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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公主的剑》 180-190(第17/22页)
他都不喜欢。
不愿去求母亲垂怜,不想向战神殿低头。
不屑一箭点燃那高台,以她的心血和性命换一场大捷。
更耻于以情爱相挟,换她怜悯般地献上,那用贺珩以命托付的秘密。
他感到厌倦。
这世间所有出路,都带着无形的锁链。
好在这些年,他早已学会戴着镣铐行走。
但如今,他终想挣断这枷锁。
于他而言,就连归国之路都可被舍弃,又遑论这些处处被人掣肘的虚名?
若置身云端,依旧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倒不如沉入这片黑暗,在无人窥见之处,亲手扭转一切。
然而,若要真正掌控全局,必先斩断自己身上的提线。
他冰冷的目光,落回了自己那只正在隐隐作痛的手腕上。
血契。
那日和母后对谈,他分明听见她说,上一代的昊天遗孤玲珑以血解了她的血契。
所以,母后要他娶琳琅,非但是为了【神器】之秘,更是为了能以“昊天之血”,为他解了这血契。
真是……麻烦啊。
就连活命,也要乞求他人施舍么?
他凝视着腕间逐渐黯淡的血纹,眼底寒意渐深。
既然乞求非他所愿,那就只剩一个选择——
在血契反噬至死前,他必须先一步参透它的秘密。
不是为了解开它,而是为了掌控它。
战神殿与他的母亲,都以为这血契是无解的枷锁,殊不知,这也恰恰是他最大的筹码。
一个所有人都以为被牢牢锁住的宗主,才能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递出致命的一刀。一枚隐于暗处的棋子,方能冷眼静观这盘棋局上的众生,如何一步步走向倾覆。
暗流早已涌动,他不动声色地调动了海伯经营多年的情报脉络,更动用了数年来埋于各处的棋子,全力搜寻那个叫“玲珑”的女人。
但始终石沉大海。
直至前日,黄涛带来的消息,才终于撕开了这重重迷雾的一角。
没有玲珑。
只有孟沉璧。
又是这个孟沉璧。
江岚的眸光,彻底沉入深潭——
作者有话说:终于码完了,周末快乐。
周一开始推两个人见面了。
第188章 强求(三) “顾清澄!你卑鄙!”……
到底是从何时起, 她彻底失去了江岚的音讯?
在黑夜里,顾清澄得以细细推演被她忽略过的细枝末节。
记忆回溯至和亲圣旨抵达南靖的那一日。自那以后,她便未曾再真正留意过他的动向, 一半是因不愿过问琳琅之事, 另一半, 则是出于对他全然的信赖。
她只依稀记得, 圣旨上写明将琳琅公主许配予南靖太子。
那时江岚明明已掌控战神殿与朝中大半势力, 太子之位于他唾手可得,他却迟迟未接。如今想来, 或许正与此有关。
然而,如今林艳书的信中却清清楚楚地写着:太子江步月。
这变故, 究竟始于何时?
唯有一种解释——她被囚于定远军营、音讯全无的那段时日里,他已决意为她出兵。
可若仅仅是为她出兵, 以江岚的手段,何须如此仓促地踏入太子的火坑?
必是另有隐情, 牵制了他。
一些,她全然不知的隐秘。
她眼睫轻颤,眼前浮现出上次分别时的画面。他阖目依在她身侧, 呼吸清浅绵长。当她故作不经意问及战神殿的代价时, 他唇边浮起了然的笑意,三言两语点破她的试探, 又从容将话题转圜。
那看似从容的姿态,如今细想, 处处透着不寻常的蹊跷。
而眼下,边境刚刚易帅,南北对峙愈发微妙,她才稳住边关军务, 顾明泽的诏令便迫不及待地追来。
奉诏返京,便是将兵权、地位、自由尽数奉予他人,可抗旨不归,又难免重蹈镇北王鸟尽弓藏的覆辙。
身为手握重兵的青城侯,她本该、也必须为麾下万千将士筹谋出路。
可此刻在她心头百转千回的,却全然是另一种周全。
……
“听说那个青城侯,这几日就要北上了。”青峰山外,玄武使凝视远方,面色阴沉。
“是。”朱雀使答道,“平阳军已经闭营整训,主帅不在帐中,北上的三百亲卫倒是整装待发。”
“若真让她进了京城。”她思忖着,眉间忧色渐浓,“我们的人再想接触,可就难了。”
玄武使沉吟道:“朱雀,你当真以为她手中会有那半份秘密?”
话锋一转:“即便她有,她又凭什么给你?”
朱雀使笑吟吟:“真真假假,一试便知。”
“哦?”玄武使挑眉,“看来你已有了盘算?”
朱雀颔首:“旁人我不知,但宗主和这青城侯之间的纠葛……我却是亲眼见证过的。”
“宗主虽大势已去,”朱雀笑了笑,“却甘愿为她蹉跎残局。”
“你看她现在扶摇直上、风光无两,”她语气里有些惋惜,“正是因为宗主亲手斩断了所有消息,不肯让她知晓半分。”
她眼波流转:“不若,我们来替宗主探一探——
“这青城侯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玄武抬眼:“你的意思是,告诉她真相,用宗主的下落作饵,换她手中那半份秘密?”
见朱雀使点头,玄武犹豫道:“可我们也不知宗主如今身在何处……”
“那又何妨?”朱雀轻笑出声,“横竖我们不吃亏,若能试探她的虚实最好,再不济,也能搅乱她的阵脚。”。
夜色中,一骑快马悄然离开阳城,与那支虚张声势北上京城的车队背道而驰。
顾清澄单骑南下,此行却并非毫无头绪。
所有的信号都足够醒目,足以引那些暗中窥探之人上钩。
她心知肚明,江岚失踪必与战神殿有关,如今她这个最有可能握有半份秘密的人突然脱离边境棋盘,最先按捺不住的,定是战神殿无疑。
与其大海捞针地寻人,不若守株待兔。
第三日黄昏,她行至边境前三十里的清源镇,只要过了此镇,便可甩开所有眼线,孤身潜入边境,往南靖边线而去。
初秋的风吹过她的发,带了些凉意,顾清澄随手系紧帷帽,翻身下马,在茶棚边落座。
“姑娘行色匆匆,这是要往何处去?”
顾清澄顺着声音回身。
茶棚的另一侧,一名村姑摘下斗笠,露出了笑意盈盈的脸。
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不是当初军营的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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