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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太上皇年方二十三》 345-350(第8/12页)
儿再找郎中来把把脉?”
“免了!”曹经义警觉地打量他,“我就算要看病,也可以自己出去。”
“那也好。”程薰说罢,便向长廊那头走去。曹经义望着他的背影,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但很快又偷偷跟在了后面。
*
程薰穿过长廊,却并未去找褚廷秀,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那曹经义在院子外躲藏了许久,直蹲得双脚发软,也不见程薰出来,悻悻然骂了一句,只得撑着腰回去了。
他这边一走,小院屋门开启,程薰才转向东南而去。沿着荷塘行了一程,前方有白墙蜿蜒,围出幽静小院。程薰入了院门,已望到直棂窗半开半掩,里面正有人临窗持卷而坐。
他上前数步,低声道:“殿下。我回来了。”
“进来。”窗内的褚廷秀随即放下了书卷。程薰躬身推门而入,书房内袅袅浮动馨香,正是从桌上古拙小铜炉间弥漫而出。
褚廷秀头戴翼善冠,身着赤红袍,胸前织金蟠龙圆目烁烁,利爪凌利,隐隐有腾云远飞之势。他其实箭伤已愈,但不知是身体尚虚还是过于劳顿之故,脸色仍显出几分苍白。
“怎么样?”他一见程薰,便马上问道。
“见到了天凤帝,也将话传到了。”程薰道,“他知晓殿下不能离开浔州,便答应过来见面。我将之前的谋划告知了他,到时候只要依照计划行事。”
“好。”褚廷秀赞许地颔首,“能在那偏远蛮荒处找到他就已很不容易,你做事果然尽心尽力。”
“在南京时,杜纲要追究小人私下为殿下通风报信,又逃出宫廷的罪责,若不是殿下向新帝下跪求情,只怕小人的性命已经断送。”程薰跪在他面前,低声道,“小人这条命都是殿下给的,为殿下分忧又有何劳?”
褚廷秀看着他,唇边微微露出笑意:“他们抓不到你通风报信的确凿证据,最多怪责你离宫不回,这本也不是万恶不赦的死罪。如今众人皆知你为寻我而吃尽苦头,皇叔一贯喜欢显示自己仁厚待下,若是强行将你杀了,反而落人口实。我不过是说了冠冕堂皇的好话,虽将你性命保下,却保不住你原先的品阶。”
程薰道:“本就是内侍,品阶于我而言也并没什么要紧的。能留在殿下身边,确保您安全无虞,才是我的职分。”
褚廷秀示意他起身,又问起褚云羲近况,听说虞庆瑶还跟着他,不由道:“当初送棠瑶进宫的官员们,实在是一个都找不到了吗?从西北到京师路途遥远,一路上途径那么多地方,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些天来,我也暗中叫人询查,但到目前为止,还无法证实她在途中被掉包……”程薰低首道,“沿途护送棠小姐入京的就是司礼监掌印杜纲,另外两名官员一个死在了任上,另一个告老还乡后不久也因风疾去世。”
褚廷秀皱起双眉:“继续查,官员死了就找卫队其他人,她离家时身边总也有侍女婆子侍奉,总不会孤零零一个女儿家上路。”
“是。”程薰又一思忖,试探道,“其实小人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是关于这假棠瑶的。”
“什么?”褚廷秀扬起眉来。
“这女子孤身入陵寝,跟着天凤帝逃出机关重重的地宫,又躲过多次追踪截杀,从京师到南京,再从南京到浔州,其间刀光剑影艰难险阻,若是一般的女子,能撑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褚廷秀怔了怔,反问道:“她不是说自己所在之时,与我们相距数百年,机缘巧合之下,只是借用了棠婕妤的身子吗?说不定那虞庆瑶本身就非同寻常,所以才能跋涉千里也没倒下。”
程薰微微摇头:“殿下,我不在意虞庆瑶,在意的是那个棠婕妤的身子。”
褚廷秀又是一怔,继而悟到了什么,眼光一明:“你是说,哪怕虞庆瑶本身意念强大,若她借用的那个身子本是闺中千金,柔弱如柳,一定早就无力追随?”
“是。”程薰这才道,“倘若假棠瑶真是今上安排入宫的,她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会和棠小姐长得如此相似?小人以为,殿下还可以派人追查她的来历,与当初的晋王有何关联。”
褚廷秀点头:“你说的有理。皇叔当初要找这样一个人来替换棠瑶,也一定花了不少心思。”他说罢,缓缓起身,负手走到黄花梨木的书架前,随意翻看着书卷,又问道:“我那曾叔祖为何会在瑶寨,你这次问了没有?”
“他只说是寻访故人,并未多谈。”
“故人?”褚廷秀眉间微蹙,“他那会儿的故人,哪有几个还活在人间?更何况那是瑶寨……”
“殿下下次不如亲自问问,小人觉得若是殿下开口,他定会直言相告。”
“是吗?”褚廷秀微微叹息,似还有许多心事。过了片刻,才又道:“对了,你这次又是与宿小姐同行的?”
程薰应了一声:“来回都平安,宿小姐已经回客栈去了。”
“其实既然上次已经知道曾叔祖在瑶寨,这次你自己去就可以。”褚廷秀转过身来,“宿小姐不辞辛苦一路护送,在路上已经多次助我化险为夷,如今既已抵达桂林,也该让她好好休息。再说她跟着你离开了桂林,我这边若是有急事相传,也找不到十分可靠的人。”
程薰垂下眼睫,道:“殿下说的是,小人下次不会再轻易劳烦她。”
褚廷秀满意地点点头,挥手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程薰俯首告辞,这才退出了书房。
*
这一夜虞庆瑶睡得格外沉,或许是多日来奔波劳累过度,也或许是延绥险情已解,她总算暂时放下了忧虑。无论如何,当她醒来时,房中已没有褚云羲的身影,阳光已照亮了窗纸。
而外面传来了交谈声。
她轻轻坐起,正在简单梳洗时,房门被推开了。
“我已经叫人去拿早饭过来了。”褚云羲从外面走了进来,眉间微蹙,好似还有重重心事。
虞庆瑶转过脸问:“刚才你在外面跟谁说话呢?是宿宗钰吗?”
“是。”褚云羲顿了顿,黯然道,“天亮的时候,他的手下赶回来禀告,说海力图死了。”
虞庆瑶惊讶地放下梳子。“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放过他了吗?”
褚云羲慢慢坐到了窗前,语声沉郁:“并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我虽放过了海力图,但也暗中派人一路追踪,看他走后有何动向。天亮时,探子回来说,海力图带着那些残部一路北上,在接近瓦剌境内时,却被手下突袭,死在了沙地中。”
虞庆瑶愣怔住了。“他的手下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剩那么多人了,还起内讧?”
褚云羲喟然道:“他先前桀骜不驯,又因怀疑部下与我暗中勾连而大开杀戒,活下来的部下中,除了绝对臣服者以外,其余人恐怕也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忍气吞声。而当他惨败而归,已无强大的军力时,那些人恐怕不再愿意听命于他……而且,据探子说,当时围攻海力图的人之中,为首的就是当初来延绥城下传信的使者。”
“那人既能被派遣来传信,应该算得上是海力图的亲信了。没想到也这样翻脸无情。恐怕在他们心中,历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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