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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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的时候,田岁禾还未出声,宋持砚已放下手中书本,到榻边走去朝她弯下身。

    唇方要触碰她,他才察觉不知不觉中早已让她得寸进尺。

    但他想收回这个吻已经来不及了,田岁禾早已反应过来,勾着脖子把他朝她压下去。

    “阿砚,要亲亲。”

    下不为例。

    哪怕再纵容她一夜,但这几夜他们的唇舌探索仅限于厮磨对方的唇瓣,品尝对方。不曾像上次意外触碰彼此的舌尖,因而某些程度上,节奏仍稳稳控在他手中。

    宋持砚低头印上今夜的吻。

    田岁禾酣然入睡,宋持砚出了门,应周许的邀约,来到上次二人深夜见面的地方。

    周许万分激动。

    那日他去见了余姑娘和余县令,余县令起初恼怒,认为女儿给家中招致祸患,但他示出云阁老亲信的身份又陈词说服,最终得到信件。

    如云阁老所料,那贪官的确是被赵王胁迫才不得已与之同流合污。

    “此次赵王必会断尾求生推出他身边的重臣顶罪,但若能斩断他一条臂膀,也足以还朝廷半片净土。这些信件帮了大忙了,宋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少卿!这才来到东阳二十几日就将那些信件弄到了手!”

    宋持砚没有抢功的喜好,平静道:“周大人过誉。我未在其中有任何助益,一切都是他人所为。”

    周许出于感激和喜悦自然多问了一句,“是何能人?”

    宋持砚欲言又止。

    下意识地,他想像先前敷衍余县令一家那样道:“是内子”。

    但周许知道他是宋家大公子,也清楚他不仅不曾娶妻定亲,身边亦从无红颜相伴。

    事到如今,宋持砚才发觉他竟不知该如何对外陈述他与田岁禾的关系。并非无法界定,而是无论哪一种称呼都足够惊世骇俗。

    她是被他藏在身边的弟妇,无法成为内子,也无法成为弟妹。

    他以沉默拒绝回答这一问题,周许猜测应是他手底不欲被外人知道的暗线,也不追问。

    “大人此番帮了我大忙,为表谢意,在下想择日请大人酒楼一叙。”他记得宋持砚曾说白日太忙,特地邀了晚上。

    宋持砚回绝了。

    “近日多有不便,白日忙碌,入夜亦是无暇。”

    他本就话少,今夜更是言简意赅,不消片刻匆忙离去了。

    周许嗅到空气中残余的女儿香气,这才恍然大悟,宋大人不是公务缠身,是难消美人恩。

    宋持砚回来的时候田岁禾已经睡了一觉,被他宽衣洗漱的动静弄醒了,她睁开迷蒙的眼眸,迷迷糊糊地唤他:“回来了……”

    宋持砚持一盏灯走到她的跟前,微弱灯光照清冷淡眉眼。

    田岁禾正是半睡半醒时,她疑惑地道:“阿郎?”

    宋持砚手中的灯稍微提起。

    从在周许家中就已萦绕的淡淡烦躁被她这一声“阿郎”再度勾出,在此刻加倍,他垂眸同半睡半醒的她道:“我并非阿郎。”

    田岁禾睡意未散,心底的那点抵触也还没能够发挥效力,没能促使她就阿郎的事继续自欺欺人。

    她看着这张脸,下意识问他:“那,叫你大伯哥?大哥?唔……你的称呼好多呀。”

    宋持砚没有说话。

    也不行。

    田岁禾被困倦控制的脑子因为这个脱口而出的称谓清醒几分,整个人陷入更大的迷茫。

    大伯哥?

    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一个冷肃的人,仅是称谓就足够令她畏惧,连眼前的阿郎都不再让她觉得亲切,她看他的目光也变胆怯。

    “你是……”

    宋持砚定睛看着她。

    郎中曾说田岁禾记忆错乱不止是因为磕到脑袋,更是心病,她不愿接受亡夫的死,因而把一个与亡夫相识的人认成亡夫。

    郎中不知道她借夫兄生子的那点事,因而猜不到另一层缘由。宋持砚却猜到了,她不仅不愿接受三弟的死,更不愿接受自己和亡夫的兄长有了孩子,干脆把两个人合并成为一人,如此就不至于愧对亡夫。

    怀着晦暗的恶意,宋持砚置身事外,他忽然不想再充当阿郎,安抚她丧夫的情绪,最好想等她眼里的胆怯堆积到极点直至破裂,放出那些被她困住的记忆。

    这样她就能分清他与阿郎,想起她腹中所怀的是他的孩子。

    然而田岁禾的胆怯却堆积成了对他的生分,哪怕还半睡半醒,她也身子不自主地挪远。

    她没想起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合欢,只想起来对他的惧怕。

    宋持砚放弃了。他俯身以唇印住她的唇瓣,阻止她的目光继续破碎。嘴唇相缠须臾,他松开了田岁禾,蛊惑地低声安抚。

    “别想了,我是阿郎。”

    “睡吧。”

    *

    田改本就没有太多阻碍,一切进展得很顺利,云阁老交付的事也误打误撞被田岁禾完成了,宋持砚东阳县一行就快到头了。

    最初他隐瞒姓名乃云阁老授意,为的是不让赵王察觉他来东阳县,从而顺藤摸瓜先找到线索。

    再过数日,他要离开东阳去往临近县城继续督办田改,不必再隐瞒宋家大公子的身份。

    余若纭奉余县令来与宋持砚交涉,“家父不希望赵王知道您曾来过东阳的事,以免他们的人有所怀疑,届时在官场上打压家父。”

    宋持砚答应了。

    为了不惹人耳目,余若纭是借着后宅往来的理由,直接来了宋持砚之前的住处,见院中无人,她看向他身后,“田娘子不在家中么?”

    如今余若纭好奇的对象从宋持砚变成了田岁禾。

    宋持砚却冷淡得仿佛戒备,“有劳姑娘关心。她身怀六甲,多有不便,我已送她去别处静养。”

    余若纭不免遗憾,未免宋持砚误解,她解释道:“你放心,田娘子虽伙同小飞贼绑了我。但我也正好得知了宋大人的立场,也落得个一身轻松,气归气,却不至于记恨她,反倒觉得那位娘子很有趣。”

    “有趣?”

    谈及田岁禾,宋持砚这样极不喜闲谈的人也接了话。

    余若纭更是好奇了,好奇宋持砚这样不近人情的男子,碰上那位娘子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她笑着说:“还不够不有趣么?分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位娘子,遇到了大事却也毫不含糊。边发着抖,边让人把我绑了。”

    寥寥几句,宋持砚就已能想象到当时田岁禾的神情。

    他轻微扬了扬嘴角。

    余若纭见他心情不错,试探着问:“我知道宋大人不放心我接触田娘子,但二位离开东阳时,能否容我跟尊夫人道个别?”

    也不知是不是她那一声“尊夫人”起了效,宋持砚忖度须臾,终是松了口:“可以。”

    离开东阳县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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