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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鹊上眉梢》 35-40(第9/15页)
刹间,周遭皆寂,脑海嗡鸣,唯有飒飒风声、热烈喝彩声,还有她自己胸膛里的心跳,像是在油锅里沸腾过似的,急促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
    第39章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梨花怨》完美落幕,薛元音回到台下,沾湿帕子,对着铜镜清洗妆面。
    章景暄落后几步进入戏台子幕后,过来归还戏服,经过她身旁时与她两两相视。
    薛元音脸颊微烫,率先错开视线,道:“你妆面清洗掉了?”
    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章景暄面容上的戏子妆面分明还没来得及清洗。
    章景暄瞥她一眼,没有拆穿,答了句:
    “还没洗。”
    薛元音应了一声,章景暄起身离开,去旁边屋子清洗妆面。
    她轻吐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方才亲吻那件事情被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了,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提的——为了剧目而做样子,本身就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还隔着层红盖头,压根儿就没有肌肤接触,不算亲到。
    只是感受了下对方嘴唇的形状罢了,嗯……章景暄的嘴唇略薄一些,至于好不好亲她没来得及感受,更多的便没有了。
    她有点莫名别扭,但章景暄自始至终神色没什么不同,与往常一般冷静淡然,倒显得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不就是亲了一口!哼,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是第一次亲他了。
    薛元音清洗完妆面,听到戏台子外面传来西羌人的推杯换盏声。
    她走出台幕,朝着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那些西羌人剥皮羊肉,剁好用料腌制,正在用木柴生火,马上就开始烤了。
    今夜风有点大,但是雨还没下下来,所以烤肉吃酒照旧。
    这些西羌人平时里负责偷偷运走在此与县令交易铁器,根本遇不到什么危险,因此性子养得颇为好吃懒散。
    聊天声、笑骂声、狎笑声……西羌人显然没对三庆班放心上,心情开怀,碰盏豪饮,豪迈笑谈不绝于耳。
    管是前来结了酬银,叫他们去留随意,最迟明日离开。
    今夜也许有雨,若是突兀下山兴许会遇到泥石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会葬送整个三庆班的性命。
    罗娘子考虑片刻,决定歇息一晚,明日看情况再走。
    烤羊肉香味隐隐从帐子之间飘到后院,负责唱戏的伶人姑娘正在吃糙米饭,轻轻抬头嗅了嗅肉香味,舌头有点馋,对薛元音道:
    “那些异邦将士定然不会邀请我们这种下等人与他们一起吃。若是姿色出众,被瞧中了或许能分得一两口,但是听闻西羌人生活习性粗鄙,野蛮粗暴,不懂得疼惜人……还是算了吧。”
    章景暄从幕后走来,似乎有话要说,但看到薛元音旁边还有个旁人,于是站在旁侧,没有开口。
    伶人也瞧见了章景暄,面上浮现一抹红霞,欣羨地对薛元音道:
    “你家郎君长得真俊俏呀,跟那画里的书香公子似的,简直贵不可言……你在哪找着的这么好的夫郎?”
    薛元音打着哈哈笑了两声:“你也能找到的。”
    她跟章景暄压根儿不是夫妻,说是夫妻不过是骗骗人,装个样子。
    这些日子在三庆班听到很多人跟她提到类似话题,明里暗里打听这个俊巧的郎君在哪找的,是什么人……她也不能多说什么,都是敷衍过去。
    薛元音走到章景暄身旁,对那个伶人摆摆手道:
    “我郎君来寻我了,我与他说说话,你先回去吧。”
    那个伶人很识趣没有打扰,端着糙米饭离开了。
    薛元音与章景暄离开这人多口杂之地,回到屋里,关上门,她才问道:
    “你寻我何事?”
    “那些西羌人烤羊吃酒,聊了些有的没的,我听到一个消息。”
    章景暄面色有些冷肃,缓声道:“过几日有一批铁器铸成,两方人马已经联系好了,让西羌这边把货押送回去。铁器量大,需要帮手,西羌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的副手今夜或许会来小苍谷。”
    薛元音消化了下这个消息,才道:
    “等等,哪个杀人魔?那位尤爱在战场上杀人的阿史烈?”
    “是阿史烈,西羌可汗手下的第一大将。”
    章景暄微微一顿,解释说:“我也是听义父提到几句,他的恐怖名声大家都有所耳闻,在大周朝境内至今都依然有人津津乐道。他的麾下也都是残忍嗜血之辈,今夜是阿史烈的副手前来押送铁器,唤作阿史延锋。”
    薛元音想了想,觉得问题不算严重,不明白章景暄为何这么沉肃的脸色,道:
    “来人又不是阿史烈,只是他的副手。我不跟他正面冲突,只管逃走就是了。再者说,我们也不一定会碰到他。”
    章景暄眉头微微压了下来,道:
    “阿史家很出名的一点是——尤其记仇。若是被副手阿史延锋给撞见,他或许不能拿我们怎样,但保不齐会回去告知阿史烈,致使阿史烈伺机率领西羌兵马与大周开战。”
    薛元音道:“那我们今夜还动手吗?”
    章景暄颔首,道:“动手。是祸躲不过,哪有瞻前顾后的道理。圣上援军会赶到,需要你与我将这些人拖一拖。”
    “见机行事吧。”
    薛元音比他心态好些,道:“赫连跋也算西羌主将之一,正好他喝得烂醉如泥,今夜能为大周除掉他,乃千载难逢的时机。”
    她没再管章景暄,自顾自将袖口,腿脚紧紧绑好。
    等外头宴饮一结束,她就要行动了。
    ……
    亥时末,烤肉吃酒到了尾声。
    九月末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尤其是西北之地,但赫连跋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身上生暖,又自小抗冻,不惧冷。
    他与几个伶人一亲芳泽,心情舒畅,打算回帐沐浴一番再歇息。
    此地没有伺候的下人,只有伙夫,他独自在帐篷里脱下外盔、护甲、护腕,泡在浴桶里昏昏欲睡,醉酒余韵让他对此地毫无防备。
    忽听空气中一声轻啸,多年战场直觉让他豁然睁开眼,想要翻身躲开,可惜酒气早已麻痹他的大脑,让他起身时脚步踉跄了一下。
    匕首径直插入他的心窝,汩汩涌出鲜血来,他目眦欲撇,低吼一声:
    “有刺客!”
    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臂力绷紧,双目圆瞪,砰地一声倒地,打翻满地水花。
    这番动静立刻传到周遭帐篷里,正在收拾残羹剩饭的几个西羌兵侍的醉酒立刻清醒几分,抄起武器厉喝道:
    “谁?!”
    薛元音一身夜行衣奔出主帐,迎面就见到三个敌人从西面八方围过来。
    她毫不停顿,从夹缝里逃出去,踩着一地烤羊肉的枯架,径直来到门口,抢走拴在柱子上的马,翻身上去,猛拉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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