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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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敢……”

    不,她必须敢,不敢也得敢。这个小飞贼是个大麻烦,思来想去田岁禾找林嬷嬷出主意。

    “嬷嬷,我这样会不会给宋家惹上事啊,要不要跟夫人说?”

    林嬷嬷好歹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老人,听了田岁禾的话也未太惊慌,和你不曾责备她,还宽慰道:“娘子别自责,宋家在开封是数一数二的高门,一个小飞贼能对宋家如何?眼下啊,最打紧的不是坦白从宽,是私下解决那个少年。”

    田岁禾在偌大宋家能信任的只有郑氏和宋持砚。

    可她害怕去找宋持砚。

    林嬷嬷虽还不清楚娘子已知晓腹中孩子的生父大公子,但老嬷嬷知晓宋持砚知道田岁禾腹中孩子是他的,本着对田岁禾有利的原则,她提议道:“夫人虽看重娘子,但也守旧,更不喜欢处理麻烦事,万一她知道娘子跟外男有接触,说不定会不高兴。但大公子在大理寺待久了,见过了那么多的案子,对这种事也更习以为常,手段也更多。”

    林嬷嬷说的不无道理,田岁禾也怕郑氏不满。

    尽管她害怕见到宋持砚,她也不得不在林嬷嬷的掩护下,于宋家一角“偶遇”了那位大公子。

    *

    这是一处很隐蔽的亭子,花树掩映、草木繁茂。

    宋持砚坐在凉亭中,眉目清冷,尽可能地让这次背着众人的会面不那么像他和田岁禾的“私会”。

    田岁禾看着自个鞋尖,说完了惹上飞贼的前因后果。

    “我看着他不像坏人,又怕被他报复,就没把他的去处告诉官兵,他的确不像坏人,就是报答的方式……有一点邪门。”

    担心宋持砚误解是她先引诱少年,才导致少年要以身相许,她还特地澄清道:“我都不敢跟他说话,他为何会认为我需要以身相许,林嬷嬷说他会不会是一见钟情,但怎么可能,我看,他就是听说我是个寡妇才要给我补个男人。”

    未必不可能。宋持砚矜淡的目光从她秀丽的眉眼上移开。

    他淡道:“不必担忧,此事交给我来办。”

    田岁禾不放心,“您会把他押送官府吗?”其实她一个贫苦百姓,倒是乐意那少年继续“劫富济贫”。

    她都没说话,宋持砚竟知晓她在想什么,“包庇一个少年,就会有另一个少年,你焉支他所说的劫富济贫不是幌子?”话虽如此,他还是许了诺,“届时我会审一审他,若真是好人,我自会为他寻一条合适的出路。”

    他告知了她一个大致计划,田岁禾一知半解,但多主动问他哪怕一句话她都紧张,只一个劲点头。

    他的清冷自持是田岁禾惧怕的来源,但也是她信任的根源。如今田岁禾没那么不安了。

    她由衷谢过他:“多谢大哥。”

    宋持砚的视线在她开口说话前刚落在她腰腹处,听到这声大哥后冷淡移开。

    为了避嫌,他留在亭子里,让田岁禾先走。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园中草木芜杂,田岁禾才走两步就被一从草绊住了,这对一个山野之人是稀松寻常的小事,她不以为意地站稳,抬脚挣脱缠住脚踝的藤草。

    宋持砚竟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话语顿了一息,紧接着像个长兄嘱咐:“怀着身子,举止需稳重。”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声,单膝蹲下替她解开了脚边缠绕的乱草。

    大抵是不放心她,宋持砚与她一前一后地走着。

    他跟在后面,田岁禾哪怕清楚他不会盯着她的背后看,奈何就是觉得有一道视线跟着她。

    宋持砚太小题大做,她怕再被他谴责怀着身孕也不稳重,因此不敢走太快。但也不敢走得太慢,怕没法与身后的他拉开距离。

    走到分隔两道园子的一处墙角,打前方远远来了一摇摇晃晃的人影,赫然是在外赴宴归来的二公子宋持元。

    “别动。”

    田岁禾还没反应过来,宋持砚已经拉着她躲到了墙后方。

    田岁禾有些懵,原本她判断好的,这里是明处,也时常有人经过,会碰到人很寻常。只要她走快些,与宋持砚保持距离,那位多事的二公子哪怕撞见了,也不见得有误解的理由。

    可是宋持砚手快,先拉着她躲到了墙后面,他这般郑重对待,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点什么,田岁禾这面皮薄的人轻易就心虚了。

    她后背紧贴着墙壁,怕被那位二公子看到,还拉着宋持砚的袖摆轻声地说:“往里点,别被那个人看见了……”

    她把他视为抵挡视线的一堵墙,一把将他拉了过去,拉完意识到冒犯,她连连自责。

    宋持砚未责备她,低道:“他不会看到。”

    二弟一出现他就判断出来了,他走向的是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绝不会碰到。

    他还是即刻回避了。

    宋持砚皱眉。

    田岁禾老老实实躲在他身前,她背后是墙,宋持砚背后是棵树,面对面立在树和墙围起来的逼仄空间,虽颇暧昧,但更仿佛在乱世中有一方立足之地。他高挑的身影挡着她,并不是很近,但哪怕是泾渭分明的姿态,也像一对共同守护着未出世孩子的夫妇。

    宋持砚抬手,朝着她尚未隆起的小腹而去。

    田岁禾没看懂他的动作,怕他不慎抬手碰着她的肚子,慌忙戒备地用手隔开二人的距离。

    宋持砚冷淡后退。

    远处二弟醉酒的身影已远去,他也从树和墙圈出的天地里退出。

    “好了。”

    他好似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待,淡漠地离开了。

    *

    三日后,一个穿着田岁禾衣裙的少女带着帷帽、扮做田岁禾出了城,为了逼真些,林嬷嬷也同去。

    宋持砚把此事交给了李宣,不在府里可方便多了,李宣不遗余力盛赞田岁禾:“田娘子把地方约在府外,这可很有远见啊。想是在答应的时候就已下好了套!”

    林嬷嬷笑得很勉强。

    “老奴觉着他兴许就是说说而已,怎么会亲自来?”

    “去了才知道。”李宣对此事十分热衷,因为那少年前些日子劫富济贫之时,曾从开封富商的家中窃走宝物,其中有大公子想要的东西。

    此番大公子奉命纠察一位开封要员,日前抓到一个曾给要员行贿的商人,对方称当初为了保留罪证,曾在家中一个宝物里塞了本账册,记的是他贿赂那要员的明细,没想到宝物被少年飞贼窃走了。

    飞贼是老手了,在开封有“梁上清官”之名头。

    那受贿的要员得知账簿存在,借职权之便大肆追查少年下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公子循着官府痕迹,私下也在留意飞贼的下落。

    田娘子刚好不慎招惹那位少年,正可谓天赐良机。

    他们得快些找到飞贼和账簿。

    然而果真如林嬷嬷所料,那少年迟迟未出现,李宣越等越眉头蹙得越深:“难道他已察觉?”

    他忙派人传信回宋府。

    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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