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剑: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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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证据。”

    “若是您信得过……”

    “不是信不过姑娘。”许真沙哑着嗓子打断了她,“矿里的兄弟们,死也便死了,早就无颜再见父老乡亲。”

    “可这证据,只有一份。”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藏着压不下去的愤恨与绝望:“若是落了人手,那些兵匪,还有上头的狗官——

    “就真能一辈子逍遥法外了!”

    “砰!”

    顾清澄正要说些什么,头顶却忽地传来一声闷响。

    随即是第二下、第三下,钝物砸肉的沉闷声一下一下敲在心口。

    她猛地抬头,透过矿缝看去,昏黄的光线下,一个兵匪正揪着春生的头发,将那张稚气未脱的脸狠狠往地上撞去。

    “不会干活?磕头总会吧?”

    铁链哗啦啦地随之响动,宛如催命的铃铛。

    “装死是吧?”兵匪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老子今天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当春生抬起头时,顾清澄看见他的前额早已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淌,而少年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滑落,硬是把哭声咽了回去。

    顾清澄刚欲起身,就被许真按住了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却也在不住地颤抖。

    只一眼,顾清澄就明白了:在这里,连哭泣都是奢侈,每一声呜咽,都会换来更残忍的折磨。

    反抗只会引来鞭子,流血也换不来怜悯。

    活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忍。

    “不对。”那兵匪按着按着,忽地想起了什么。

    “你干的活是许真的。

    “许真呢?”——

    作者有话说:下章这条线收尾。

    第135章 鸾回(完) 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子问你话呢!”

    见春生咬紧了牙关, 不肯回答,那兵匪一脚下去,踩住了他的脑袋, 死死地将他按在地上。

    春生喘着粗气, 脸贴着污泥, 喉头呜咽着, 竟是一个字也没说。

    “许真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军靴碾得更狠了。

    泥浆漫进春生的鼻腔, 呛得他浑身痉挛。可就在这濒死的窒息中,少年仍艰难地抬起眼, 目光穿过泥泞的黑暗,朝着那道隐蔽的矿缝注视着——

    矿缝中, 许真十指深深嵌进岩壁,已经磨出了血色。他双目赤红, 死死地盯着那兵匪的动作,对上了春生那双绝望而恳求的的眼睛。

    少年的那双眼睛, 分明在说:

    不要。

    不要出来,不要让他们发现舒姑娘。

    这一刻,血自许真的指尖流下。这个铁打的汉子, 凝视着矿场之上的惨烈场景, 全身都在痛苦地、压抑地颤抖着。

    顾清澄抬起了手,想要做些什么, 却看见一滴泪,混杂着血丝, 无措地落在了石壁之上。

    “啪嗒。”

    她第一次听见了无力的、死亡的声音。

    眼前这个叫春生的少年,分明在方才藏在木桶之中,还在带着她逃出兵匪的围捕。

    现在,她却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脚下?

    春生的声音越来越小, 呜咽几近消失,耳畔也只剩铁链拖地的摩擦声,和许真胸腔里困兽般低沉粗重的喘息。

    整座矿场仿佛凝固了。

    空气中,唯余血气、腥气,和一触即发的崩溃。

    而就在这一息,顾清澄忽地将指尖,轻轻搭在了许真的肩上。

    她终于做下了决定,也决意承担下后果。

    为了一份传递真相证据,他们有赴死的觉悟,可她又怎能辜负那双决意赴死的眼睛?

    在许真失神的刹那,一枚石片自矿缝之中悄然掠出。

    那石片恍若无形,有如凝成实质的风,在黑暗里毫无征兆地贴着兵匪的发丝,切过了他的咽喉。

    许真惊惶地意识到了什么,低头望向越过他肩头的,那只如玉的手。

    这一刹那,其他人同样没来得及反应——

    春生还维持着被踩在泥里的姿势,矿工的铁镐还在麻木地敲击着,兵匪脸上的狞笑也还未褪去——

    一线血光,就这样在昏黄灯火下乍然炸开。

    致命的窒息感骤然消失,春生如临大赦,猛地抬头。

    然后,他看见那踩着他的兵匪竟直直地仰面倒了下去!

    他的嘴角还维持着狞笑的姿态,脖颈间却已血如泉涌。

    那象征着生命的鲜血,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漓地浇在春生满是污泥的脸上。

    热,而腥。

    淋得春生惊慌,淋得众人无措。

    那些麻木不仁的铁镐声终于停住了。

    所有人回头,只看见春生呆呆地坐在原地,大口喘息着。

    春生仿佛明白了一切,劫后余生地盯着地上死狗般的兵匪,慌乱地抚摸着自己的脸,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冲向矿缝的冲动——

    矿缝中,许真倒吸一口凉气,于黑暗中猛地转头,一把将顾清澄逼到了深处。

    “……你疯了!

    “你想干什么!”

    顾清澄迎上他赤红的双眼,语气却不退反进:“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许大哥,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许真被她这声“大哥”的质问噎得一滞,说不出话来。

    指节抵着石壁,青筋暴起,整个人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诘问:“还有三息,他就死了!

    “你看不到吗?”

    许真痛苦地闭上眼。

    耳边是春生微弱的喘息,胸腔里是自己如雷的心跳,他压抑道:“是!我知道……可——”

    “可是根本没得选,对吗。”

    顾清澄轻声打断了他,不再让他继续为难。

    她眼底带着看透一切的郁色,目光越过许真,落在远处的春生身上:“你怕暴露我,更怕连累所有人。”

    “而最要紧的,是那份证据。”

    许真身子猛地一僵,彻底沉默了。

    “我明白。”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过去除了忍,你们别无他法。”

    她凝视着那只掷出致命石子的手:“但如你所见,忍让终有尽头。”

    “许大哥,”她倏然抬眸,眼中寒芒如剑出鞘,“今日,或许我们真有一搏之机。”

    许真错愕抬头,看着黑暗中的少女,脱口而出:“可你孤身一人……”

    顾清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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