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凝脂: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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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

    萧洛陵甚为满足,含笑过来抱住她,将她的衣衫一身身为她穿好,替人穿衣这等事陛下做得犹如信手拈来举重若轻,替她穿好了罗裙,又将她的鞋履拾来。

    下了榻的陛下是个温柔体贴的郎君。

    “还要上药么?”

    “不用,臣的脚已经不痛了。”

    “朕说的不是脚。”

    绪芳初当即红了脸颊,手掌往他推了一把,但却纹丝未动,于是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她垂了眸子嗫嚅着:“堂堂陛下,莫要总是说些虎狼之词。”

    萧洛陵抚了抚她的衣裙,语气正经如常:“此为正事,何谓虎狼?今早上朕还看了一眼,红肿消了许多,昨夜用的药看来起了作用,现在可还疼?”

    “不疼,不用上药了……”听到他还趁她睡着了偷看,绪芳初惊得绊了舌尖。

    萧洛陵才放了心,将她安置在身旁软靠上。

    “朕自己将护膝穿好了。”

    说完将袍角搴开一解给她看,那对护膝的确早已绑在了他的髌骨上,貔貅怒目,绣工看着有点儿滑稽。

    绪芳初不由问:“还合适么?”

    萧洛陵试着将双腿活动了一番,“还可,第一回 做,大小能做到衬身已经很不易,朕不会嫌弃的。朕今日还要穿着它出门。”

    绪芳初生怕他打猎,打着打着,平白无故地撩开自己的衣袍给人炫耀,炫耀这护膝上的一对滑稽可笑的貔貅,那她的绣工岂不要传出声名去了?

    可是绪芳初根本来不及阻止一个男人蠢蠢欲动的好胜之心,他很快便出了太极殿。

    稍后,礼用大监便带领了一班宫女进来收拾“残局”,宫人们都是前楚留下来的,对这种情况实在料理得得心应手,半分的尴尬都不会有,尴尬的便只是绪芳初。

    她恨不能将脸埋进他的那身裘衣里,目光躲躲藏藏。

    礼用就在一旁躬腰捧巾,等她净脸,半天没等到绪芳初接手,他半分不恼,笑意吟吟地说道:“老奴说什么来着?绪医官前途不可限量,这不就来了么。医官放心,您这没名没分的日子不会久的,陛下他迟早抬了您做娘娘去。”

    绪芳初没搭腔。

    礼用悄摸儿地发笑,笑声实在很冒犯,绪芳初一时没有忍住,横了礼用一眼,对方忙不迭收敛了嘴角,可目光总在她的脖子处乱晃。

    绪芳初不解,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处,没有摸出什么异样,只是觉得按压的时候或有微微的肿痛,她起身走到燕寝的琉璃镜前,侧过身对着自己的颈子细看,这一看之下,登时知道礼用在笑什么了。

    这颈边的红痕,直是用衣领都盖不住,昨晚上那人嘬得多用力啊!

    “……”

    绪芳初又气又羞,扯了一条围脖将玉颈围住,慌乱地逃离了太极殿。

    礼用暗忍得腹痛,独自笑了半晌,等宫人将凌乱的榻褥收起来,他才摆正了脸色,摇摇手里的塵尾,吩咐道:“太极殿的床褥被套,以后要一日一换,知道么?”

    宫人唯唯诺诺称是。

    礼用心里告慰啊,还得是陛下,昨夜里又叫了四五次水,好几次靠近殿门,都能听见绪医官那捱不住了的破碎的哭泣与求饶,像是幼猫的猫爪般挠人的心,别说是陛下了,他听着心里也控制不住发痒,让陛下听在耳中,那不得疼死绪医官才怪呢。

    他看着,这大明宫就要有主儿了,甚至,太子殿下还能多个玩伴呢!

    长安雪尽,阴云密布的天气,西郊山林里窜出了无数觅食的野味,萧洛陵是箭无虚发,过了午后,已是满载而归。今日的确遇上了成色尚佳的白狐,可惜那是只幼狐,萧洛陵放下弓让它走了。

    但猎了一头麂子,也已足够。

    可惜天不作美,到了傍晚,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山道路滑,马匹难行,眼见得天色擦黑,鲁国公提议,就在山中安营扎寨,先住一晚。

    晚间,几个男人都挤在一座帐里,炭盆内燃起火,将身上的雪花烤干。

    今日与陛下同行的,除了鲁国公外,还有两名年轻的参将,其中一人萧洛陵颇有印象,在围剿桓氏兄弟时立功不小,很出风头。

    “此子实乃骁将,我已将张肃收为义子。”

    萧洛陵不置可否,将手里烤了半成的肉翻了个面儿,火光映着他英挺的容颜,“看来鲁国公对此人甚为看中,如此提携。”

    鲁国公叹息道:“也是个可怜孩子。”

    萧洛陵对听别人可怜的事迹并无兴致,并无过问。

    鲁国公却翻动着手里的烤肉自顾自地说起来:“他心里难过,狩猎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弟你说,他从小啊,就父母双亡的,家里也没个管事儿的长辈充场面,长大了遇到个心爱的女人,结果被人骗了好不容易挣来的家财,卷走铺盖跑路了。”

    “……”

    萧洛陵沉默了许久,忽然抬眸:“被骗?”

    鲁国公抚须长叹,语调沧桑:“是啊。他先前和那娘子好时,我就劝过他,‘这没名没分的东西不牢靠,你只管把她养在外边,哪天她拿了你给她的钱跑了,你都找不到人。’再说了,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安生过日子的,对他的好,也就是图他挣来的钱和赏赐罢了。老弟,我活了这几十年了,识人无数,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怎么着,真让我说着了!”

    萧洛陵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岑寂。

    鲁国公完全没察觉到陛下沉默的异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看他这么可怜,就收了他在麾下。这孩子,怎么头脑就这么简单!脑子一热让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鲁国公说了半天,才终于意识到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说,陛下也不接茬,生怕陛下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自己有所触逆,连忙闭了嘴去观察陛下反应。

    而陛下却是问了一个令他费解的问题:“没名没分的靠不住么?人心靠不住,难道只有名分靠得住?”

    这个问题,虽然令他挠头不解,但陛下问话的语气却是压沉的,极其认真。

    鲁国公一时间忘了翻动手里的烤肉,以至于一股糊味飘散了出来,惊动了他的鼻,他连忙刷上一层油,重新将手里的鹿腿翻面儿,口中回着陛下的问题。

    “那倒也不是,只是臣以为,一个人真心喜欢你,连名分都不肯给,这要不是虚情假意,便是她的真心也不值一钱。我劝张肃也是这么说的,他还傻头傻脑地告诉我,他们是真爱,让我别管,那个庄娘子只是想等自己的铺面生意做大些了,有了立身之本,再和他谈婚论嫁。”

    萧洛陵的心咚地一声,似是停了。

    鲁国公的每一句说辞,都令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萧洛陵的嗓音压得更沉,近乎咬牙:“所以那女子果真是在欺他骗他,只为诈财,不为谋心?”

    鲁国公被陛下的语气吓呆了,半晌才竖起一根拇指,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讷讷说道:“陛下如此急人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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