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上眉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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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打量了下锁链。

    锁链很牢,但是链体很长,能够供她在这屋里各处走动。

    她刚要站起来,去栏杆门口朝外看看情况,铁栏被人打开,一个陌生的小婢女走进来,看见了她,露出一抹笑,道:

    “你醒啦?”

    薛元音嗯了声,打量着小婢女,碎碎的刘海,圆圆的脸,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稚气未脱,个头不高,且瘦,瞧着才十四五岁大,身上也是普通衣物,是京城常见的下人衣裳打扮。

    她看不出什么名堂,遂问道:“你是谁?”

    小婢女闻言老老实实地说:“奴婢唤作阿蓁,守在这牢狱外头,姑娘有事可以传唤奴婢。”

    薛元音不动声色地打探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婢女无奈地摇了摇头,诚恳地说:“那位大人嘱咐了,不能说。”

    薛元音又问:“哪个大人?”

    小婢女摇摇头,还是不能说。

    薛元音想了想,又问:“其他囚犯呢?”

    小婢女再次摇头,想了想,透露一点消息:“被分开关押了。”

    原来如此。她是女囚,不知被关在了哪儿。

    透过她话里话外,薛元音大抵有了数,这是个被交代过的小丫鬟,能透露的东西甚少。

    大抵是看她身为女子,让其他杂役进出牢间太不方便,故而通融一二,派了个小丫鬟吧。

    打听不出什么,薛元音没有兴致再问,闭了嘴。

    阿蓁说:“姑娘,你睡下吧,我给你擦一下伤口。”

    阿蓁被送来见到这姑娘时,她浑身都是血和伤口,给阿蓁吓了一跳。

    薛元音睡在蒲床上,动作牵动锁链发出哗啦声响。

    忽而想起什么,她躺好了问道:“是你给我换了干净衣物吗?”

    阿蓁放下手里的瓶罐和纱布,坐在蒲床边的小杌子上,点了点头,嗓音温温软软的,心有余悸道:

    “姑娘袄裙和里衣全都是血呢。”

    薛元音嗯了声,道:“麻烦你了。”

    阿蓁说不麻烦,揭开她的衣物,又说擦伤口也许会疼,叫她忍着点。

    薛元音摇了摇头:“没事。”

    她苦苦守在西华门至半夜,被对手打伤的疼痛又何止这点程度。

    阿蓁给她抹完伤药,又给她端了食盒来。

    薛元音不知自己多久没用膳了,腹中空空如也,饥肠辘辘,打开食盒就往嘴里塞,甫一入口才惊讶地发现这食盒味道竟然不错。

    她不由地道:“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的大牢?伙食这么好。”

    阿蓁抿了下唇,没答话。

    薛元音用完膳,阿蓁就端着空盒出去了,她无所事事地在狭小的牢间走了走,但每走一步,身上的锁链就哗啦地响,在寂静牢狱里显得动静极大,而且牵动浑身疼痛,让她心浮气躁。

    她干脆躺回蒲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会,门外响起一道脚步声,不疾不徐,踏在安静的牢狱走道里有着淡淡回响,她睁开眼,从蒲床上坐起来,看向铁栏。

    终于有人来寻她了。

    不知是谁?大理寺?还是刑部的人?还是干脆东宫太子?

    不过应当不太可能是太子,他方监国,日理万机,光是奏折都处理不完,估计还要去抓薛昶,大抵没时间来看望她这种小角色。

    所以等待她的是什么呢?

    酷刑?还是抄斩?还是充入教坊司为奴为婢?

    薛元音盯着门口,直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举着火把出现在门前,清贵温润,濯濯如玉,似乎连落下来的目光都矜贵无双,不含尘埃。

    她眉眼间露出几分意外之色,淡声道:

    “这不是章公子吗?”

    他怎会在这里?他有这么大权限进牢狱?

    章景暄示意了下门外狱卒,薛元音这才看到铁栏两边是有狱卒看守的,狱卒打开门,章景暄走了进来,身上带了冬日寒气,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目光落下来。

    两厢视线相撞,一时寂僵无声。

    薛元音神色寡淡,心里觉得无趣。她不明白这种时刻他还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来说风凉话的吧?

    但章景暄眼底却沉着些许晦暗情绪,最终,他望着她,道:

    “我来看看你。”

    薛元音看着他一身衣冠佩饰齐整,一副矜华清润的模样,而自己又是这种被他俯视的状态,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抗拒和厌烦。

    好似已经是第三次这种情况了,每回她与他的关系降至冰点,相遇时他们二人总是这副场面,她朴素狼狈,而他矜贵优渥,高高在上。

    他心里会把她当成什么人?

    薛元音垂下眼,不咸不淡地回道:“劳驾章公子还记得来看望我这个阶下囚。”

    章景暄静默几秒,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她的抵触,没再走近,而是寻了木杌坐下来。

    这种平视的感觉让薛元音舒服了些,稍稍抬起眼眸来。

    章景暄这才开口道:

    “如今已是次日申时,你睡了大半日,我来与你说一说昨夜宫变的结果。”

    没想到章景暄居然会送消息来,薛元音眉梢扬了扬,还算他有良心,没有忘记往日情谊。但她也知晓不是什么好结果,所以很快就平静下来,道:

    “你说吧。”

    章景暄看着她,缓声道:

    “豫王殿下昨夜在皇宫躲藏,最后从东华门强闯逃离,但有追兵围堵,目前处境危急,即将落网,一旦抓捕到他,即刻押入牢狱。高詹在奉天殿身死,高嵩霖为了掩护豫王殿下逃跑受了重伤,被禁卫军押捕入狱。薛昶目前未搜到行踪,京畿府兵已经封锁出入关口,秦放率领禁卫军正在京城内地毯式搜索他的踪迹。”

    薛元音扯了下唇角,真是没有一个好消息。哦,除了薛昶,他手里攥着豫王留在京城的暗桩,过早脱身,留得青山在。

    她不欲再进行这个话题,问道:“这是哪里?章公子有告知我这个消息的权限吗?”

    章景暄道:“是皇城的一处私牢。”

    私牢?

    薛元音心里疑窦顿时解开,怪不得如此安静,原来并非大理寺或者刑部的牢狱。

    她看着他,道:“哪里的私牢?为何只有我关进了私牢?”

    章景暄一双眸子沉静地看着她。

    “好吧,不能说便罢了。”

    薛元音低下头,脸颊边的碎发拢住她的眉眼,让人瞧不清神色。

    空气有些安静,谁都没出声,近乎长久的凝滞。

    薛元音盯着自己身上素白的囚服,向来灵动飞扬的眼眸却显得有些空洞,道:

    “章景暄,太子殿下监国,未来登基板上钉钉,你现在应该是朝中炙手可热的红人了吧?是不是有很多朝臣想跟你攀附交情?很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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