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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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那石浸归。

    许大哥眉间疑云密布,直到亲眼所见,身形才陡然一僵。

    他紧盯着她,声音低沉:“我问你,这方药,从哪儿来的?”

    顾清澄想起秦家村那老大夫所言,下意识道:“舒羽的……当归补血汤。”

    此言一出,许大哥脸色骤变,脱口追问:“你怎会知道这方子?

    “你与她什么关系?她现在又在何处?”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顾清澄一怔。

    就在这短短的沉默之间,她敏锐地洞察到,“舒羽”这个名字,对眼前之人而言,绝非寻常。

    于是,主动权就这样无声地回到了她手中。

    许大哥虽谨慎,却实在不善应对试探,在一问一答间,顾清澄已拼凑出大致的轮廓——

    曾有一个名叫“舒羽”的少女,只身闯入此山,在与矿工们短暂相见后,奇迹般地逃出生天。

    她临行前许下诺言,以“当归”为信,言明他日必会归来,再携此间血泪罪证,直抵公堂,为众人讨一个公道。

    谁知这一去,便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直到今日,顾清澄误入矿山,被守候多时的春生错认为他们苦等半年的舒羽。

    而她手中这块这块被铜矿浸染的本地当归,也正是当初他们约定的,最有力的信物。

    半年未归,杳无音信。一块微不足道的药渣,于此间不见天日的众人而言,竟也如一道来自地面世界的救赎。

    借此为凭,顾清澄暂时赢得了许大哥的信任。

    三言两语中,两人交换着信息,只是愈问,心头的另一个猜测更是呼之欲出。

    她终于忍不住去确认:

    “那云帆兄是谁?”

    许大哥怔了一下,道:“原是舒羽定下亲的小郎……是个极好的后生。”

    “那他人呢?”

    许大哥看了看她,没说话。

    “他……可是姓霍?”

    “对,对,霍云帆。”

    顾清澄垂下眼,终是直接点破:“他,是不是……不在了?”

    许大哥愣了愣,重重叹了口气:“是。”

    “当初舒羽那丫头,一个人来山上寻他……那小子就像今日春生救你一般,把她藏在这矿洞里,趁夜送出去的。”

    “可那傻小子折返时,偏碰上了兵匪!”

    他一拳砸在岩壁上,“就……”

    顾清澄抬手,无声地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不必再说了。

    一切都已明了。

    她想起翻阅苏县尉案卷时,那页泛黄的家书上分明写着:

    “幼女苏语,已与霍氏小郎云帆定亲。”

    霍云帆……苏语……

    她的心尖难以控制地抽搐了一刹。

    这一瞬间,所有曾被刻意掩埋的线索,在此刻无声拼合。

    许大哥仍在一旁为霍小郎痛惜唏嘘,顾清澄看着他,喉头一时哽住,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若他口中的“舒羽”早已与霍云帆定亲,那与他结亲的少女……

    还能是谁?

    答案清晰而残酷。

    眼前这些矿工苦苦等待的“舒羽”姑娘,竟是便是茂县那场人尽皆知的灭门惨案中,死于兵匪手下的县尉之女。

    苏语,舒羽。

    那少女或许曾为寻亲误闯过此间,也或许,她真的打算兑现一纸“当归”的诺言。

    却不知行踪早已泄漏,等待她的,并非正义,却是血光之灾。

    真相……竟是如此吗?

    苏语就这样惨烈地消失于人世,而“舒羽”二字,却化作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之人,最后一点微弱的念想。

    地底的人还在等,有女当归。

    他们不知道,她永远不会归来了。

    念及此,顾清澄缓缓合拢掌心,将那块药渣无声收起。

    许大哥见她神情异样,迟疑着问道:

    “舒羽那丫头临走时说过,定要回来救我们。”

    “许久不见她了,她……还好吗?

    顾清澄抬眼,看着他眼底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希冀。

    她顿了顿,压下情绪,平和道:“她很好。

    “她过了四方试,去了京城,考了天令书院的状元。

    “如今,已是天子门生。”

    “那就好,那就好。”许大哥长舒一口气,笑意从沟壑纵横的脸上隐隐浮出,“怪不得几个月都没回来。云帆那小子早就说过,她过了四方试,是块读书的料,没想到竟这般出息。”

    顾清澄别开眼,低低应了一声,嗓音克制得几不可闻。

    她终究没让自己伤神太久,转开话题:

    “这矿洞有多久了。”

    许真收起笑意,沉声答道:“自我入山,已有半年多。”

    “那些兵匪打着征兵的幌子,把我们骗来。”他咬牙低骂,“说是抗敌报国,结果——是挖矿敛财!”

    “南靖的狗贼就要打进来了!我许真空有一腔报国愿,却……

    他一口气没说完,声音便哽住了。

    顾清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并不年迈,眉目间尚有青年模样。

    可两鬓,竟已斑白。

    在她所知的世道里,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儿,本应在战鼓初鸣时脱去粗衣短褐,跪别门前老母,抱过稚子,亲吻妻额,许下军功换平安的诺言,然后步入风沙漫天的边境。

    可眼前这人,却被困于这暗无天日的山腹中,沦为他人牟利的工具,如笼中困兽般被榨尽血肉,连死都不能死得痛快。

    一声声铁镐敲下,壮年人也老态龙钟。

    生机断绝。

    归家无路。

    报国无门。

    命如草芥,绝望无声。

    她望着他鬓角那抹早生的灰白,仿佛听见千万人在地底嘶喊,又被层层泥石活埋。

    若这一切始于一年多前,那么被困死在这山腹中的,何止一个许真?

    而茂县城内,却从未有过一丝关于此地的风声。

    答案已无需猜测。

    那意味着,除了那个化名“舒羽”的苏语,或许,从未有人真正从这里活着走出这吃人的矿山。

    “我来的时候,”她收起情绪,缓声道,“这山间已布满陷阱,寻常人无法通过。如果贸然逃离,恐怕难逃一死。”

    许真闻言,点点头,声音里满是疲惫:“舒羽走后设下的,我们……试过了。”

    顾清澄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看着许真道:“我听春生说,许大哥手上有这矿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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