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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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一道从天光之上伸来的渡桥,映得他怔怔失神。

    心好像被重新泡在温水里,他那点强撑着的强硬和伪装,徒劳地融化了。

    她在等他。

    “如此大费周章逃出来,”顾清澄朗声道,“难道要乖乖等着被抓回去?”

    “我……”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从村口的方向清晰地传来。

    “你疯了吗?”

    一声清叱将他拉回现实。

    “这下是真来了。”顾清澄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

    “走!”

    还未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不容拒绝地拽住他的胳膊。

    鬼使神差地,他已任由她拽上马背,毫无准备地闯入了她的世界。

    “小心!”

    伤腿的剧痛让贺珩骤然失衡,在顾清澄不及旋身,他即将坠马的刹那,多年骑射的身体本能终于超越了所有迟疑——

    他本能地挺身,双臂闪电般环过她的腰,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从背后将她整个裹入怀中,同时一把握紧了缰绳。

    下一瞬,他的胸膛已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她的后背。

    赤练不满地喷了个响鼻,却终究没忍心甩落这位不速之客。

    “往那边去了!追!”

    马蹄飞奔的颠簸间,缰绳是唯一的支点,他们向前奔跑着,在疾驰中与身后的追兵渐行渐远。

    耳畔是呼啸的风,脚下是奔腾的大地。村落在身后倒退,熟悉的阴影被风一点点剥离。

    待到终于稳住身形时,贺珩才意识到,她已被他紧紧揽入怀中,脊背紧贴着他狂跳的心口,就连他的耳畔……都萦绕着她清浅的呼吸。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发慌,心口翻涌的兵荒马乱比身后的追兵更甚。

    “清澄……”

    马蹄颠簸间,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沙哑得厉害。

    他想松手,想说一句“抱歉”,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放,臂膀僵得发麻,喉头发紧,整个人像被困在她的气息里,笨手笨脚,进退失据。

    顾清澄显然没料到这般境况,脊背微微僵硬了一刹。她没有回头,只从喉间挤出两个字:

    “坐稳。”

    贺珩垂下眼睛,努力平复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臂膀抽离了她一寸。

    风卷起她的发丝,掠过他发烫的耳际。

    身后追兵的马蹄声犹在,赤练却已如离弦之箭,载着二人疯了一般冲出村落。

    他在马背上颠簸着,狼狈不堪,沉默无言,却在疾驰的风中第一次感受到久违的、真实的活着。

    直到秦家村的轮廓彻底消失在身后,贺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是她带他逃的。

    他曾以为,自己宁可拖着伤腿浪迹天涯,也不要接受她的怜悯。

    可此刻,他却被她一把扯上马背,被她强硬地带离了那个自囚的牢笼。

    原来逃离,可以这么简单。

    只要她肯向他伸出手,所有黑暗就会在她的指尖溃散——

    作者有话说:又晚了,我们牛马写文是这样的[爆哭]

    第124章 天涯(完) 他对你好吗?

    拥她入怀的一刹那, 于他而言,好似永恒。

    不知道盲目地跑了多久。

    赤练在往山的方向狂奔,林木倒退, 风声凛冽, 贺珩紧握着缰绳, 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抛在了身后。

    愈往上跑, 山风愈寒, 他低头看她,她像是倦了, 抑或是习惯了他这份靠近,安静地靠在他怀中, 没有挣开。

    清澈的眼底浮起一层晦色涟漪,他抿了抿唇, 终是忍不住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用身子为她挡去扑面而来的寒意。

    风声里, 顾清澄听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马蹄声,终于平静道:

    “今日秦棋画说的那辆马车,你该认得。”

    声音不高, 却冷得像一把锋利的小刀, 裁开了刚维持不久的沉静。

    贺珩指节一紧,迟疑地垂下眼睛:“……嗯。”

    “我看见了, 才往秦棋画家里赶。”

    他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听见她问:

    “所以, 平阳女学大火背后之事,你早已知晓?”

    她终究是单刀直入地问了。

    贺珩没由来地觉得心底发紧:“在沉船船底的时候,王达他们说……”

    他竭力平静着,将那日的见闻和盘托出, 末了才低声道,“我那时尚不敢确信,犹豫着是否该回去查证。”

    “在阳城客栈踌躇了整夜,天亮时,你却已经离开。”

    顾清澄没有立刻回应。

    风声将她衣角扬起,也吹拂着两人之间那片无声的空白。

    贺珩却仿佛能感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冰凉、沉静,如寒水般渗透着他拥着她的骨节。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淡淡开口:

    “好,我知道了。”

    风声在耳畔呼啸,这句话却比风声更清晰,也更刺骨。

    也比任何责难都更教他难受。

    贺珩沉默良久,终是开口:“你不继续问吗?”

    问他为何明知一切,却对她缄口不言。

    问他这个镇北王府的世子,是否从一开始就将她算计在内。

    他等待着。

    等她一句质问,一句斥责,甚至一声嘲弄。

    然而顾清澄只是微微偏首,仿佛听见一个略显可笑的问题。

    风将她的一缕发丝吹到唇边,她轻轻吹开,语气淡得像山间的薄雾:

    “需要问吗?

    她反问。

    然后轻声陈述着:

    “镇北王世子行事,何须向旁人解释。”

    这句话,如山间细雨,悄无声息,却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她没有指责他“欺瞒”,没有拷问他“信任”,甚至连失望也没有,只是用这最平静的口吻,把他全部挣扎与迟疑,轻描淡写地归入一件事——

    在她眼中,他是镇北王世子。她是旁人。

    于是,马背之上长久的沉默。

    只有一线细微的疼从心底破土发芽,将他的心一点点缠紧,然后,狠狠一扯,无情地绞杀。

    他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像一头受伤失控的兽,不顾一切地将她彻底拥进怀里——

    他不是没察觉她的抗拒,只是这一刻,他偏执地想靠近,想用她的背脊,去填补胸口那道无声崩塌的裂口。

    那是他的心啊。

    一下,一下,跳动着,想要靠近。

    “我偏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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