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途中捡到了朝廷钦犯: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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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林间幼鹿一般瞪大眼睛浑身一震,随后收敛起周身所有随意,规规矩矩向他行礼,问王爷来所为何事。

    几次被发现,周珣不是说恰好路过,便是借口说看云星起画技很好,不知雕刻技术如何,是否可以教导他一二。

    借口拙劣得好笑,云星起不觉异样,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信誓旦旦和他说过得好,更是曾亲手教他刻过一两回木雕。

    在他心中阴暗晦涩想法进一步发酵之前,翰林图画院的主事拿着一幅画,恭敬地呈到他面前。

    水墨山峰,以些微墨绿点缀。

    笔触有一种与画师年纪不符的老练,纸面上自带一股扑面而来的蛮横生命力,风吹过山上林木,耳畔似乎听闻有风声在呼啸。

    周珣对画作远谈不上喜爱精通,他听着主事头头是道的分析与夸赞,心中想着:待时机成熟,皇兄看到他所选之人的画作,定会满意。

    云星起绘画根基是林壑清的野性奔放,翰林图画院学习体系规范系统,能将他的才能打磨得更为细腻规整,更适宜呈给皇帝欣赏。

    画技方面过关,他得多费心去考虑其他方面。

    “云星起”名字背后的身份,即使有他翎王做靠山,明显也是不够看的。

    甚至够不上叩见天子的门槛,他离开垂野镇前,派人去仔细查过当地户籍,云星起竟然算得上是半个黑户。

    他是个孤儿,无人知晓他亲生父母是谁,林壑清捡到他后,一直没有去主动办理收养登记,直到本朝十年一次大规模户籍普查,才草草登记在册。

    离开翠山前,他随口给云星起取了一个假名“侯观容”,现下细想,觉着假名不用改,只差一个能与之匹配的士族出身。

    思索数日后,选出几个日渐式微的世家大族,不知该定为哪一个。

    恰在此时,下人通报,左相张映松请见。

    他才记起,下朝前与其约好商议一件政事。

    一走出门,见张映松并未在外厢房中安坐,而是独自一人站在庭院游廊下,一脸神情恍惚。

    “张相?”周珣出声。

    张映松倏然回神,脸上带有一抹难得一见的茫然,他连忙弯腰低头,拱手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周珣走近他身边,顺他方才视线望出去,唯有乱石假山和几丛花草,“张相,方才是在看什么,如此出神?”

    若非他出声,张映松险些没注意到他前来。

    张映松斟酌片刻,直起身回道:“是微臣看错了。”

    周珣心下思忖:别是看中他府上何人了。

    张映松出身平民,十年寒窗,一朝登科,先帝在时是翰林学士,被一世家大族青睐,招为上门女婿。

    待到他皇兄登基,张映松一路从翰林学士,升到参知政事,最终官至左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与张映松认识多年,关系不错,深知他后院除了夫人外再无他人,别说妾室,连平日里同僚相约去风月场,温香软玉莺歌燕舞他恍若未闻。

    难道是多年后,终于开窍了?

    此处不好交谈,周珣压下好奇,邀左相同他一道进屋。

    政事很快谈妥,公事了结,唤人上一壶清茶,两人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话题自然拐到之前张映松在王府里到底看见了谁。

    张映松沉默一瞬,坦诚道:“好像看见了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长什么样?”既是能让左相失态的故人,周珣好奇心彻底压不住了。

    张映松描述了那人身形样貌,周珣思索一阵,他府上是有一人与描述长相类似,只是……

    “张相,”周珣看着他,“你口中之人,怕是本王前不久带回府的画师。”

    “画师?”张映松眉心一紧,“是前不久皇帝下旨让王爷你寻找的画师?”

    周珣颔首:“说来也巧,本王正为他身份背景一事发愁,待会本王叫人唤他来,即使不是你方才看见的人,也麻烦你顺道帮本王参谋参谋他身份一事。”

    张映松连连拱手:“不麻烦,王爷让微臣帮忙,微臣自是义不容辞,故人也可能是微臣看错了。”

    所谓故人大概是左相一大托辞,为的是有借口从他这边要人。

    云星起于他有大用,真是左相故人,他也不会拱手让人,把人叫来,左相帮忙参考士族身份倒是可以。

    不一会儿,云星起来了。

    见到云星起的瞬间,张映松整个人僵住了,他定定看着少年的脸,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脸上表情不是惊艳,不是贪婪,是一种缠绵悱恻的眷恋,仿佛透过云星起,在回望过去某些被他尘封的存在。

    他的状态过于反常奇怪,引得云星起一脸疑惑,周珣坐在一旁,饶有兴致打量着在他印象中一向稳重的左相。

    随后,张映松脱口而出,“你母亲她近来身体可好?”

    话问得突兀,云星起愈加疑惑,下意识扭头看向周珣,眼中满是求助。周珣示意他但说无妨。

    “回大人,”云星起拱手行礼,语气平静,“晚生是孤儿,并无父母。”

    话语中无被冒犯之意,他确实是孤儿,没什么不可说的。

    张映松脸色恍然,看来是凑巧长得像罢了。他沉吟一阵,仍不死心,接着问道:“你可认识一位名叫‘楚岫’的女子?”

    云星起茫然地摇了摇头。

    张映松靠坐在椅子上无言了,他想起许多年前,风裹挟水汽与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她托腮无所事事看着船外波光粼粼河面,忽然转过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眸子里仿若蕴了一汪清泓,最令人着迷的,是她遮掩在面纱下精致如玉的容貌。

    那时的他是个穷书生,不知为何得到了色艺双绝她的芳心。

    她说:“阿若,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孩子”

    “阿若”是他同门对他的称呼,本已熟稔他却听得心头一跳,故作镇定一边划船一边“嗯”了一声。

    “不论男女,我都希望他去学画,”她一扫之前疲态,兴致勃勃规划着,“不求画多好,但求画出天下一分色彩。”

    他失笑,弯腰摸了一把蹲坐在脚边她的头顶,“怎么一下想这么久远的事情?”

    “诶,别乱摸,把我簪子给摸掉了,老妈妈到时又说我,”她伸手拍开他的手,“我最近在楼内认识一位画师,他画得实在太好,只一眼,感觉我人快陷入画中,我与他约好,以后我有了孩子,得跟着他一块学画。”

    一丝细微酸意弥漫在心底,年轻张映松酸溜溜地说:“谁啊?让你这么念念不忘,都规划到以后孩子辈的事了。”

    她抱住双膝,歪头靠在上面笑了,笑得明媚可人,“干嘛,你吃醋了?”

    他嘴硬不肯承认,她一点不恼,说道:“他不是民间画师,好像所属翰林图画院,是位宫廷画师,指不定你身边有人认识他。”

    “那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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