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旖旎春迟迟: 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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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柳余琴从不知杨氏的力气那么大, 单手抓着她腕子,她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往前跑,一直跑进了杨氏的家, 身后大门砰的一声阖上。

    省去多余的寒暄, 也不必追问毅王怎么打开的柳家的门, 一个亲王想做什么做不到。柳余琴单刀直入:“你们想对阿芙做什么?”

    “做什么我们说了不算, 得看王爷心情。”杨氏吩咐婢女沏茶,诚邀柳余琴落座, 道,“我先跟妹妹道个歉, 任务在身不得不隐去身份, 但与你相处多日的情谊都是真的。”

    讲完这些,杨氏透露了诸多营救柳余琴的细节,继而牵出了阿芙于十六日独自前往凌府, 与凌云单独相处了一炷香。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这才是重点,且阿芙不是初犯了。

    只要是男人,不对,只要是人,摊上这种事就笑不出。

    杨氏:“纵使妹妹和阿芙不认,阿芙是王爷的女人这件事早已板上钉钉, 王爷一日不亲口说断, 阿芙就去不掉这层烙印,告到金銮殿也没用,想必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应是连知府衙门都进不去。妹妹先别急着瞪我,你就说我讲的话有无一句虚言?”

    “姐姐没有一句虚言。”柳余琴目不转睛, “但就问姐姐我和阿芙冤不冤?”

    杨氏痛快道:“冤。”

    “不过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这份冤不知有多少人想替阿芙承受,可惜了,事情怎么就走了这个地步?”

    “如果阿芙不是我家孩子,我的想法可能和姐姐一样,毕竟饿死不如饱死,金尊玉贵地闲愁比给没用的男人生儿育女伺候一大家子舒坦。”柳余琴说,“但阿芙是我家的孩子,她觉得委屈的事,我是一万个不支持,况且我们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不需要攀龙附凤。”

    杨氏点点头,“咱俩都说的对,可咱俩都做不得主。背叛王爷……”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目光移向柳余琴,问,“妹妹觉得这事儿还能轻松揭过?”

    柳余琴原本惨白的脸色“唰”的又添了一层青。

    揭过去?玩呢?

    古往今来给皇亲国戚扎绿-头巾的男女,几人有好下场?

    杨氏替她举例子:“前朝养外室被车-裂的驸马,觊觎郡主闺蜜不小心“跌落”悬崖的郡马,本朝的竼王妃可不是英年早逝哦,辉王的妾室因多看了侍卫一眼被……”说多了容易引起不适,点到为止。

    宫闱秘辛什么的,柳余琴自是不清楚,但她知道民间百姓是如何惩罚犯妇的,轻则打个半死休弃,重则游街、沉塘、石刑。

    那毅王人高马大的,一拳下去,阿芙还能喘气?

    一阵尖锐的暴鸣在脑海呼啸,柳余琴天旋地转,杨氏和婢女抢在她歪倒前将人接住。

    “我家阿芙没有,你们休要诬赖好人。”她气若游丝,不管真假,抵死不认,“毅王若伤阿芙一毫,我便让他知晓兔子急了也会蹬腿咬人。”

    杨氏:“妹妹冷静,我也相信阿芙的为人,所以才把你请过来,腾空好叫二人敞开心扉,互诉衷肠,若能就此把误会解开,岂不皆大欢喜?”

    柳余琴呜咽一声,扭头掩面大哭。

    与杨宅紧邻的柳宅,小小的静谧的四合院内,乌眼儿鸡似的毅王,一手攥着姑娘家腕子,教她起誓;一手掐着那截堪比杨柳的纤腰。

    程芙脑子里又没泡,漫说和凌云没到那一步,便是到了也不可能承认啊。况且神明也没多灵光,否则他——崔令瞻,早不知被她咒死多少回。

    她根本没负担,顺着他力道竖起三指,满目讥讽瞪着蓝天白云,道:“我程芙以自己的性命和医道起誓,不曾与凌云发生苟且之事,一旦有违不得好……”

    钳住她腕子的手猛然改为捂住了她的嘴。

    逼她发誓的人是他,不叫发誓的她发出声音的也是他。

    难不成还怕真降下一道天雷,连带上他一起劈死?

    “王爷,您放手。”

    她被捂得很不舒服,身子受人禁锢,又热又勒。

    “别乱动。”崔令瞻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要不还是进屋。”

    “我不,你眼神好吓人,我不去!”

    去屋里就更说不清,程芙哪能不知他想做什么,如何也不能听他的,干脆不要胳膊了,扯吧,尽管扯走吧,她一屁-股往后跌坐,企图用身体的重量抗衡。

    哪知崔令瞻只是肌肉微一发力,便将她连人带院子里种着小葱的花盆一道扯进了屋。

    期间她试图去扒门框,终是抵不住木头刮着手心嫩-肉的痛楚,到底是松手了。

    程芙放下花盆,低头抹泪。

    崔令瞻蹲身,单膝着地把她肩膀板正了,面朝自己,冷不丁发现柳家的地砖是土砖,乍一看挺干净,一靠近全是灰尘。

    他忙提着程芙一齐站起身。

    毅王高贵的辑里湖丝衣摆犹如明珠蒙尘,沾了好大一团灰,有一点滑稽,但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等着他和阿芙解决,脏就脏吧。

    不用想也从崔令瞻嫌弃的眸底猜出他正在懊悔单膝跪地砖的举动。程芙莫名快意,仍是不愿往寝卧靠近一步,哀声道:“王爷,我寝卧更脏,半个月没换褥子了。”

    “……?”

    下一瞬,他气急败坏道:“换不换与我何干?我要你,哪里不能要,何急于此刻?咱俩今儿必须说清楚,先说清楚凌云的事,再说吴小姐的。”

    “你要骂我打我……甚至杀我,不就一句话,何苦钝刀子割肉折磨我?”

    “我和你,到底谁折磨的谁?”崔令瞻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似的,捧着她的脑袋,仔细看,深深看,还闻了闻,恨得牙痒痒,“你告诉我,一个姑娘跑去男人家里,身边连个婢女家人都不带,你们能做什么好事?”

    “你……下-流!”

    “你才下-流,你无耻!”崔令瞻道,“我就问你,除了硬闯燕阳城门那回,你和他,有没有再亲过?”

    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会有痕迹,饶是程芙善于撒谎,但突然被人问到了点子上,仍是不受控制瑟缩了一下。

    再微小的反应都躲不过崔令瞻洞若观火的眼,他气的两眼发热,额角一跳一跳的疼,“好好好,亲了,有没有到最后一步?”

    他吼道。

    他在吼她。

    她第一次被崔令瞻吼。

    这个人一向讲究,越生气说话也缓,慢条斯理的,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而今,他像个非常普通的男子,对背叛的情人大喊大叫。

    “没有!”她也大声回,“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没到那一步。”

    她把视线定在他一滚一滚的喉结,待眼眶蓄了要落不落的泪珠儿,才哀哀道:“我说没有,您不信。我说有,您就有理有据杀了我。王爷若是我,该怎么答呀,您教教阿芙……”

    崔令瞻一噎,凝在喉头。

    程芙把双掌抵在他的胸-腹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京师这么大,哪个大人物认识我?我姨母生死未卜,莫说要我牺牲清白了,便是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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