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春潮: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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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意不去,总想来找因儿赔个不是。也不知因儿如今可还气着?”

    她轻叹一声,言辞恳切:“姐姐是知道的,我们初来京城,无根无基,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灵儿能得许探花青眼,我们自是欢喜。”

    “先前你们担忧许公子待她不上心,这段时日相处下来,灵儿却说许公子待她千好万好,对我们也是礼数周全。说句实在话,在我们看来,这位公子,确实是万里挑一的好人品。”

    好人品?

    沈识因蹙眉,心底漫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讽刺。

    他们口中的“好人品”,竟能将许夙阳在外豢养外室、甚至育有私生子这等事轻轻揭过,只字不提,真是可笑。

    不过,若江家自己甘愿接受这般境况,她一个外人自然无话可说,人各有志罢了。

    姚舒见女儿默然,亦不愿多提旧事,起身道:“让孩子先坐着说说话,我们姐妹俩去厨房瞧瞧,顺道备些茶点。姐姐还有些体己话想同你说说。”

    终究是血脉相连,姚舒心里仍盼着这妹妹一家能行得正、立得直,莫要走岔了路。

    江姨母起身应道:“好,我随姐姐去。你们几个孩子就在这儿好好说说话,亲近亲近。”

    待姚舒与江姨母离去,厅内便只剩下沈识因、江絮与江灵三人。

    江灵坐在沈识因对面,悄悄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便浮起一层窘迫的红晕。她心里是发虚的——谁不知道沈识因与许夙阳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却闹得不欢而散。如今倒像是她平白捡了个便宜。

    她年纪尚小,于人情世故上并不十分通透,此刻只觉得坐立难安,满心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表姐。

    沈识因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瞧着江灵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心下只觉得她可怜,又有些无奈。

    或许……这姑娘自己觉得是好的?若她自个儿情愿,旁人又能多说什么。

    一时间,屋内静得有些尴尬。

    江灵始终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反复挠着手腕上一片红红的疙瘩,那痕迹在细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不过片刻,她便如坐针毡般地站起身,低声道:“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给姨母搭把手。”

    她说完,不等沈识因回话便快步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沈识因与江絮二人。江絮见她神色倦淡,便放柔了声音道:“因因,这些时日……你过得可好?我早想来看你,只是公务缠身,总不得空。往后几日我得了闲,定多来陪陪你。”

    沈识因抬眸,疏离地应道:“有劳江絮哥哥挂心,我一切都好。”说着便站起身,“我还有些针线活计未做完,恕不能久陪了。”

    江絮也跟着起身,语气略显急切:“妹妹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

    沈识因停步看向他,只见他面色凝重地道:“我听闻太师大人已多日不见踪影,心下焦急,特意在宫中多方打探,却一无所获。后又遣人在京城各处细细查访,仍是不见踪迹。”

    “说来蹊跷,听闻太师最后一次现身,便是入了皇宫。如今朝堂之上对此事亦有议论,可圣上却称并未见过太师。我也曾去问过陆亲王,他同样一筹莫展,只说正在竭力寻找。可一个大活人,怎会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

    “我这几日暗中查访,从几个宫人口中得知,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太师,似乎是在……东宫附近。”

    他抬眼看向沈识因,目光意味深长:“因因,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将人带走了?”

    提及太子,沈识因眸光沉了沉。纵然太子矢口否认,她也隐隐觉得祖父就在东宫。他一面在朝堂上应对变故,一面又刻意接近自己,这步步为营的手段,无非是为了稳固储位。

    身为储君,若他不松口,沈家便如无头苍蝇,寻不到半分踪迹。

    沈识因语气疏淡地回道:“有劳江絮哥哥挂心。父亲与二哥这些时日也一直在竭力寻找,但愿能早日寻得祖父下落。”

    她并不愿与江絮深谈此事——如今的江絮,早已与太保许家同气连枝,立场已然不同。

    江絮却似未察觉她的冷淡,仍温声劝慰:“因因且宽心,太师大人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我也会再加派人手,尽力相助寻找。”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簪子,质地温润,上头雕着细致的海棠花纹,雅致非常,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他看向她,目光柔和:“这是我特意为你备的新年礼,看看可还喜欢?”

    沈识因只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江絮哥哥有心了,只是我并不缺这些首饰,实在不好让你破费。”

    见她拒绝得干脆,江絮沉默片刻,低声道:“因因,你近来总是避着我……是否因我出身微寒,心中始终存着芥蒂,才要与我划清界限?”

    他抬眼望来,目光里带着几分不解与涩然:“你我终究是表兄妹,血脉相连,理应比外人更亲近些。可我总觉得,你待我,反倒愈发疏远了。”

    沈识因何尝看不出,江絮心底始终绕不过出身这道坎。那份若有似无的自卑,虽被他用豁达从容的姿态小心掩藏,却仍在细微处悄然流露。

    她迎上他的目光:“絮哥哥,我从未因出身之事对你有过半分轻看。这些身外之物,在我眼中本就不值一提,你实在不必如此自扰。”

    江絮听闻这话,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有些话,我今日便说了。因因,你年纪尚小,或许还分不清何为欣赏何为爱恋。曾经,你以为自己喜欢许夙阳,可到头来,也不过是相伴已久的错觉。”

    “如今你虽与陆呈辞订婚,但是这其中牵扯了太多错综复杂的权势与利益,又如何分辨出是纯粹的爱情呢?”

    “我知道很多时候你身不由己,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冷静思考一下自己的心意,千万不要被权势左右了自己的一生。”

    “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你本该有光鲜亮丽的生活,你应该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里,你不该成为任何人争权夺势的工具。”

    “因因,任何男人都不配让你忧心。你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如何才能摆脱本不该赋

    予你的枷锁,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了。”

    “人活一世,不能总是善解人意。因因,要为自己而活。”

    要为自己而活。

    这是沈识因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与她说这样的话。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间。

    她独自走回小院,进了屋,目光落在昨夜才做好的那双手套上。那是给陆呈辞的,针脚细密,保暖厚实,本是盼着他冬日里戴着暖和的。

    可如今,手套做好了,人却又不见了踪影。上次分别时,明明说好的,无论遇上何事,都要彼此知会一声。

    可他总是这样,来去如风,身上还带着未愈的伤。这冰天雪地的,教人如何能不悬着一颗心。

    ——

    陆呈辞率部抵达边疆后,将人马分为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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