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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洗凝脂》 60-70(第17/21页)
有说话,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妨碍什么,他抚了一下绪芳初的颊,指腹缓慢地摩挲,温存擦过她的眼尾,“你找个避孕方子,开个让我喝了以后生不了孩子的药。”
绪芳初对医理不是特别精通,她大为震惊:“还有这种神药?”
萧洛陵轻咳,“不知道,但太医署想必是有。”
绪芳初感动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多谢陛下怜惜臣对太医署事业的一片热忱啊。”
她的模样清润,似皎月照着梨雪,看着清澈,看着无暇,可总有那么一分狡黠藏在甜如蜜糖的奉承底下,充满了危险的诱惑。
萧洛陵笑着低头,对一脸失望的儿子说:“如果以后阿耶和阿娘只有你一个孩子,那么我们就只会疼你一个,不好么。”
萧念暄很好哄,阿耶说,他就听。
他把小脑袋轻轻地点,虽然心里还是盼着有个伴儿,但也只好答应了,“那好吧。”
长安大雪纷飞,天穹浩瀚苍冷,漆黑一片,大明宫外,诸坊市间尚有未熄的灯火,宛如长夜里执拗的萤火之光,静谧地撕扯着隆冬时节寒凉人间,为“家”之一字熨烫上丝丝暖意。
绪府到了这个时辰,一家之主也正睡不着觉,与妻子李氏背对背地歇在床上,怀着一样的心事。
李衡月听着身后始终没有平静的心跳声,知晓丈夫也未能入眠,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便将被褥扯开了一半儿,霎时绪廷光半边后背都露在了外边,冻得他直打哆嗦,连忙也跟着坐起,将夫人揽抱了揣回被中,“夫人,夜里冷。”
“我睡不着,”李衡月愁眉不展地道,“再有五天便是年关了,届时三娘也要从太医署里回来,她的婚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大娘与二娘回来了,又要责怪我对三娘不上心。”
绪廷光也直叹气:“她们三姐妹的感情太要好了,埋怨你是难怪的,可也不是你不上心,你对三娘那是没话说的,许是三娘的正缘没到吧。”
李衡月道:“因为她中意卞舟,我也逼着自己将卞舟看上眼了,谁知到了要说亲的当口,她自己个儿又不愿意了,我就是再上心,也伺候不了啊!”
“儿女亲事是这样,愁白父母头发,”绪廷光安慰她,“你莫说三娘,四娘这里更让人头大呢,四娘和三娘同岁,三娘还有你这个母亲操持,可四娘有个什么?先前陛下说的做媒也没下文了,怕是虚晃我一枪吧!也是,家下四娘性情叛逆,只怕陛下为此也颇觉头痛,一直没挑着吧!”
李衡月推他胸口,忿忿然道:“四娘也要操心,要不然她再嫁不出去,人家该说我这个嫡母不慈了!”
但这个事不该她操心,该绪廷光这个爹自己头痛去。
绪廷光无奈至极,不愿再谈这一节,转过话题道:“不过今岁二娘回来的时候,她的腰杆该挺得直了。二娘嫁得仓促,去了蓟州,一去就是五年,雍常也没个什么建树……好在今年他升任了工部检校员外郎,算是顶了杜谦的职缺,做回了京官,以后二娘也不用再去蓟州那不毛之地。”
“你还说,”李衡月不快地翻起了白眼,“我当初就看不上那程雍常,我说他一辈子庸常,不见有大出息,你非不信,说什么既是进士出身,也是人中龙凤,往后大有可为!结果呢,多少年了,才混得个回到京中,做了个芝麻大官儿的地位,别人还要说这个鹿鹿鱼鱼的程雍常是你绪相公的女婿,我看你这老脸往哪儿放!”
绪廷光也没有辙可以想,现在是新朝了,新朝天子对官员的选拔与任用都非常谨慎,也极为看重能力,更容不得丝毫的卖官鬻爵、蝇营狗苟之举,谁敢在新君的眼皮底下弹冠相庆,那是脑袋栓裤腰带上不要玩了。
“这不还有大娘女婿撑场面么。”
“一个国子监博士罢了,不值一提。”
绪廷光被堵得说不了话。
夫人对先头两个女婿都大不满意,所以才一心扑在三娘身上,希望找个得力可靠的郎君,让她脸面上亦有光彩,其实转来转去,还真是卞舟最有出息,要是能成,也不失为门当户对的一段佳话。他现在都不介意卞舟年纪小了,说不准找个年纪老的,妻妾成群,一堆桃花官司,看了更令人眼疼。
也就是四娘这儿难办点儿,说不定陛下都已经问了一圈儿,那些陇右豪杰没一个肯要四娘啊!
绪廷光满脸沧桑地想,现在他是真不敢挑了,随便哪个适龄的、尚未婚配的、长得过得去的男子登门求亲,他都替四娘答应了算了——
作者有话说:面对疾风吧绪老爹[撒花]
第69章
长安这场雪, 断断续续,下了个没完没了。
翌日清早, 绪府的下人将庭院扫出来,将各处松柏与修竹都挂上喜气洋洋的绢纱红灯,再贴上几幅春意盎然的楹联。
如此,过年的氛围愈发浓厚了。
也让人有了年关将近的真实感。
这一年过得可真快,长安的百姓也过得是真跌宕起伏。
年初陇右军彻底入关,天子正式践祚,登临大明宫含元殿的紫金大椅, 手握乾坤。新朝颁布了一系列新政,免除了诸多苛捐杂税, 利好百姓自战乱中恢复生产,同年, 那些追随陛下入关的忠心耿耿的陇右旧部举兵谋反, 被天子技高一筹地镇压平叛。
长安就如同海水, 一浪高过一浪,从来没有真正地太平安息过。
这跌宕起伏的一年,终于伴随着黄历渐薄一路撕到了年尾,明年将要面临怎样的际遇与挑战, 谁也不知。
用过早膳, 绪廷光打算重新约同僚出城垂纶, 不想下人传报, 说是有客人造访。
绪廷光与夫人面面相觑之后,问:“谁?”
下人回道:“说是云州尼姑庵来的,与家主有旧交。”
绪廷光立刻便明白了,语气肃了肃:“快派人去请!”
李衡月将绪廷光腮边的胡须修理了一番,听闻是云州来的, 问绪廷光:“几年不来了,怎么今年来了?”
那些年,家中四娘被养在尼姑庵里,庵堂里的水月师太每逢年关便会前来报讯,说一些绪芳初的消息,但从长安大乱那年开始,她便不曾来过了,后来四娘更是从青云山被接回了府里。
自那以后,云州青云山尼姑庵便与绪家断了联络,绪廷光这人,总是有些寡恩的,过河不至于拆桥,但也没有与人主动联系了。
今年尼姑庵突然派了人来,怕不是另有所图吧?
要知道,这些年为了抚养绪四娘,绪家给她们添的香油钱可不少,银货两讫之后,就再谈不上什么欠不欠的了。
绪廷光没有将师太们往坏的方向揣度,思忖片刻,从夫人怀中起身,道:“看在四娘份上,夫人与我一道前去迎一迎。”
李衡月没有提出反对。
夫妇俩人一同整理了衣着,笑容和煦地将两位佛法精深的师太迎入了花厅,差人为师太斟茶。
此次前来府上的并非水月大师,而是静慧师太和一个稍面生的脸孔,听说法号唤作静灵。
静慧师太手里捻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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