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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170-180(第11/20页)
“是……”
顾清澄闭了闭眼,缓缓蹲下身,捧起秦棋画埋在尘土中的脸庞,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污痕。
这一次,小家伙咬着下唇,竟没有流一滴眼泪。
“为什么。”顾清澄看着她的眼睛,问。
秦棋画的嘴唇抖动着,手指紧紧地透过薄甲扣住她的手臂,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她、她们说……”
“不牺牲您。”
一片寂静。
夜风穿过两人相对的面容之间,带着军营里的铁腥气。
顾清澄捧着秦棋画脏兮兮的小脸,掌心不自觉地颤抖着收紧。
她看着秦棋画,却无法控制地垂下眼睛,嘴角压抑地扬起,摇着头,笑出了叹息般的气音。
当初在谛听初至时逞强挡在她身前的林小姐,如今看来,当了家主也无半分长进。
不仅自己往火坑里跳,还要带着所有人一起挡在她前面。
真是笨死了。
“侯君。”秦棋画的小脸被她的掌心收得嘟起,试探地含糊着,“疼……”
顾清澄这才抬起头,却在下一瞬直接将她拦腰扛在肩上,惊得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抓住她背后的衣甲。
在这个角度,秦棋画看不见她眼底残留着未散的红痕。
“走了。”
夜色中,她的声音已恢复往日沉静。
“侯君!这不合军规!”秦棋画惊慌地踢蹬着长腿,却被她在肩上颠了颠。
“叫顾姐姐。”顾清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轻快,“现在军营里,就剩我这个光杆将军了。”
……
夜色里,顾清澄对着灯火,给秦棋画的伤脚上药:“明日我让杜盼来接你。”
“那你呢,顾姐姐?”
顾清澄指尖抹着药膏,心中却在默默推演着。
药膏在指尖化开,顾清澄的思绪却已飘远,定远军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南靖余孽,而是她这个青城侯。
林艳书带人这般贸然暴露,根本拦不住定远军的铁骑。
可这个道理,林艳书不会不明白。
除非……
“定远军围剿阳城的领将是谁?”顾清澄状似随意地问道。
坐着玩手指的秦棋画动作突然僵住,烛光下,小姑娘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是……贺世子。”——
作者有话说:礼拜天不更哈,礼拜一再更,周末愉快。
第177章 败将(完) 天纵之才,可惜了。……
三天三夜后。
夜色深沉, 涪州外的定远军驻营,唯有偏远一处的灯火亮着。
“少帅。”
营帐的帐帘被掀开,一个身披银甲的男人探身进来。
见到他来, 左右的定远军自觉退下, 只留下帐中人与他静默相对。
林艳书安静坐在破旧的桌案前, 娴熟地撩起袖子, 为他沏了一盏茶。
“坐。”
她抬头, 看着他说。
男人摘下面甲,露出了一双桃花眼, 七分明亮,三分凉薄。
“谢过林家主。”他浅笑着就坐啜饮, 甲胄轻响,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京城子弟的纨绔贵气。
林艳书没有应, 只是抬手替他再沏一杯。
“可想好了?”男人说。
沏茶的手微微一顿。
林艳书放下茶碗,抬眼看他, 眼前人眉眼如旧,却再非故人。
“贺少帅的意思是……?”
贺珩笑着,声音依旧轻快:“艳书, 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我确是你们追查的南靖余孽。”林艳书垂眼, 饮了一口茶。
“如今既然已经擒获我与部众。”再抬眸时,她漂亮的眼里一片澄明, “便依律处置吧。”
“焚毁的粮草,三日内必当如数奉还。”
贺珩维持着聆听的姿态, 看着她。
新煮的茶水还在炉子上微微滚动,尚未沸腾。
“艳书。”他带着熟悉的笑意,“你不必……”
“若是要我的命。”林艳书却先一步开口断了他,“贺少帅拿去便是。
“只求少帅就此收兵, 放过涪州百姓。”
贺珩静默片刻,终是淡声开口:“林艳书。
“今日我来,是要放你走。”
林艳书闻言轻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怎么,你们不是搜捕南靖余孽么,如今抓到了却要反悔?”
贺珩低下眼,亲手替她斟了盏茶:“我已与父亲阐明实情,不日就会遣人送你们回南靖。”
“阐明什么?”林艳书却蓦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为难我。”贺珩声音渐沉,“你带着他们贸然出现在定远军前,与自寻死路有何分别?”
“还要我说多少遍!”林艳书声音渐扬,“本家主与那三千影卫,就是你们要的南靖余孽!
“既然有了交代,就该拿我去问罪,立刻退兵!”
她说着,发上的珠翠轻轻摇曳,在贺珩脸上投下明灭的影子。
“林艳书。”桃花眼里添了几分冷意,“事情不是这么做的。
“你知道带兵来阳城的是我,才敢拿往日的情分来要挟我。”
林艳书仿佛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往日情分吗?
“阳城村口那日,你与我之间,不是早已形同陌路?
话音未落,她眼中火光骤起:“你若非要谈往日,我是不是还该同你算一下,当初火烧女学的旧账!”
烛光在她翦水双瞳里剧烈跳动,映照出压抑已久的怒火。
炉上的茶壶发出了轻微的抖动,茶水即将翻滚。
贺珩看着她的眼睛,不经意地别开了双眼。
再回神时,眼里已满是凉薄之色:“本帅无心与你多言,你将她请来,我有话和她说。”
林艳书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以对。
那倔强的姿态,已然将方才的决绝重复了一遍。
贺珩终于低眉:“林艳书,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单凭你坐在这里自我牺牲,就足够了吧?”
见她依旧不语,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一字一句:
“你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分量。”
此话一出,林艳书也笑了,却面容沉静地为自己沏了最后一盏茶:“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答应你了。”
贺珩凝视着她指尖的茶盏,声音放得温和:“只有她出面,一切才有转圜余地。”
林艳书抬眸看他,眼前的少年人早已不是昔日纯良模样,哀伤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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