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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娘子何日飞升》 260-270(第9/17页)
地守候着。
而文玉便是那一袭客袍、风霜满面的旅人。
两相对望之下,文玉竟禁不住后退半步。
这是她进出千百回,来往万万遍的宋宅,可日月轮转、百年逝去,此处真的还是当时的宋宅吗?
“姑姑。”陈知枝两手托住文玉的小臂,“外头风大,进去罢?”
文玉勉强撑起一丝笑意,向陈知枝轻轻颔首。
这似乎是文玉三百年来,头一回再站在宋宅的门前,郁昶微微垂眸并未言语。
宋濯见此情形,略一抬袖,便有人自门内鱼贯而出,撑伞的撑伞,添衣的添衣,井然有序地将文玉等人径直迎进了观梧院。
外头是天寒地冻,观梧院却是炉光火红。
文玉叫众人簇拥着进了门。
闻良意拨弄着炭火,文衡取盏添茶,文宝使唤着宋濯为她烤年糕,陈知枝捉着苏见白在门口抖擞他险些没藏住的尾巴。
一番哄闹之下,文玉总算得了空,同郁昶致意过后,缓步行至窗前坐下。
郁昶抬脚跟上,与文玉对坐,隔着跳跃的灯影,他瞧见她眼中明明灭灭的光亮。
“观梧院确实一如往常。”文玉微微昂首,流连的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寸。
可向来沉静的郁昶却是面色一变。
也许,并不尽然。
第266章
沉寂在从前的文玉并未发现郁昶这一闪而过的异样,她听着耳畔陈知枝等人的喧闹,忽而恍惚起来。
“姑姑。”文衡捧着茶盏过来,温声细语地提到,“还是姑姑喜欢的敬亭绿雪。”
“宋雪川!你把火烧旺些好不好!”文宝白嫩的两手紧握着裹着深棕外衣的栗子,一面催促着,一面频频往文玉这头看来。
“文福生。”宋濯手上动作加紧,语调却仍是不疾不徐,“没大没小。”
“诶——什么没大没小。”闻良意半蹲着身子拨弄炭火,仰面横了宋濯一眼,“谁许你这么对待自己未过门小娘子?”
原本众人笑闹着,都不当正事论,更谈不上置气。
可闻良意此言一出,宋濯整个人弹起来,当即驳道:“闻良意!休要信口胡说!”
较之方才与文宝斗嘴的风轻云淡,此刻宋濯的语气显然染上了一丝不悦。
言罢,宋濯下意识地便往文玉这头瞧过来。
“什么信口胡说?”闻良意尚未察觉到危险的讯息,“不是待小宝及笄之年你二人便要……”
文玉眉心微动,抬眼扫过仍半蹲在地上的闻良意。
只见文宝撒了栗子,正手脚并用地捶打着闻良意的肩膀,他一面躲一面顺势坐在了地上。
“谁要嫁给他?”文宝面上不见羞赧,倒有几分愠色。
闻良意拾起四下散落的栗子,赶忙向文宝讨饶,“好好好,不嫁不嫁。”
他就多余说这一句。
文玉强忍着笑意,转目却不知宋濯瞧着她作甚。
不消片刻,文玉看着身侧的文衡,忽然明白过来。
想来,宋濯所望之人并非她,是文衡才对。
“衡姐。”宋濯目光闪烁,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
他不该在这样的场合下,当着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伤了文宝的颜面不说,更是会令文府不悦,令衡姐……为难。
文衡轻叹一口气,并未理会闹作一团的文宝和闻良意,亦未责备宋濯只言片语,只转回身来与文玉解释。
“姑姑有所不知,小宝与小濯……确实有婚约在身。”文衡想起这桩事便觉得头痛万分,难以言表。
从前文、宋两府的长辈为家中的次子女定下了要结秦晋之好的约定,只是没想到过了许多年她才得了文宝这么一个小妹,而宋二早已是小小少年。
两人之间差了七岁,确实不宜结亲。
不过这事一直搁置着,既未解除,也未详谈。
只是……小濯似乎从未像今日这般大的反应,从前不曾提起,倒不知他似乎对此事并不欢喜。
文衡心中略有疑惑,文宋两家向来亲厚,小濯又常带着小宝读书识字、一处玩耍,怎么会……不欢喜呢?
“娃娃亲做不得数。”文宝撒开手放了闻良意,提着裙摆便朝着文玉扑过来,“现在姑姑在,我要请姑姑为我做主!”
还有小宝,从前总是缠着小濯,又常来宋宅走动,怎么竟也这样大的反应?
“小宝别闹。”文衡歇了心思,一把将文宝抱在怀里,“此事容后再议。”
“阿姐——”文宝嘟嘟囔囔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文衡自顾自地抱到暖炉旁去。
“衡姐……”宋濯犹豫着唤道,看着近在眼前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闻良意干脆赖在地上不起身,就那么就这炉子取暖,顺道看宋雪川如何收场。
“小濯。”文衡面色如常,未有一丝恼怒,“你惹的事,只好多烤些栗子来偿了。”
言罢,她仍将文宝塞到宋濯身侧,叫两人并肩立着,见他二人双颊登时红了个透彻,文衡若有所思。
兴许……小宝和小濯只是年岁尚小,面皮浅呢?
方才的话未必是她二人本意。
“衡姐……”宋濯唇齿微张,本欲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轻轻“嗯。”了一声。
闻良意慢吞吞地搓着掌心,戏谑的目光在宋濯和文衡之间打了个回转,忍不住出声,“嘶——”
他怎么觉得……
谁知文宝和宋濯如同商量好的一般,齐齐转过头来,朝着闻良意呵斥道:“闭嘴!”
“好好好,好好好。”闻良意的白眼翻了又翻,低声嘀咕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随着一众小辈的嬉闹逗趣,栗子的香甜气渐渐破壳而出,文玉收回目光,忍不住垂眸轻笑。
她眼前似乎自然而然地便浮现出洗砚和阿竹阿柏在廊下烤柿饼的情形。
故园今尚在,故人何处寻?
文玉笑意凝住,抬眸看向对坐的郁昶。
一袭玄袍,剑眉星目。
从前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宋凛生。
他常常穿着月白的袍子并一件绞着银丝的斗篷,一手握着尚未阅完的书卷,一手拨弄着陶炉上的果子,间隙时还要为她添茶添水。
隔着茶香氤氲的雾气,她每每总能看见宋凛生温和的眉眼。
他就如同山间的一株雪松,遗世独立却又青翠灵动。
与郁昶……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宋凛生亦不会像郁昶这样笔直地静坐着,他有时倚在窗棂边上,有时越过桌案同她说话……
“哗啦——”沸水注入茶盏的声响冲散了叶芽,随之冲散了文玉的思绪。
文玉循声望去,郁昶一手执壶正为她添上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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