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珠: 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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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之的胸膛也莫名被什么鼓动,涌入一阵轻盈的风。

    什么指望?

    他吗?

    简直难以理解。

    他只是搅弄风云的佞臣,连红叶寨的血仇,他都快抛在脑后,只一心沉醉于翻云覆雨等闲间的权势中。

    社稷岂能指望他?

    她真的被覃皇后和她弟弟从小欺负到大?

    真的生母早亡在宫中无依无靠?

    到底是他的消息有误,还是她父皇和太傅把她养得实在太好?

    如果对陌生人都能报有这样的善意……

    那她对身边的人,该好成什么样?

    “……覃驸马腰间这香囊,瞧着有些……别致,不知是何人所赠,如此珍爱?”

    朝会结束,宫道人潮如织。

    玄袍雍容的太仆大人隐没人潮中,审视着、观察着前方的青年。

    覃珣眉眼含笑,垂眸托起腰间香囊时,眼中有温柔缱绻的光。

    “让诸位见笑了,公主不常动针线,比不得外头绣娘的手艺,不过,生辰礼要紧的是心意,在下得公主如此厚爱,自然得日日佩戴,以表珍重。”

    周围几位朝臣闻言笑道:

    “原来是公主亲手所制。”

    “驸马与公主当真是鹣鲽情深,叫人羡艳啊。”

    “驸马生辰,怎么都没听见风声?不如今晚我在聚福楼设宴……”

    覃珣正欲回绝,却瞥见身后有一道幽深黏腻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他的方向。

    思索片刻,他回身开口:

    “不知裴太仆今晚是否得空,若是得空,还请务必赏脸一聚。”

    ……

    裴胤之已许久没正眼看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如今正眼一瞧,才发现他这个弟弟好生不得了。

    深宫明堂,他来去自由;雒阳文会,他出尽风头;高门举办的击鞠赛,他一人独占满雒阳的贵女瞩目,惹得多少芳心暗碎。

    这位覃家的嫡长公子就像花匠精心培植的名贵兰草。

    备受呵护,不偏不倚,笔直生长。

    完美得叫人作呕。

    自己以前为何从没注意到他?

    光顾着报复覃敬,竟忘了在他身上出出气。

    于是裴胤之开始频繁与覃珣走动。

    只要他愿意,他其实很容易引得同性对他崇拜折服。

    覃珣就很快对这年纪轻轻、寒门出身的太仆颇为赞赏。

    “……我与胤之兄立场不同,本不该相交,但今日见你在朝堂上与我父如此据理力争,视死如归,如何不叫人惭愧?”

    宴席上,难得多饮几杯的覃珣面色酡红,目光涣散。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岁币之政不过饮鸩止渴,两国存亡,强则生弱则亡,一昧韬光养晦,只会养肥了敌人,养死了自己……父亲为何就不懂这个道理?”

    裴胤之曲着腿,姿态狂放。

    看着连喝醉酒也坐姿端庄的贵公子,他面上时不时颔首应答,鼻尖却在酒气中嗅到一缕芳香。

    他不是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

    清甜又不腻,馥郁中夹杂着一点沉沉墨香。

    是公主府里带出来的。

    她身上也是这个味道吗?

    醉醺醺的文雅公子还在为国事凝眸慨叹,裴胤之的思绪却已经堆满旖旎混乱的遐想。

    听人说,这半年来,清河公主与薛道蓉之间矛盾频频。

    覃珣住在公主府的时日,一双手就数得出来。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夫妻。

    也会同塌而眠,相拥相吻,做尽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而他永远不会见到她的那一面。

    甚至,他至今都没有机会看清过她的真容。

    ……还要坐在这里,听覃珣说一堆软绵绵的废话。

    “无需自责。”

    覃珣抬起失焦的眼,一只宽厚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我知道你处处掣肘,没关系,你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我来替你做。”

    在覃珣仿佛得遇知己的目光中,裴胤之拎起一盏酒,递到了他的手里。

    酒浆漾动,有一丝不属于美酒的苦涩。

    覃珣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察觉。

    宴饮结束,仆役们搀扶着主人归家。

    “……覃玉晖!我送你的香囊为何不见了!这香囊是你说想要,我才绣了一个月送你的!得到手就不爱惜,下次我再也不送你东西了!”

    覃珣刚沐浴毕,一出来,就被骊珠扔来的腰带砸了个正着。

    仔细一瞧,上面那只香囊果然不知所踪。

    骊珠怒气冲冲掀被上榻,熄灯的公主府再度燃起灯笼。

    然而搜寻一个时辰,香囊仍不见踪影,连覃珣的枕头和被衾,也被玄英扔去了书房。

    这一夜的裴胤之却心情颇佳。

    那只遗失的香囊,静静躺在他的榻上。

    一双祭奠太傅那日沾了泥水,而被骊珠丢弃的绣鞋,如今早已洗净,被他收入榻上的矮柜里。

    还有从郑府中顺出来的墨宝。

    太傅的墨宝他挂在明面上,但另一幅骊珠幼时习字留下的练笔,他却藏在箱子底下,防蛀的芸香草铺了一层又一层。

    看着这些东西,他自己也有些费解。

    ……大概是以前当匪贼的老毛病犯了吧。

    所以才会像捡垃圾的野狗似的,东叼一点,西捡一口,什么都往家里拿。

    只是这些,就能让他如此愉悦。

    如果能叼回覃珣最珍视的宝贝,该是令人何等兴奋的滋味?-

    那夜之后,一贯身体康健的覃珣忽而发现,自己在某些不可言说的方面,竟然一蹶不振。

    对于一生几乎顺风顺水,事事从不落于旁人的他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面皮薄的翩翩公子难以向任何人启齿。

    只能一边借薛道蓉的名义顺水推舟,留在覃府,一边暗中寻医,医治隐疾。

    “……会不会只是你厌倦了公主?”

    “意外”得知此事的裴胤之,自然要替好兄弟排忧解难。

    他望着覃珣,笑容里没有丝毫取笑之意,满怀包容和关切。

    “或许,你应该试试其他女子,说不定会有起色。”

    那双浓黑如墨的眼,几乎像蛇瞳一样竖起。

    但出乎他的意料,覃珣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下定了决心,倘若他真的从此不举,他宁可替公主选面首入府,也绝不和离另娶他人。

    ……真他大爷的邪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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