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废土]: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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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鹤放缓了语速,声音很低沉,吐出的气流温度很高,在骨衔青的脸颊上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骨衔青想否认。

    安鹤没有给机会:“多好,你跟我一样是怪物。”

    骨衔青心口猛地颤动。

    “你不是。”她才是,血肉灵魂都身不由己。

    安鹤却又不再理会,她有好多话要问,要逼问,要将骨衔青的伪装一层层剥下来:“你还清楚地知道使徒的弱点,知道怎么杀死它们,你杀了多少人?言琼配合你多久?”

    她又自顾自地继续下去:“啊,我知道你不会回答,你也没回答贺栖桐,但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这件事,因为怕我杀你吗?”

    安鹤察觉到骨衔青想绕道离开,于是伸手拦住了骨衔青的腰,附着的泥土还未冲洗干净,安鹤的仿生肢贴着皮肉用力一按,被腐蚀的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痛。

    骨衔青闷哼一声,倒也不再避让,她们亦步亦退,退到水管下,细细的水流将两人淋得浑身湿透。

    那冰凉的泉水仿佛被加热了,落在皮肤上带上了暖,又顺着两人之间的缝隙流下,冲掉大部分泥浆。

    骨衔青不答,不知道怎么答。

    所以安鹤继续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你对我不利?”

    这次换安鹤捧起了骨衔青的脸,她丢掉外套,学着骨衔青的轻声语气,呢喃:“告诉我,你要杀我吗?”

    长久的注视如交锋,犹如断裂的电线蹦出火花,她们再一次肌肤相贴,可谈论的是谁要杀谁的话题。

    骨衔青选择退让,选择迂回,然后出击。

    她伸出双手搭在安鹤肩头,主动往前一步填补两人之间最后的空白,于是上半身严丝合缝地相贴,水珠沿着锁骨落下。

    “没有啊。”骨衔青笑意盈盈:“我怎么舍得杀你?还是说,你用天赋探过?我们难道会走向你死我活的局面?啊,即便是,也不是我本意啊小羊羔,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安鹤轻轻一笑,一笑就变得格外灵动:“你怕我用天赋?”

    “你用了吗?”

    “没有。”笑容转瞬消失,安鹤的语气让骨衔青揣摩不透。

    可安鹤不会说谎,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贺栖桐,时间重叠只会用在敌人身上,在该用的时候才用。不然,眼睁睁看着结局无法改变,徒劳挣扎自救,然后等死吗?

    安鹤很聪明,知道如何扬长避短,开发一项天赋为己所用。

    骨衔青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笑意更盛。

    安鹤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成为我的敌人,对我心怀不轨,利用我,还害我,那我倒是不介意先看看你会死得多惨。”

    安鹤的语气实在轻柔,恐吓却如泰山压顶,骨衔青清楚知道安鹤不像她一样谎话连篇,安鹤说出口的事,十有八九都会做到。时间重叠的天赋用好了威力巨大,安鹤本身就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骨衔青只觉得心肝颤抖,她分不清是自己在自毁,还是安鹤在自毁,颤抖传递到四肢百骸,处处发麻。冰凉的水更凉了,骨衔青听见自己的语气也在发颤:“不会,我怎么舍得呢?”

    “没说谎?”

    “没说谎。”

    “你最好是。”安鹤用力抱紧了骨衔青的腰,指腹按压着破损的皮肉,激起全身颤栗,“记住今天,我警告过你了。”

    骨衔青痛得缩起身子,抵着安鹤的额头大口喘息。

    安鹤舔了舔唇,她看到骨衔青的脸颊通红,脖颈也通红,肩膀上的皮肤,像是水泡破裂后留下的创痕,她也一样,泥浆流走,只剩下痛和烫意。痛和痛连接在一起,刺激着大脑皮层。

    骨衔青:“放开一些,很痛。”

    安鹤偏不放:“你不是不怕痛吗?碰冷水都不怕,感染也不怕,怎么会现在怕痛?”

    “哈。”骨衔青惋惜地问,“我痛,你不心疼?”

    “不、不心疼。”

    骨衔青心想安鹤真是个记仇的性子,长久以来扔出去的刀子,又尽数返还回来扎在她自己身上。

    安鹤问:“要试试吗?”

    “什么?”

    浑身湿透的安鹤头发一缕一缕地贴着耳畔,轻轻喘气的呼吸还带着滚烫,十分动人。

    骨衔青感觉到对方的脉搏蹦蹦跳得厉害,血液沸腾,心脏狂跳,眼中的欲望不受控地变质。

    她恍然意识到安鹤又在准备报仇。

    果然,安鹤舒展了眉头:“试试不能动的滋味。”

    “嗯?什——”骨衔青脸色忽变:“不准对我使用天赋。”

    “不行,你这样对我的时候,可没有手下留情。”

    骨衔青紧贴着安鹤的身体,逃无可逃,于是很快察觉,安鹤在她身上使用了寄生天赋。

    不同于她们第一次打斗时,那样微弱的程度,连续吞噬过两次神血的安鹤,寄生已经不再是寄生。

    半年时间,安鹤的精神力涨得厉害,如今的她仿佛拥有掌控现实的能力,骨衔青在梦境中才能做到的事情,被安鹤用另一种方式复刻。

    仿佛梦境颠倒,骨衔青感到自己除了能说话外,完全不能动弹。

    现实成了安鹤的乐园,可以改变场景,控制人的身体,寄生的能力精确到只操控肢体而保留神智。

    骨衔青只能低低地劝导:“乖,放开我。”

    安鹤捧着她的脸,目光里有威胁和戏弄:“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放开你。像你之前要求我那样。”

    骨衔青完全体会到了安鹤的感受,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并不好当,失去肢体控制权等于把脖子暴露给敌人,再等着刀刃落下。

    安鹤不用陷阱,只用蛮力就捕获了她,将她圈在怀中半步不能离开,滚烫的皮肤成了火,眼中的理智在燃烧。

    可安鹤不懂,她不是羊,是狐狸。

    狐狸狡诈,永远不会心甘情愿处于下风。

    喘息和炽热心跳将气氛搅得黏黏糊糊,骨衔青舔掉唇上的水,眼中猎食的渴望在痛觉下,不受控地成了欲念,分不清有没有掺杂爱。

    冷白的光线落在她们的脸上、肩上、水珠上,切下黑白分明的剪影。

    骨衔青紧盯着安鹤湿漉漉的唇和头发,眼神既狂热又脆弱得起了雾:“那我求你,好不好?放开我吧,我们试试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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