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剧透先登基: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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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么人?

    她冷清的目光扫过了周遭,心中有了个猜测,忽然开口道:“走!”

    这个走,不是离开此地。

    而是与同行的慧果一并,向着那张告示走去。

    “……!”卫兵瞪大了眼睛,瞧见支妙音挤开了人群后,竟不是为了亲眼看一次这告示,而是忽然果断地伸出手来,一把将告示揭了下来!

    “你……”

    支妙音坦然迎上了一道道探寻的目光:“我为医者,揭榜来应征,如何?”

    “你是医者?”卫兵怀疑道,“可哪有医者竟不带药箱出门的。”

    “那是庸医所为!”支妙音眼皮都不抬一下,做出了回答,“贫尼跋涉千里,化缘而行,若带药箱走动,还要如何体察世间白眼,磨砺心性。前来应征,只为解关中百姓苦难……”

    “请法师登车!”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卫兵面色一变,连忙收回了对这两位女尼的打量,支使着人群为她们让出一条路来,直抵车前。

    支妙音也不客套,垂眸颂念了一声佛号,便登上了马车,坐在了姚崇的对面。开口便道:“看来贫尼所猜果然不错,此番病重的,不是告示上说的大王子,而是秦王本人。”

    姚崇目不转睛地审视着眼前的二人,却看不出她们的底细,只觉这两人确有高人的模样。却不知,支妙音能忽悠得已故的司马曜信任有加,对于故作佛法高深这件事情,起码有二十年的功底。真拿出全部的本事来,骗个姚兴姚崇,还不是手到擒来。

    哪怕此时,姚兴已经下令,绝不对关中僧侣有所优待,可当眼前这位女尼还是一位自称能救命的神医时,姚崇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有所慢待。

    他终于压下了被人识破的震惊,问道:“法师是如何知道的?”

    支妙音答道:“若秦王仍是清醒,知晓宫外宫内的事情,必不会允许大司马发出这份告示,扰乱关中的民心。”

    姚崇的眼神一震,忽然叫停了车马,对着窗外吩咐了两句,预备撤回一批告示,随即转回来,向着支妙音拱手,礼貌地发问:“那不知法师是否真的知道,应当如何医治大王?”

    支妙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姚崇怒道:“……法师还是不要与我打哑谜的好!”

    现在固然是他们有求于人,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是能提刀杀人的!

    可这勃然的杀气,在这位面有风霜的女尼眼前,好像也不过是清风拂面,只换来了一句依然平静的答复:“我摇头,是因为我从不作保能够医治好所有的病人。我点头,是因为我知道一个道理,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司马,你说我说得对吗?”

    姚崇眉头皱得更紧,但若细看,他先前紧绷的唇角已微微松开,对于眼前这位女尼能够治好大王,又多了一份信心。

    姚兴的病因更多的还是愁闷郁结于心,说是心病,一点也不为过!

    姚崇也终于做出了决定:“法师高明,请随我入宫见驾吧。”

    为了应招而来的人中不会有滥竽充数的,还草率地见到了大王,将姚兴病重的消息泄露出去,姚崇其实为这些揭告示的人准备了一步考核,但眼前这位都能猜出生病的是姚兴,还能说出心病需要心药医这样的话,这一关就大可不必了。

    马车很快停在了宫门之外。

    姚崇下地,向着二人相邀:“请!”

    支妙音脚步从容地跟了上来。

    这关中的宫室曾数次遭遇战火的破坏,论起富贵,还不如偏安一隅的东晋朝廷。她在那边的宫中行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就不必因在此间行走而惊讶。

    但姚崇看着她这样的表现,又忍不住再对她提高了一层评价。

    宫中近来戒备森严,唯恐走漏风声。支妙音二人又经过了一番搜身,确保并未带有行刺之物,才终于站到了姚兴的面前。

    姚兴已经醒了,但神思依旧恍惚。

    这位秦王眯了眯眼睛,只觉眼前的视线有几分模糊。殿中的纱帘也统统落了下来,遮挡了外间的日光,让他在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后,竟一时之间无法分清,他到底在白日还是夜间。

    直到有人将清水送到了他的嘴边,打湿了他的双唇,才让他慢慢聚拢了神思。

    “……崇弟,她们是什么人?”姚兴的声音虚弱,眼神却忽然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而锐利了起来。

    姚崇连忙上前解释了两句。

    “心病?”姚兴冷笑,却因这一笑牵动了五脏,变成了一阵咳嗽,“好,我倒要听听,你怎麽治我这个心病。”

    支妙音躬身,比了个佛礼:“贫尼来关中只三日,但已听闻了不少与大王有关的新鲜消息,也听到了关中近来流传过、又被人扑灭的童谣,斗胆做个猜测——大王在怕,在惊,也在怒!”

    “放肆!”姚崇脱口而出。

    姚兴却没开口,支妙音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沉稳而冷静的声音响起在了这昏暗的大殿中:“几首童谣而已,就算是再如何对比、嘲讽,也不至于让大王直接被气成这样,否则您早该向魏王或者应帝投降,做个不必顶天立地的国君了。您真正气的是另一件事,是这些童谣能流传到关中所代表的意思。”

    “若不算您近来向西、向西北的出兵,秦国所掌控的,其实仅有关中而已。天幕说您不分邦交轻重,不识天下大势,纵容僧侣妄为,佛教盛行,您也先拼尽全力地做出一个个改变,只为了让关中基业稳固。可就算如此,童谣还是传了进来,您有且仅有的关中被人在无形之间渗透到了这个地步,您又怎能不怕,不惊,不怒!因为这代表着,您先前所做的种种,全都不过是白费工夫!”

    “闭嘴!”姚兴涨红了面色,忽然一把抓住了身旁姚崇的手腕,试图借助这份支撑,坐起身来,但在先前的吐血之后,体虚如他,连色厉内荏的色厉都做不到。

    可姚崇也惊喜地发觉,握住他的那只手好像已多出了几分力气,不像是此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

    支妙音语气平静,却没在姚兴暴怒的一句“闭嘴”面前让步,而是继续说道:“我闭不闭嘴,都不会影响这个结果,您是为何而气,您心中清楚,这就是心病。而我既有底气说要来医治您,也就带来了我的心药,只看您还愿不愿意听下去。”

    “大王。”姚崇低声提醒了一声。

    姚兴接过了绢帕,擦拭去了唇边的血色,也缓缓地平复下了心情。

    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也不想继续这般颓丧下去,甚至像是一个不慎就要咽气暴毙。

    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怒气:“说说吧,但我希望,你不是来劝我看开,放弃执念的。”

    说句好笑的,他覆灭凉国,将鸠摩罗什释放回天竺的时候,那家夥还真的是这麽劝他的,一点也不怕他选择将人扣留下来。也算是加深了他对某些佛教徒的头铁印象。现在又来了两个!

    幸好,支妙音不是来超度他的。

    她沉声答道:“我有四字赠予秦王,叫做,堵不如疏。不如看看,这样做后,会是何种效果。”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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