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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浸春潮》 50-55(第9/14页)
道:三月廿七,晴。张家小子又带人堵在巷口,抢了我新得的松烟墨。他们笑我父亲不争气,是个靠母亲的无能子,还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骗来的。我很生气,但是我咬牙未哭,心里却烧着一团火。总有一日,我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让所有轻贱我的人,都只能仰望我的衣角。
这一页,字字句句浸着不甘。
再翻一页,更惊心的内容跃入眼帘:五月初三,阴。午后从学堂归家,见父亲鬼祟溜进晒鱼干的房间。我隔窗窥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件杏子红襦裙,那裙摆绣着并蒂莲,好像是邻家林姐姐昨日哭着说遗失的那条。他将裙子深深埋进箱底,还往上压了许多小鱼干。我躲在窗外,手脚冰凉。
沈识因看到这里,皱紧了眉头。这稚嫩笔迹记录的秘密让人无端发冷。
她正欲继续翻阅,忽见下一页写着:六月初八,父亲将林姐姐那件襦裙取出焚毁,灰烬撒在后院海棠树下。
墨迹在此处晕开大片,似是泪痕。
她眉头皱得愈紧,心中阵阵发凉。
再翻一页,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
沈识因的舅父姚将军,在接到陆呈辞的消息后,立即改变计划整顿军队与粮草。
这夜,他披甲按剑,巡视至粮草囤处,忽见远处山峦间惊鸟乱飞。他眉心骤紧,厉声喝道:“示警!”
话音未落,一道铁矢破空而来,直取他咽喉。
他侧身闪避,铁矢擦着护心镜掠过,深深扎进身后粮垛。几乎是同时,无数黑影自四面帐顶、车底、旗杆顶端翻飞而下,玄色劲装融入夜色,唯有利刃折射着跳跃的火光,如鬼火流萤。
“结阵。”姚将军的亲卫长大喊着举盾。
可暗卫来得太快。为首之人身形如烟,双刀划出银弧,瞬间割开两名士卒的喉咙。血雾喷溅的刹那,更多黑影已切入阵型缝隙,短刃专挑甲胄接合处下手,狠准利落。
“保护粮草。”姚将军横剑架住迎面劈来的弯刀,虎口震得发麻。这些刺客内力阴柔刁钻,竟能透过重甲震伤经脉。
营地彻底沸腾。士卒从营帐中涌出,却迎上漫天掷来的铁蒺藜与袖箭。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刚冲出帐门就捂着喉咙倒下。
混乱中,姚将军瞥见数名暗卫袖中甩
出缠着油布的箭矢,在火把上一掠即燃。
“拦住他们。”他目眦欲裂,挥剑劈翻一名拦路的刺客,朝粮车冲去。
一支火箭已离弦,划过漆黑的夜空,不偏不倚扎进堆满谷米的粮车。浸了火油的布条轰地燃起,瞬间烧着了干燥的麻袋。
更多的火箭随之而来,钉入帐篷、草料堆、运粮车……火势借风蔓延,噼啪爆响声,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将半边天幕染成诡谲的暗红。
火光映照下,暗卫首领的面容隐在兜帽阴影里,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穿过厮杀的人群,双刀直取姚将军后心。
“将军小心!”亲卫长合身扑上,用脊背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刀尖透胸而出,带出一蓬热血,溅在姚将军侧脸。
姚将军反手一剑逼退敌人,扶住软倒的部下。年轻的亲卫长张了张嘴,血液涌出,终是没能说出话,头一歪没了声息。
悲愤化作怒吼,姚将军剑势陡然刚猛,大开大合,将一名暗卫连人带刀劈飞。他夺过一柄长枪,枪出如龙,点、戳、扫、砸,刚猛的劲风逼得周围刺客一时难以近身。
混战进入白热。兵器撞击声、呐喊声、哀嚎声与火焰燃烧的爆裂声交织,地面已被血与火染得泥泞。
一名暗卫踩着同伴的肩膀腾空跃起,手中链镖射向姚将军面门。姚将军侧头避过,链镖却缠住了他束发的金冠。
不远处,火势已连成一片,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说:赶到12点前来啦[捂脸笑哭]
昨天车被追尾,撞出几十米,幸好只是腿部受伤。左膝关节骨折和塌陷了,大夫说先住院两周。昨天真的是生死一线。
直到现在腿好疼好疼!
活着真好[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54章
姚将军遇袭的消息很快递到了御前。
陆瑜初时并未动过施援的念头。此人早已投在陆呈辞门下,为其鞍前马后。当初若不是他骤然背弃陆亲王,转投陆呈辞麾下,致使陆亲王孤立无援、终被剪除……这皇位,又何至于如此顺利地落到他手中?
如今姚将军既是陆呈辞的左膀右臂,若再留下去,迟早会成为自己帝位的隐患。此番遭人围杀,于朝局、于私心而论,这等反派余孽,断不可留。
可偏偏……这人是沈识因的舅父。
加之陆呈辞眼下生死未卜,局势晦暗不明。陆瑜心底清楚,此刻袖手旁观本是上策,但几经权衡,他终究还是遣了人马前去救援。
待援兵赶至,场面已是一片狼藉,尸横遍地,足见下手之人何等狠绝。对方专挑姚将军与几名要员猛下杀手,还烧了粮草。
陆瑜命人擒下那几名活口,严加盘查,这一查却教人暗惊——这些暗卫竟皆是内监出身,一身武功路数诡谲狠戾,全然是野路子的做派。
但太监素来唯有宫中才有,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太监扮作的暗卫?如此说来,这批暗卫竟与宫闱深处脱不了干系。
陆瑜心头猛地一紧,莫非此事与先帝身边那个莫名消失的大太监有关?
思及此,他顿觉脊背生寒。先帝驾崩那日,他是亲眼看着的。眼睁睁看着父皇饮下汤药后颓然倒地,殷红的血淌了满地。
他亲手探过鼻息,确认先帝确已气绝,而后才命人将遗体收殓安葬。如今怎会无端冒出这么多太监扮作的暗卫,前来围剿姚将军?
他心神俱震,厉声对随侍太监喝道:“速传朕令,调集亲卫,即刻前往皇陵查验。”
大太监闻言骇然失色:“陛下万万不可。此举恐惊扰先帝英灵,冲撞陵寝啊!”
此刻陆瑜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霍然起身疾步向外走去,对着殿外戍守的护卫将军斩钉截铁道:“即刻点齐所有大内禁军,严阵以待,再调遣一批精兵随朕前往皇陵。”
——
那日沈识因在江絮房中没有寻到那金印信笺,却在翻看他手札时顿住了。
这些册子密密记录着他从小到大的点滴,她从未想到江絮竟有这样的习惯——难怪以前在江家小住,他总不愿让人进他屋子,原是藏着这许多心事。
当她翻到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页,墨迹已有些淡了:今日表妹因因来了,我很欢喜。因因是个可爱又软糯的小姑娘。我爱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爱听她唤我“江絮哥哥”,更爱她身上那股清甜的香气,没有半点鱼腥味。她是从京城来的,想来过得极好罢?不然怎会浑身都香香的。
京城是什么模样我不知道,但听她说起,应当是个极好极好的地方。她这次来还给我带了礼物,我很喜欢。我想跟着这个小姑娘去京城,看看她口中那个不一样的人间。我早已厌倦了这里挥之不去的鱼腥气……多盼望能像她一样,周身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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