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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我比剧透先登基》 90-100(第19/21页)
一刻就要踩踏进这刚刚插秧的田亩中,此地一张张面容都是惊惧交加地望着他,望着这位气色堪忧的秦王,无辜得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姚兴的质问被堵在了喉咙口。
春日和煦,他却一阵的后背发冷,逼得他在片刻的沉默后,忽然扯动了缰绳掉头折返。
……
“大王是不是幻听了?”这一出闹剧随着姚兴的折返带回秦宫,也让留守在此的姚崇忍不住发出了这个问题。
姚兴转头斥道:“你见过有人幻听,是幻听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吗?”
姚崇:“……”
那姚苌不是还梦到鬼兵突击吗?
姚兴没瞧出姚崇的腹诽,愤怒地在堂上走了个来回。
“长安香火填沟壑,别家将军挖渠多。什么意思?说我纵容佛教发展,还将香灰倾倒入沟渠之中,反观洛阳,是连将领都在协助百姓挖掘灌溉的水渠。这踩一捧一的心思用不着这麽明显!”
这简直就是在胡乱抹黑他!
因天幕的提醒,他早已对关中的佛教做出了节制,也没到了什么后期一味耗费人力只为营建佛寺的地步,哪来的长安香火填沟壑。
“那别家将军挖渠多,更是一句无稽之谈?他刘裕仗都不打了,光顾着挖水渠去了?”
姚崇低声:“……洛阳那边,还真有两位将领负责水渠之事。一位是之前偷袭过您的,一位是奇袭过邺城的。”
姚兴喉头一滞,又旋即找回了声音:“那最后一句呢,说我向西平叛,征讨凉国和仇池,春去秋来又一年?还是说我今日还能草木茂盛,暂得收获,等到了冬日就变成了凋敝的树木,成了那秋日枯?”
姚崇试图劝慰:“大王,我看您真不必将它看得太重……”
他话音未落,就见外面跑来了一名士卒,将一份文书递交到了姚兴的手中。又低声多说了两句什么。
姚兴低头向文书上一看,顿时身形一晃,像是站不稳一般向后一跌。
姚崇连忙冲上前来,预备扶住兄长,却被一个忽然甩出的巴掌狠狠地扇到了他的脸上,那张文书布帛也被甩到了他的脸上。
“姚崇!我让你监督关中农事,好好替我坐镇后方,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答案吗?”
姚崇连忙抓住了布帛,一目十行地看去,愕然看到,在这上面记录的,赫然是一首首讽刺长安歌颂洛阳乃至于建康新政的歌谣。有的如同姚兴归来时听到的一般,只是简单改编了早年间的童谣所成,一看就不需写作者有多少本事,有的却是如诗经一般既有韵味又易传唱的诗歌。
林林总总,十九首!
他张口就想要为自己辩驳:“我——”
但在抬头的那一刻,姚崇又忽然瞳孔一缩,只因他看见,姚兴的面色忽然涨红,而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俨然是被气出了急火攻心之态!
姚崇一声惊呼:“大王!”
第100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姚兴艰难地吐出了六个字:“永安——欺人太甚!”
“咳咳咳……”
“大王!”
……
鲜血殷红,刺得人眼睛生疼。
姚兴病倒了。
病得来势汹汹。
姚崇也没想到,只是一次简单的和拓跋圭的会面,也只是在返程的途中听到了几首讽刺秦国的童谣,居然会让姚兴就这样倒了下去。
秦国的医官已是关中,甚至是整个北方最好的一批,都被急召入宫,为大王诊治,得出的却不是个让人放心的结果。
秦王这病,轻是轻不了的,但到底有多重,却很难给出一个定论。
“当日大王从洛阳退回的时候,老臣就已经劝过他,千万莫要郁结于心,牵动了旧伤,伤及肺腑,累至全身,谁也不知会恶化到何种程度……唉!大王怎麽就不听呢?”老太医摇头唏嘘。
姚崇急切相询:“那需多久才能治好?”
老太医犹豫了一下,才道:“臣学艺不精,只敢用些温补的方子来确保大王的病情不会恶化,说治好……实在不敢托大。”
姚崇大惊:“这!”
“若是您真要求医,不如向南方求,毕竟——”
毕竟,他原本会的都是些草原游医的伎俩,直到来了南方,才学了汉人的医术。嗨,衣冠南渡之时,那些最好的医者自然也是跟着晋王朝一并渡江去了。
姚崇咬了咬牙,还是点了头:“好!我让人去找,还有呢?”
老太医道:“若是天幕再启,一定不能让大王听到看到了。起码在他病好之前绝不能。”
“这点我明白。”
要是再让姚兴受到什么不得了的刺激,可能就不是和现在一样吐血倒下了,而是干脆提前退场。
姚兴的几个儿子尚且不想当继承人,唯恐正面对上永安,他一个赶鸭子上架的王太弟其实也不想。
姚兴不能真的倒下啊……不仅不能,还不能让人觉得,他姚崇刚当上了继承人,就想要密谋害死秦王。
姚崇想到这里,又抱着拳头在廊下走了几个来回,心中有了结论。
他一面让人分头往蜀中和江南去寻访在外的名医,一边在关中贴出了招募的告示。
……
“大王子病重,沉疴淤积肺腑,现向关中各县招贤,如有精通医术之人,请不吝入宫问诊。如能医治病症,赏黄金百斤。”
“嘶——”
凑在告示最前面的人识字,将告示高声读了出来,换来了周遭众人各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黄金百斤,好丰厚也好实在的奖赏。
“难怪要立大司马为王太弟,原来不只是因为天幕所说,还因为大王子病重……”
“要是能够治好大王子,是不是就真要发了!”
“……”
可人群之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少,却不见真的有人敢走上前去。
他们之中是有几个会医术的,但也充其量就是看些头疼脑热的病症,哪能看其他的。百姓里真得了这样的病,大多是自己找个地方等死去了,连病例都没有,从何积累经验。
再者说来,赏金虽然丰厚,也得有这个本事拿到才行。
大王子现在确实不是秦王的继承人,那也是关中地界上一等一的贵人,怎敢随意插手治疗?真治好了,能得重赏,治不好呢?恐怕脑袋都要没了。
得多想不开才来接这样的单子。
人群之外,却有两人正看着这个方向,也将众人的议论之声,都听在了耳中。
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张新出的告示上,也就没人察觉,这两人虽着大氅,但大氅之下乃是女尼衣着。鞋底积尘,像是经过了一番跋涉才不为旁人所察觉地来到了此地,也混在了人群当中。
那其中年长一些的,不是向永安请命前来关中的支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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