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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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的。

    田岁禾幽幽道:“阿砚,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你想多了。”

    宋持砚的手拢成拳,果断从砚台上移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真是她想多了么?田岁禾可不信,他要不是在勾她,怎么她一说他就不选砚台了。

    他就是被拆穿了没面子。

    宋持砚生得个高腿也长,没几步就与她拉开一大截距离,到了离她好几个书架的位置。

    田岁禾提步打算跟上,一道碧色身影施施然出现在他们之间,柔声唤:“徐大人?”

    田岁禾起初没反应过来,宋持砚步子停下,清冷的背影竟是顿了顿,朝那姑娘颔首:“余姑娘。”

    田岁禾才想起来,他现在化名“徐砚”在县衙做事。

    与姑娘家问候是礼数,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宋持砚一直都清冷自若,沉稳地仿佛一座冰山,随便一个姑娘就能让他脚步冷不丁地停下。

    而那姑娘姓余,田岁禾想起来了,邻家娘子说的那位常去县衙看他的县令千金也姓余。

    她心情复杂地躲到架子后。

    宋持砚在家中对她总是冷淡,可与那女郎问候过后,却没有立即与对方分别,而是停了下来。

    他似乎还盯着对方的脸看!

    田而那位余姑娘她对宋持砚似乎也很是好奇,毫不害臊地打量他好一会,才试探地问候:“今日休沐日,徐大人是独自出来么?就不带家中夫人一道散散心?”

    宋持砚同那姑娘说:“出来了,但应是去了别处闲逛。”

    田岁禾笑意冻结在嘴角。

    她的后院起火了。

    宋持砚提到妻子的时候,语气十分冷淡。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故意在余姑娘面前表露出自己跟妻子感情不算好,暗示那姑娘他是颗有缝的鸡蛋快来叮一叮?

    田岁禾失落地垂下头。

    阿翁说过人心易变,阿郎变成了贵公子宋持砚,性子也变了,或许连喜欢的姑娘也变了。

    如果他只是眼前的贵公子,她会怀疑他变心了,但他可是阿郎,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她不能因为胡思乱想就给他定罪,至少要探个清楚。

    田岁禾小步跑着朝他去:“阿砚!我在这呢!”

    宋持砚皱了眉,大步地朝她走过来,迅速扶住她:“慢些。”

    田岁禾没他那么谨慎,山里的女人大着肚子还爬山呢,她真正在意的是他为何蹙眉。

    是不高兴她突然出现么?

    田岁禾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那位余姑娘,生分笑笑。

    余若纭亦朝她和善地笑了:“这便是徐夫人吧。”

    田岁禾点了点头,小声问宋持砚,不移眼地打量他神色:“阿砚,这位姑娘是谁啊?”

    宋持砚平淡地彼此引荐。

    “这是余县令千金。”

    “这是内子。”

    二女相互问候,余若萱目光拂过从田岁禾微隆的小腹上,顿了顿:“我道徐大人为何紧张,原来嫂子有了身孕,恭喜二位。”

    “多谢。”

    田岁禾一过来,宋持砚就不愿再多说,扶着田岁禾的腰离开书局,与余姑娘分道扬镳。

    余若萱探究的视线仍未移开,目光落在宋持砚放在田岁禾腰后的手,困惑地望着那一对夫妻。

    “他们当真是夫妻?”

    *

    从书局出来,宋持砚没说话,田岁禾也只是低头走着脚下的路,并未追问他与余姑娘的事。

    跟上一次仅因为道听途说就要闹和离截然相反。

    宋持砚静静地凝视着她。

    他低咳了一声,“余姑娘对你我的留意不甚寻常。”

    田岁禾“嗯?”了一声。

    轻飘飘的一个字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宋持砚继续道:“我停下与她说话也并非因为在意她,而是因为想探究一些事情。”

    “哦。”田岁禾尾调变得古怪,悠然腔调让宋持砚眉心猛跳,果然他听到她咕哝说:“她对你留意,你也想探究她,那我回山里。”

    她挑明醋意,宋持砚反而松了一口气,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其余人在原地守着,把她引到一旁的巷子里,低声道:“稍安勿躁,事关公事,并非你所想那样。”

    田岁禾仰面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杏眼里写着话:快编啊。

    宋持砚神色清正,“我与余姑娘见面不过数次,说话不逾十句。但一直以来她对我多有留意,且绝不是对我一见倾心。”

    田岁禾安静地听着,宋持砚略微倾身,颀长身形隐在巷子人家墙上落下的阴影,周身的清冷淡了许多,远看就像一个与妻子说私房话的温柔公子,声音亦因压低而显得温和:“我曾命人打听过,这位余姑娘因体弱多病一直住在东阳。出过最远的一次远门是数月前去祥符求医。”

    田岁禾眸中不悦顷刻散去了,谨慎地环顾了周遭,张了张口又止住,怕隔墙有耳。

    宋持砚身子默契压低,让她稍微仰头就能凑近他耳边。

    他如此体贴默契,田岁禾心情舒缓了不少,大胆地猜测道:“宋府就在祥符,难道她偶然见过你,怀疑你是宋家大公子?”

    “聪明。”宋持砚赞许颔首,并留意她的神色,果见她嘴角愉悦地翘起,又被她故意压下去。

    他嘴角亦有了转瞬即逝的弧度,继续道:“她在祥符时我不在开封,我们不会碰面,但彼时她寄居在开封大员府上,大员府上都会有城中各家郎君的画像,说不定她在画上见过我。且她素日看我的眼神并非仰慕,而是探究、怀疑。”

    田岁禾点了点头。

    宋持砚以为她会说:“原来是我误会你。”没想到她继续追问:“那当时你在哪?”

    宋持砚迟疑须臾。

    “歙县。”

    又添上一句:“督办公事。”

    提到歙县,宋持砚遽然清醒,想起他们的关系。他直起身子,拉远与跟田岁禾之间的距离,变得公事公办,周身清正更甚。

    “走吧。”

    他拉她私下交谈不过是想告诉她他与余姑娘彼此清白,以免她因乱吃飞醋而暴露身份,误了正事。

    仅是为了正事,并非觉得他有解释的必要和义务。

    “等等,你说错了一件事。”

    田岁禾田岁禾故技重施揪住他的衣袍,宋持砚皱眉,不想当众拉扯乱了衣衫,只能忍着她。

    她凑近他,附耳但:“宋持砚,你说错了一件事,几个月前你待在歙县不是为了公事,是为了跟我睡觉,生、小、孩。”

    宋持砚耳际轰鸣。

    喧嚣良久散去,宋持砚迟缓醒转,衣襟上的禁锢已消失,他定定盯着田岁禾,凤眸中层云攒动。

    胆怯、拘谨、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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