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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枯骨[废土]》 110-120(第21/23页)
核心永远残留着神明的禁制。
无论是骨衔青杀了她,还是安鹤的菌丝寄生她,都会像触发报警系统一样,惊扰神明前来回收天赋。
骨衔青有办法屏蔽掉自己行凶的事实,安鹤没有。但结局都一样。
现在,神明被惊扰,来接管使徒了。
所以贺栖桐警告安鹤,不是想让安鹤小心,而是要她抓紧机会。
贺栖桐看到了结局,安鹤不会让她失望。
……
安鹤扔掉了长剑,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她站在贺栖桐面前,眼神冰冷,原本打算收回的菌丝,一下子又被她催生了数千簇。
脚下、床上、墙面布满菌丝,唯独贺栖桐的花盆,没有被侵染。
安鹤比贺栖桐还要更早感知到神明的到来,她太熟悉了,她和神明打过无数次交道,幻境里和神明对峙时的绝望,头一次在现实世界笼罩了她。
但安鹤已经不再害怕。
人是会脱敏的,她脱敏了,并且开始无畏反击。
和以前不一样,安鹤这次知道自己会赢。
因为贺栖桐看到过结局,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女人,都向她们交代过遗言了,那一定是相信她们可以做到吧。
安鹤站在原地没动,在骸骨上奔涌的菌丝一簇簇地死去,又一簇簇地滋生。她还是第二次使用吞噬和神明对决,自从吞噬自己体内菌丝、高烧数日之后,安鹤就再也没有机会使用。
上一次,是安宁成了她的锚点。
这一次,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当着她的面念出了遗言。
那总要想办法把种子带出去吧。
雀跃的菌丝志气空前高涨,之前的吞噬让安鹤的寄生冲破了界限,寄生好像不再是寄生,而成了吞噬神力的怪兽。她感受到有东西在对抗她,神明无法自己使用天赋,于是它想操控贺栖桐。当意识到安鹤步步紧逼时,神明直接开始回收天赋。
贺栖桐听见地上蜷缩的骨架在咯吱咯吱地响,并不疼痛,像她听过的植物生长的声音,从泥土里、岩缝里、溪水间钻出来,舒展枝叶。
留声机还是没有关,一样咯咯吱吱的。那首她听了千百次的歌曲,还在播着。可能今天过后就会停了,也不会有人再记得这首歌。但幸好,在她死亡时,还有叶听竹的歌陪伴。
贺栖桐的嵌灵,啪一下,消失了。
她记录了这么多声音,原来死亡寂静无声。
安鹤的菌丝完全覆盖了贺栖桐的骨架,她不会骨衔青的法子,于是直接吃掉了贺栖桐的核心,吃掉了神明的菌丝。
然后,像在幻境里抢走神明的赐予一样,抢走了一个使徒的天赋。
“咔——”有人把唱针拿开,那首播得很艰难的曲子,终于播到了最后一句。
片刻后,悠扬的口琴从门外响起,阿斯塔抵着门框吹起了轻柔的曲调。她一直等在门外,等着紧急关头支援安鹤,对付第七位使徒。
谁知,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危险。
那就,唱首歌吧。
第120章 “要试试吗?”
黎明前夕,萨洛文城采集所的五号楼,冒出滚滚火光。
两具玉化的骨架整齐地放在一楼入口,抱着那台留声机,挨得很近,骨头反射着橘光,火焰像太阳一样炙热。
在这之前,骨衔青打开二号楼的贮藏库,亲自带人去取了种子。所得物没有交给士兵,而是交给了新绿洲团队的老弱病残,骨衔青想了很久后给出命令:“这是很珍贵的东西,你们一定得保存好,送到绿洲去。”
种子落在一双双粗糙的手里,包上防水布,小心翼翼存放。
大火燃了整整五个小时,连同三位牺牲的士兵,以及五号楼里残存的泥藻、水蛭、污染土壤里潜藏的菌丝,都烧了个干净。
有人小声地哼着歌。
像是一场盛大的葬礼。
——要是没有一排黑漆漆的士兵站在火焰外围趁机烤火,借此硬化身上泥藻的话,会更像。
可惜,不止士兵,还有随行的军医借着火焰,给小刀高温消毒,然后给安放在周围的伤员动刀子。
烘头发的烘头发,烤衣服的烤衣服,大家各自有事要干,很热闹。
这里最大的危机已经清除,她们决定集体休整几天。
海狄头脑清醒,只是躺在捡来的木架子上,不太能动。她小幅度地转动手,抠已经死掉的表层皮肤,问阿斯塔:“喂,闵禾那家伙躺得远,我看不清,她还活着吗?”
“还没死。”阿斯塔简单洗漱完毕,正在拧洗好的衣服。她的伤都在后背,于是包扎的绷带绕着胸口缠了好几道,裸露着,倒像一件短背心。
她的三肢不是原装,因祸得福,仿生肢难以被破坏,阿斯塔成了伤势最轻的人,保留了大部分行动力。
海狄慢慢呼气,躺下去骂骂咧咧:“真可惜,我还以为这狗子嗝屁了呢。”
阿斯塔瞥了她一眼:“难怪你能跟安鹤玩到一块儿去。”
海狄抬头:“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阿斯塔不说话,在火焰旁边牵了根绳子,顺手把罗拉手术时用的绷带一起晾好。
罗拉手术时,流了好多血,她们携带的医用绷带消耗了大半。阿斯塔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把绷带收起来清洗干净,物资都很稀有,布和绷带都要循环使用。
海狄闲不下来,又问:“你跟着安鹤去看到了什么?第七使徒什么来头?怎么她俩看起来有些低沉?”
“具体细节我不知道。”阿斯塔在石头上坐下,“只是贺栖桐看上去是个好人,好人死了,总是令人难以接受。”
海狄拉好面罩,嘁声:“有什么好难受,你死了我也不难受。”
“我看你一天不跟我吵架,嘴痒。”
阿斯塔拨弄着湿漉漉的红发,时不时看向湖边。
按理说,危机解除后,大家都应该很放松才是,但站在湖边的安鹤和骨衔青,从贺栖桐死去后,就一直站在外围,周身的气压极低,也不怎么说话,大家都不太敢去打扰。
“她们在冷战?”海狄又抬起脑袋,顺着阿斯塔视线望过去。
“不知道啊。搞不明白。”
“我也搞不明白,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阿斯塔板下脸:“哪有关系,最好不要有关系。”
海狄想到一件事,眼睛眯成一条缝,侧起脸颊,露出一副看八卦的模样。
“你过来,我小声跟你说哦,我路上偷听闵禾和凯瑟吐槽,听说她们以前,以为骨衔青和安鹤是敌人,两人在第一要塞打得不可开交。”
“然后?”
“然后闵禾很生气——‘看起来针锋相对,实际上就是在调情!气死我了’这是闵禾的原话,她真的很生气。”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针锋相对?”阿斯塔蹙眉,“骨衔青那女人言语姿态都暧昧得紧,昨晚安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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