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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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肆声音起伏有调, 如同说书一般。

    陵州知州浑身肥肉剧烈的颤抖,他等待的府兵迟迟不来,大概已被安平县主控制了。

    完了, 她这是要杀鸡儆猴!

    陵州知州张了张嘴,半句求饶还没说出口, 林肆却已懒懒抬手,轻轻一挥。

    “拖下去。”

    林肆含笑,“诸位大人熟读律法,按照大宸律,知州应该如何判?”

    县令们都缩着身子, 只有一人声音发颤地回:“该当斩首。”

    话音刚落, 只听得知州一家的惨叫,众人顿时更怕了!

    林肆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被他们祸害的百姓,杖杀的佃户, 强抢的民女, 远比他们痛千万倍!

    林肆眨了眨鹿眼,随手抽了一张,“接下来看谁的呢, 旻县县令?还是恩州知州呀?”

    清理到最后,几个平平无奇无功无过的县令被林肆留了性命。

    林肆打量他们,问:“诸位要是想活命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这几人胆子本就小,还有一个已经吓的尿了两波,厅外在惨叫的时候,他手抖的跟帕金森似的,就没停过。

    此刻,他们虽被捆着,却仍然努力跪伏了下去,嗓音抖的不成调,“我等,愿愿追随县主,从今日起,辞、辞官。”

    林肆满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巴掌还得给个甜枣。

    家中人生病的,林肆派人治,还会给他们一笔安家费在黎县安家。

    几个人顿时感激涕零。

    林肆伸了个懒腰,在黎县蛰伏六年,总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收拾了这些没用的东西,接下来得好好做规划,安顿百姓了。

    *

    聂从雁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开始,米价从十文钱一斗涨至了五十文钱一斗,再然后是一百文钱一斗,如今已高达五百文钱一斗。

    寒风呼啸着从窗缝里钻进来,聂从雁裹紧衾,却依然止不住地发抖。这天气冷得邪门,仿佛连骨头缝里都渗进了寒意。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全家人都蜷缩在一起,靠着每日一小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勉强续命。

    就连这口粥,也得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生火熬煮。聂从雁总是提心吊胆,生怕那缕炊烟被人瞧见。

    若是让那些饿红了眼的人发现,她不敢往下想,只把妹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整个陵州城都笼罩在死气沉沉的氛围中。除了富商和官员,底层百姓个个饿的面黄肌瘦、饿得前胸贴后背。

    聂从雁望着所剩无几的米缸,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家中还有阿兄和妹妹。等这最后一斗米吃完,又该怎么办呢?

    父母已经因为扛不住饥寒交迫去世了,难道他们全家,都逃不过一个死吗?

    聂从雁仍记得父母去世之前,不肯吃粥的样子,他们说自己就要死了,这口粮食吃了也是浪费,就不吃了。

    在这场寒潮来临之前,聂从雁最大的烦恼莫过于明日绣什么花样,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吃不上饭的一天。

    聂从雁也曾幻想过,知州大人会不会搭建粥棚施粥,但她等啊等,等到米价涨到了一贯钱一斗,也没能等来粥棚。

    官府却始终没有动静。倒是有风声传来,说知州要大办特办生成宴席。

    聂从雁的阿兄聂从冉是府兵,但这也没有特别的,府兵平时不需要训练,自然也不会发军饷,更不会发粮,只在有战事的时候才会听召。

    聂从雁也听到邻居恨生恨气的骂,说百姓都吃不上饭了,知州还大摆宴席!

    聂从雁问聂从冉,“阿兄,如今都在传,知州要摆宴席,这是真的吗?”

    聂从冉蜷缩在衾里,冻得嘴唇发紫。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冻住了一般,半晌才挤出一句,“是。”

    聂从雁气到喉咙发紧,但她却得忍着眼泪不哭出来,眼泪流在脸上,只觉得更冷了,仿佛要被冻成冰一般。

    第二日,聂从雁昏头昏脑的醒来,今日是最后一口米,吃了明日便再没有了。

    她近乎绝望的看着米缸,就在这时,外头传来骚乱的声音。

    聂从冉作为府兵,不管如何,城中骚乱,他得出去镇守,若是点名册发现没有他,那就算逃兵。

    更重要的是,聂从冉想好好表现,将骚扰镇压下去,求知州赏府兵们一口米粮,哪怕是一口也好。

    他嘱咐聂从雁将门抵好,不管是谁都不能开门。

    聂从雁将耳朵抵在门上,隐隐听得什么,“将那狗官拿下,安平县主会给大家发粮!”

    安平县主是谁?!聂从雁不认识,但是后面那句会给大家发粮,她却听的一清二楚。

    饥饿感使聂从雁的肚子像被绞过一般的痛,她捂着肚子,开始飞速思考。

    现在外面正乱着,她贸然跑出去确实不妥。

    但假如安平县主真的给大家发粮呢,她去晚了,会不会粮就发完了?会不会因为她的犹豫,原本全家活下去的希望就这样葬送了?

    她将妹妹藏好,嘱咐她除了阿兄以外,任何人进来她都不能出声。

    聂从雁推开房门,她满脑子不管不顾,只有那句,安平县主会给大家发粮!

    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往外跑的。

    外头确实是乱,但好像又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乱。

    因为一个高大的郎君,旁边跟了个小娘子,那小娘子手里拿着块木板,上面似乎是纸,还有一支炭笔。

    见到她,小娘子和高大郎君都很淡定。

    “你是想出来领粮食吃的吗?这个片区领粮食的话你出巷子就能看到,记得要排队啊,你家中现在几个人?”

    聂从雁被这问题问的愣了两秒,半响才回答,“五五口人,但我阿兄是府兵,他出去了”

    小娘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根小木签,用炭笔在上面写了什么,递给聂从雁。

    “府兵啊,你不用管,拿着这个去排队吧。”

    聂从雁拿起木签就跑,木签上有一个如同蝌蚪般的符号,歪歪扭扭的,她看不懂。

    出了巷子,果然瞧见排着长长的两排队伍,聂从雁排在队伍的最末。

    百姓们都出奇的乖巧,没人插队不说,连催促的声音都没有。

    聂从雁看了半天,可算是看到一个熟人,是一起绣过衣裳的万云云。

    万云云告诉她,这吃的都是安平县主带来发给大家的,又让她千万不要插队和吵闹,方才就有人这样做,直接去队伍的最末了,若是再有下次,接连几天都不会给发粮,说完又问她,有没有谎报家中几口人,说安平县主手底下的人能查到家中几口人,千万不要惹的他们不快。

    聂从雁这才想起方才的高大郎君和小娘子。

    郎君就算了,那比她还小的娘子也是安平县主手下的人吗?孩子也能做事?

    但方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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