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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110-120(第2/18页)
道:“……怕你不回来。”
此话一落,顾清澄那只正为他清理伤口的手一顿,力道重了三分。
江步月的喉中不由得溢出一道喘息。
“什么意思,”顾清澄的声音冷冷响起:“我若不回来,便让你死在这里?”
冰冷的指尖覆他在背上,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见没等到他回应,顾清澄手上的动作再次有如机械:“也对,你江步月怎么会死在这种地方。
“你总是有退路的。”
“是我多此一举了。”
烛影晃动,映出他指节的青白,悄然攥紧,又慢慢松开。
两人一直在刻意维持的静谧的平衡,终于被一个不经意的问题戳破,失去了所有粉饰的余地。
直到许久,才听见他带着疲惫的沙哑道:“在你心里,我便是这般……只会计较自己的退路?”
“难道不是吗?”她没有看他,只是将所有情绪一层层封进了布帛之间,“从初见到现在,是你在利用我,一步步,将我推入局中。”
“一直都是。”
他沉默了。
密室里,只剩下布帛摩擦血肉的的细微声响,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顾清澄覆上最后一层布帛时,他终是强撑着支起身子。
“……顾清澄。”
他闭上眼睛,压下所有情绪,低低地唤她全名。
她没回应。
“咳咳……你还是信不过我。”他的表情因轻咳而变得痛楚。
“可我们这样的人,为自己留一条退路,不是本能吗?”
顾清澄不置可否,只是起身收拾带血的布帛。
他再次睁开眼看她时,眼底翻涌起了不明的情绪。
他的声音虚弱而清晰:“你比我更清楚,任何一个棋手,在落子之前,总会算好解法,也会留好退路”
“你说得对,我江步月……确实给自己找过退路。”
他坦然地、接过了她最伤人的那句指控。
顾清澄的眉心,因他这预料之外的回答而微微蹙起。
他没有理会,继续说了下去:“可我从没害过你。”
她刚想要反驳,却被他截住话头:“做棋手,你不比我差。”
他那双因失血而黯淡的眸子,此刻却幽深不见底:“那你呢。”
“你既然那么确定我自私自利、总有后手。
“为何还要回来?”
顾清澄垂着眼帘:“是,我本该弃你而去。”
“但你刚刚也听见我说,顾明泽的人就在外面。”她冷声道,“我没得选。”
江步月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片刻后,他犹豫着,轻声问道:
“那水下呢?”
他看着她骤然凝滞的动作,终究是问出了那个最隐秘的问题:
“在水下,为何还要救我?”
“你不是已经……放弃我了吗?”
顾清澄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原来,水下所有的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顾清澄……”他再次唤她名字,却不再是质问,声线却转向了一种危险的私密。
他将目光缓缓上移,凝视着她的侧脸,最终定格在她微张的唇上:
“我只是想不通……
“一个理智的棋手,在弃子之后……
“为何还要回头?”——
作者有话说:很快就能出去了!然后明天不更,我梳理下剧情。
第112章 明月(五) 那不是算计,对不对?……
她别过脸去, 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帘,将手中的布帛掷入水盆。
见她沉默, 江步月忽地伸手, 在顾清澄离开之前, 轻轻扣住了她正要缩回的手腕。
指尖触碰到了她一瞬间的僵硬, 他凝视着她, 轻声道:
“你看,你答不上来。”
她背对着他, 动作一顿,声音清冷:“你活着比死了更有用。顾明泽势大, 我需要盟友。
“这个理由,够不够?”
这确实是个完美的解释, 基于利益,无可挑剔。
可江步月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腕, 极轻地摇了摇头。
“不够。”
“你还想……”她倏然回眸,眼底怒意未起,却先撞见他洞若观火的视线。
所有借口尚未成形便被他轻声截断:
“因为那不是算计, 对不对?”
声音褪去质问, 只余一丝沙哑的恳求,他望进她眼底, 像濒死之人攥住最后一根浮木。
顾清澄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将那个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混乱中的失控瞬间,如此直白地摊开在两人之间。
她却忽然冷了下来。
直直地迎着他的目光, 吐出了最后一道冰冷的屏障:
“不对。”
“因为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话音未落,手腕已从他掌心挣脱。
这一次,江步月没有强求。
那只手悬在半空, 像折翼的鹤,无力地垂下。
顾清澄退开几步,远远地站定,没有回头看他。
灯火隔在了两人中间,将他们的影子,拖拽成两道遥遥相望的、孤独的剪影。
看似是她赢,可这场近乎逼问的交锋里,落荒而逃的,是她。
她不肯再看他一眼,心口因为这场赤裸裸的剥夺而喘不上气。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放手时的决绝,回头时的迟疑,水下那一瞬的颤抖与拥吻……他都看见了。
他看穿了她的冰冷,洞悉了她的柔软,却始终沉默着,与她逢场作戏,于这密室中片刻贪欢。
若止于此,也便罢了,她尚能自处。
可如今他偏要撕破这层伪装,逼她直面那片刻水下的情动,想要以此当作索求真心的筹码。
他怎敢?
怎敢在她尚未辨明是非时,就逼她直面所有?
他以为这样的逼问能让她缴械投降,妄想用一时失守换取她整颗真心?
他与她之间,过往的猜忌与算计,从来不曾真正消散。
从利用开始的相遇,永远结不出信任的果实。
于是,明明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两人之间却仿佛一寸寸筑起了天堑。
江步月倚在榻上,喜服松散地披在身上,芝兰玉树的男人被这热烈的红衬出了几分病中之艳。
他的手指轻蜷,睫羽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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