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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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叨扰。”

    项知节:“陪闻人兄,总该有时间的。”

    乐无涯心情大好。

    在接连碰上一个闷葫芦、一个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后,他终于听到了好听话了。

    他献宝似的举起自己的琉璃灯,对项知节炫耀:“好看吗?”

    项知节认真端详一番:“好看,也避风,换个轻便结实点的灯杆,可以一直在家里挂着。”

    乐无涯笑嘻嘻的,还想再讨点好听话儿听,余光一瞥后,他的动作顿住了。

    他确信,自己是看到了什么人。

    乐无涯脸上的笑意愈发扩大,霍然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走上前去,双手拢在唇边,唤了一声:“哎!”

    酸梅汤的摊子支在一处白石小桥边,正是一幅小桥流水、水焰同流的盛景。

    被他叫住的那人,正欲从那小桥上过。

    在四周鼎沸的人声中,他明明应该听不见乐无涯的招呼声。

    可他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在桥中央止住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一张狼面具扣在他的脸上,被他的气质柔化成了懂事又忠耿的家犬。

    这是闻人约第二次来上京,与第一次来到此地等待候补官位时的心境、面貌,已是截然不同。

    他不急不躁,且行且住,对于找到他的顾兄并没抱着十成十的希望。

    然而,蓦然回首,那人身在灯火阑珊处。

    在与乐无涯遥遥相见时,闻人约的心脏停了一拍,继而聒噪有力地搏跳起来。

    幸而周遭嘈杂,这一瞬心动,只有他自己得知。

    乐无涯背着双手,笑盈盈地提问:“客从何来啊?”

    闻人约双手扶住桥栏,规规矩矩地答道:“客从南亭来。”

    “客欲何往?”

    “客欲寻友来。”

    一问一答间,乐无涯的心倏然安静了下来。

    他没头没脑地想,真好。

    可这短促的念头刚在他脑中转了一圈,桥上的闻人约就隐隐变了颜色,呼道:“小心!”

    乐无涯刚困惑了片刻,便听闻身后传来急急而奔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后直接撞倒。

    亏得那人有些良心,发现乐无涯是十分的不禁撞后,马上拥紧了他,在和他一起向前扑倒的过程里,伸出火热的巴掌护住了他的后脑勺,并凭着极强的腰力,硬是在空中转了个圈,用他的躯体给自己做了垫背。

    乐无涯身在其上,和来人重重跌摔在地。

    他对上了一张有些滑稽的鸟面。

    那人全无闻人约的从容优雅,跑得鬓发俱乱,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一下下顶撞着乐无涯的胸口。

    “……我找到你了。”裴鸣岐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惶恐的颤音,“找到了,找到了……”

    裴鸣岐死死盯着他,心里眼里都用着劲儿,满满的光与热兜头扑来。

    乐无涯反手摸上他的脑袋,百感交集地拍了拍:“……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裴鸣岐不接他的话,是因为他接不了。

    他耳畔里还是呼呼的风声,伴随着陆道长的话语,简直要把他的一颗心撕作碎片。

    直到见到乐无涯,他心中的一场飓风才慢慢停了下来。

    但他嘴笨,面对乐无涯,就像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怎么也倾诉不出自己的心绪,腔子里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嘴上还是毫无条理:“急死我了……等死我了……”

    乐无涯注视着他,想,傻子。

    他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发旋,玩笑道:“唉,这脑袋本来就是个沙瓤,这一摔,还不得摇散黄了?”

    裴鸣岐喘出一口长气,知道这话可气可恼。

    他张开嘴,想要做出一番反驳。

    但话到嘴边,只剩下了直通通的三个字:“我想你。”

    其他三人的表情如何,赫连彻不知道,也无从知晓——反正都是被面具遮挡着的。

    他负手观望,一张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看出来了。

    旁的不说,这位与他弟弟颇为肖似的小友,似乎是特别的招男人喜欢。

    第104章 重生

    六只肚儿圆的碗里,盛上了新鲜冰凉的酸梅汤。

    六人合坐一桌,举碗同饮。

    酸梅汤八文钱一碗,没有什么“玉碗盛来琥珀光”的尊贵之意,但汤水里浮动着碎冰和光影,别有一番动人的夏日意趣。

    乐无涯环顾一圈,心里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了欢喜。

    亲人、学生、朋友。

    有新人,有故交。

    对他来说,这很热闹,很幸福。

    乐无涯在心底里乐了一阵后,才开始思量正事。

    他问闻人约:“不是叫你在南亭好好呆着吗?”

    闻人约露出了个羞赧温柔的笑:“我一个人可以呆在南亭。但没有你,‘好好’两个字,就谈不上了。”

    乐无涯照他脑袋上来了一下:“愈发花言巧语。你一走,我那南亭岂不是又成了孙县丞的天下啦?”

    “你又不是不回去。”闻人约有条有理,“我在,他不敢乱动;我不在,正好检验他到底乖不乖。”

    在乐无涯对闻人约兴师问罪时,裴鸣岐一眼一眼地看乐无涯,嘴角的笑意简直要溢出来,试试探探地又想发一场人来疯。

    但他刚才已经够横冲直撞了。

    他担心自己会进一步破坏自己在乐无涯眼中的形象,便腰背如松,坐姿挺拔,摆出了一副文静的老实相。

    乐无涯根本无法无视裴鸣岐——他灼热的视线简直快要把自己点着了。

    他问:“你呢?来上京作甚?”

    裴鸣岐朗声道:“我来办事!”

    由于中气颇足,声若洪钟,他把隔壁的客人吓了一大跳。

    乐无涯不愿惹人注目,立即抬手去堵他的嘴。

    谁想他晚了一步,伸出的手刚刚好覆盖在了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项知节从另一侧探过头来,目光与乐无涯在空中相遇。

    乐无涯把自己的手撤开了。

    项知节对裴鸣岐说:“现在不是在益州边地,说话小声点。”

    裴鸣岐“哦”了一声,也与项知节对视了片刻。

    裴鸣岐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莽撞人。

    回忆起这些时日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他们一起在四海楼赌酒时的场景,裴鸣岐确信,项知节一定比自己更早地知道,藏在闻人约身躯里的,是他如假包换的小乌鸦。

    裴鸣岐颇想诘责项知节:他们二人明明是携手合作,一起养的魂魄,凭什么他得了准信儿,却不肯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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