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短命白月光重生后》 22-30(第11/20页)
   投诚。
    殿内静了一瞬,许多目光投向萧望卿。
    萧翎钧端着酒杯,笑容温煦:“三弟意下如何?若是不便,也不必勉强。”
    萧望卿抬起眼,面上看不出情绪,他放下酒杯:“皇兄想看什么?”
    那郡王抢先笑道:“早闻北疆有种马上箭术,能于百步外射落鹰隼,不知三殿下可否演示一番?当然,宫中不便驰马,便以投壶代射,箭镞取下,以彩翎代之,博个彩头如何?”
    这要求近乎刁难。
    投壶本是雅戏,讲究的是从容仪态,与北疆那种悍烈的骑射完全是两回事。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萧望卿身上。
    三殿下依旧坐着,指节分明的手搭在杯沿上。闻言,他眼睫微抬,瞳孔里映着殿内煌煌灯火,深不见底,窥不出一丝波澜。
    “皇兄想看,自无不可,”他的声音带着些沈知微陌生的沙哑,像是久未言语,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只是彩翎无趣。”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殿角用以装饰的一盆金橘,其上果实累累,灿若金珠。
    “换那个吧。”
    满殿寂静。
    以金橘为的,难度何止倍增。果体圆滑,极易打滑,且距离不近,非力贯指尖,控弦极稳者不能为。
    萧翎钧唇角笑意不变,他抚掌轻笑:“三弟好气魄。便依你所言。”
    内侍连忙小跑着去取金橘,安置于殿中开阔处。另有宫人奉上特制的轻矢,矢镞已取下,裹以软绸。
    萧望卿起身,墨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孤直,行动间并无多余声响。他行至投壶线前,从宫人手中接过三支轻矢。
    殿内落针可闻,连丝竹声也不知在何时停了。
    他并未多看那金橘一眼,亦无瞄准之态,只随意掂了掂手中矢,随即手腕一振。
    第一矢破空而去,并非直射,而是带一道微妙的弧线,笃的一声轻响,竟不是击中果实,而是精准地擦过果柄,那枚金橘微微一颤,并未坠落。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第二矢已至,同样轻巧地擦过另一侧果柄。
    紧接着是第三矢,速度稍快,力道微重,正正撞在果实底部。
    三矢力道角度拿捏得妙到毫巅。
    只见那枚金橘被最后一矢的力道轻轻一托,竟脱离了枝头,向上抛起一个极小弧度,而后稳稳地…落在了最先射出的,此刻斜插于地的那支轻矢的软绸顶端。
    金橘圆润,绸布柔软,它竟就那样颤巍巍地停住了,在矢杆顶端微微晃动,灿金果实在灯火下流转着温润光泽。
    整个临华殿鸦雀无声。
    这已非简单的投壶之技,近乎于艺。
    沈知微看着那打着颤的金橘,咬了一口荷花酥,又回忆了一下前世新帝闷葫芦的做派。
    不知他这辈子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如此行事还是年纪太小,不过只做威慑之意,倒是足够了。
    萧望卿看也未看那成果,转身朝萧翎钧的方向微一颔首:“献丑了。”
    他走回自己的席位,重新落座,执起宫人重新斟满的酒杯,再次沉默下来,将周遭一切惊诧忌惮的目光隔绝在外。
    沈知微目光不经意扫过殿外浓郁的夜色,无趣地想起林府西苑小楼里,此刻不知正窝在哪个角落舔毛打盹的黑猫。若它在此,见了这场面,怕不是又要不耐烦地甩尾巴。
    萧翎钧的笑声打破了寂静,他抚掌赞叹,言辞恳切,仿佛真心为弟弟的技艺折服。殿内气氛重新活络起来,赞美之词此起彼伏,只是多少带了些言不由衷的谨慎。
    宴席继续,丝竹再起,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投向萧望卿的目光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审慎。
    沈知微吃饱了。
    她有些倦了,正欲寻个借口离席,一名小宫女悄步至她身侧,低声道:“沈小姐,太子殿下请您偏殿叙话。”
    她抬眼,见萧翎钧已不在主位。略一沉吟,她放下酒杯,随小姑娘悄然离席。
    偏殿静室,灯烛柔和,熏着淡淡的龙涎香。萧翎钧负手立于窗前,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
    “觉得无趣了?”储君半倚着窗棂笑道,显而易见的调侃姿态。
    “宫中盛宴,锦绣繁华,怎会无趣,”沈知微带着你说得对的表情胡言乱语,“只是臣女见识浅薄,久处其间,恐失仪态。”
    萧翎钧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清淡的眉眼间:“孤请你来,并非真要你应酬这些。只是想着,你或许……会想亲眼看看他。”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萧望卿。
    沈知微眉头动了动,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萧翎钧的眼神很复杂,沈知微读不懂也不想费神,反正万般种种他都不可能害她。
    “殿下说笑了,”她认真思索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三殿下天潢贵胄,英姿勃发,臣女远远瞧着,便已心生敬畏。”
    敬畏。
    恰到好处,又无比疏远。
    萧翎钧凝视她片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如此便好。知微,离他远些。那些纷扰,那些算计,都别再沾了。你就这样,看看花,逗逗猫,轻省自在的,很好。”
    他鲜少这般直白地流露出维护之意,褪去了储君的姿态,更像一位不愿家妹卷入风雨的寻常兄长。
    沈知微一怔,虽然早有预感,倒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口:“殿下放心,我知道轻重。”
    “说来,今日倒是未见谢家世子列席?这般热闹,不像他的性子。”
    萧翎钧闻言,眼底那点沉郁略散,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你倒是记着他,北疆军报后续有些琐务,父皇点了明煦去兵部协理,此刻怕是还在文书堆里打滚,抽不开身。”
    说着,还微微向前倾身:“怎么,阿微想见他?”
    他又在叫她阿微。
    “…不过随口一问,”沈知微无端心虚,往旁侧移了移视线,“只是觉着宴席上少了会凑趣的人,安静了些。”
    萧翎钧笑了笑,不再多言,只道:“时辰不早,你也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晚了,阿微的那只猫许是要闹了。”
    “多谢殿下,”想到那只脾气不小的黑猫,沈知微不由弯了弯唇角,“它脾气是大些,但哄一哄,也就好了。”
    萧翎钧失笑,摆手让人安排。
    马车驶出宫门,京城夜市未散,灯火阑珊,人声依稀。
    沈知微靠在车壁上,指尖撩开帘幔一角,望着窗外流泻而过的光影。
    萧望卿。
    方才殿中那惊鸿一瞥的少年身影,与记忆中雪地里逐渐冰冷僵硬的轮
    廓重叠,却又不完全相似。
    那一手精妙绝伦的投壶,与其说是炫技,不如说是一种宣告。
    这一世的萧望卿,似乎更锐利,更孤僻,像一头被迫困于华笼中的幼兽,浑身写满了未驯的警惕与疏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