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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易卦识凶(探案)》 80-90(第12/14页)
可以有个照应。
荀舒住在平阳侯府时,俩人尚能一起用个朝食晚膳,搬到公主府后,竟是接连几日连面都见不到,只有鱼肠每日东跑西跑,递个消息传个物件,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链接。
如此几日,荀舒终于意识到,她有一点想念李玄鹤了。
不过荀舒并不是个积极行动的性子,只将想念存放在心头。她如今有事做,每日里颇为忙碌。每日她都要寻机会去国师府附近绕一圈,寻找能潜入宅子的狗洞,之后再去城郊长生殿的道观中打探消息,想着兴许有人知晓姜拯的下落。
可惜她奔走多日,仍旧一无所获。国师府的围墙似铁桶一般,连蚂蚁洞都瞧不见。姜拯也像是凭空蒸发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日下雨,荀舒未出门,早晨醒来后,走出屋子。
雨水顺屋檐落下,连绵不断,如琉璃珠帘。檐廊下有长凳供人乘凉,荀舒便坐在那长凳上,倚靠着一旁的栏杆,撑着脑袋,眯着眼睛赏雨。
在潮州时,她并不喜欢雨季。连绵阴雨带来无尽的潮气,被褥湿得像泡在水里,怎么都晒不干。院子角落被青苔占据,屋子角落则落满灰黑色的霉斑,柜子里的书总要时常拿出来翻晒,一不小心便会沦为废纸。
她曾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天气,却没想到来到少雨的京城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竟有点怀念阴雨天里的棺材铺。
四方庭院,雨水入幕,铺子里没生意,她和姜拯不外出,就安静坐在檐下。姜拯起炉子煮茶,又另为她准备一个小炉子,火上放着薄薄的瓦片,让她烤花生吃。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不知有没有再回去的机会。
她甚至不敢再起卦卜算,唯恐得出她不想要的答案。
如今,四方小院再不是破破烂烂的棺材铺,姜拯不知在何处,她的手边没有烤花生,李玄鹤也不知去忙什么……她并不熟悉这里的一切,与这里格格不入,仿佛悬在空中,落不到实处。
荀舒就这么呆呆看着雨景,然后便瞧见李玄鹤推开院门,走入她的眼帘。
她没说话,看着李玄鹤由远及近,穿越淅淅沥沥的雨水,撑着油纸伞走到她的面前。
二人隔着栏杆,一人站在雨中,一人坐在檐下。
荀舒今晨未绾发,头发披散着,沾了点雨水,贴到了脸颊。李玄鹤将食盒放到一旁,拨开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俯身啄了啄她的嘴唇,起身后眉眼弯弯,笑意爽朗:“阿舒可是早知我要来,特意在此处等我?”
荀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缓和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她眨眨眼,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自信:“今日下雨,我不想出门,醒来后便坐在此处,已经许久了。你又没告诉我你何时来,难道我要一直等你不成?”
她的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委屈,听得李玄鹤高兴不已,露出几颗大白牙。他绕过栏杆,将伞收好靠在一旁的墙上,笑着解释:“这几日确实有些忙,没能陪阿舒出去转转,是我的不对。”他坐到荀舒身边不远处,与她隔着一个食盒,视线扫过整个院落,“阿水呢?她为何没在此处陪你?”
“阿水对烹饪一道很是着迷,这几日一直跟着黄伯在厨房里忙碌。”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李玄鹤感叹道,“前些年黄伯还说想要收一个关门弟子,继承他的全部衣钵,我看阿水就很是适合。”
“烹饪一道也讲究天赋,希望阿水是那个有天赋的人,能得黄伯青睐。”
李玄鹤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一碟碟干果取出,搁在荀舒面前。荀舒瞥了一眼,见有花生,有杏仁,正是她刚刚思念的东西。她捏起一颗花生,捏开金灿灿的外壳,搓掉红色薄皮,举到李玄鹤的唇边
:“以前下雨,我常在檐下烤花生吃。有时棺材铺宽裕,姜叔还会给我买些蜜浆,浇在烤好的花生上。”
李玄鹤叼过那颗花生,立刻便要起身:“我去寻蜜浆来。”
荀舒按着他的胳膊:“我现在不想吃蜜浆,就想和你说说话。”
李玄鹤自然依她:“好。”
荀舒又剥了颗花生,塞到自己嘴中,含糊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伤得很重,躺在树丛中,我险些没瞧见你。那时你就剩一口气了,该含片人参续命,可棺材铺哪买得起参片?我就翻出了一颗花生,塞到你嘴里。我想着,花生和人参都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应当也差不多。”
李玄鹤自然没有这一段记忆,闻言好奇道:“后来呢?”
荀舒眯着眼睛想:“后来?后来我擦干净你脸上的血,看了你的面相,又看了你的手相,起了邪念。”
“邪念?”
“嗯。你那面相和手相,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我想着你肯定很有钱,救了你,问你家人换一大笔赏钱,姜叔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哪儿想到后来——”荀舒摇摇头,不再多说,“罢了,也是命中注定。”
李玄鹤很喜欢她这个说法:“我们本就是命中注定。”
第90章 有风经过1
这日的雨一直不停,李玄鹤竟也一直没走,陪着荀舒听雨吃花生,偶尔聊几句最近或以前的趣事。荀舒吃了个半饱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可还记得灯会那日,我曾在街上瞧见了赵京蓉和方晏?你说要传消息回潮州打探,如今可收到回信儿?”
李玄鹤轻拍脑袋:“我今日来寻你,正是为了此事。昨日我收到潮州那边的回信,说是咱们离开后不久,方晏便解了官,离开了潮州。我的人去了寿衣店,听那里的东家夫妇说,方晏是因为赵京蓉才解官的。方晏入仕后受赵县令照顾良多,如今赵县令家中生出这种变故,只剩了赵京蓉孤伶伶一个人,生了重病时日无多,很是可怜。方晏说要带着她来京城求医,若是能治好她的病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可以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算报答了赵县令的恩情。寿衣店夫妇二人听到他这么说,便允了他的离开。”
带着赵京蓉来京城?荀舒有些吃惊:“我与他认识这么久,倒是不知道他和赵京蓉这般熟悉。”
李玄鹤抬眼:“你与方晏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姜叔把我带回棺材铺后没多久,我便认识了方晏。听姜叔说,方晏也在那场洪涝中失去了亲人。寿衣店夫妇见他可怜,想起了他们过世的儿子,便收留了他。方晏于读书一道颇有天赋,等到洪涝退散,便去了村南的书院读书,之后每个月只回寿衣店几天,帮着家中照看铺子。后来,赵县令偶然结识了方晏,欣赏他的才华,让他入县衙做书吏。这之后,方晏不再回书院,长住寿衣店,我这才与他逐渐熟悉起来。”
在大梁入朝做官,除了通过科举入仕,也可由朝中人荐举。赵县令身为一县县令,若遇到欣赏的白衣,可推举其至州刺史府处,经刺史同意后,便可入县衙领官职。潮州县衙的两个县尉,皆是通过这种方法入仕,一人由赵县令荐举,一人由刺史亲自荐举。
“原来是这样。”李玄鹤装作随意地问,“你既然与他熟悉,你离开潮州时,他可曾提起过要带着赵京蓉来京城的事?”
荀舒摇头,亦是觉得蹊跷:“并未。方晏送我到城门口时,什么都没说,只祝我一路平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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