在此时,被封死的窗户外边有东西被惊动,一只栖息许久的大鸟扑棱两下翅膀,高声嘶叫。
紧接着,地板咯吱咯吱地响,有人推开虚掩的门,踏了进来。坚硬的鞋底与地板磕撞,垂着的剑尖在木头上划出一条痕迹,安鹤站在门口,苔藓的荧光微亮,照出她的下半身。
安鹤语气很低:“骨衔青,你在做什么?”
骨衔青弯着的身子一僵。
从安鹤的视角看过去,骨衔青和那位使徒离得很近,安鹤没有看到被挡住的枪,也感受不到骨衔青的杀意,她只看到使徒仰着下巴,贴着骨衔青的耳畔说话。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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