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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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若是有天资聪颖的继承人,那更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加分项。

    项知节到了这个岁数,仍是孑然一身。

    他得要多么优秀,才能将这一项劣势抵消啊?

    因此,乐无涯作为他的合伙人,忧愁得十分有理。

    说服了自己后,乐无涯心安理得地神游天外了。

    ……心悸症,发作起来该是很难受的吧。

    亭台水榭间,今日的戏已然开场。

    这戏是本地的传统小戏,民间风味十足。

    乐无涯托着下巴,右手揉捻着衣带,看着那妆容夸张的丑角上台热场,满台唱唱跳跳,有意出乖卖呆,逗得满场宾客哈哈大笑,嘴角只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影儿。

    一旁的项知是将他的情态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

    说起来,乐无涯此时的笑容,若让旁人看来,必是真诚中带了三分矜持,一点不虚假。

    可项知是的记性向来很好。

    在乐无涯还是乐无涯时,自己最常看见的就是他这副面孔、这种笑颜。

    怪不得他总觉得此人虚伪矫饰,惺惺作态。

    合着乐无涯真是装的,连半点真心都不掺?

    尤其是和方才他那个不成体统的浪·荡笑容对比起来……

    项知是霍然起身:“我去更衣。”

    说着,他一把将乐无涯抓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闻人知府,可愿与我同去?”

    不等乐无涯答话,他便拉着他的袖子,在丰家家仆手忙脚乱的指引下,昂首阔步,向前而去。

    众位知府对视一番,不动声色地彼此敬了酒。

    真真是年少气盛啊。

    连一时半刻都等不住了。

    待到清净远人处,孔阳平将引路的丰家家仆一把拉走,令他不许靠近,自己则站在他们十尺开外,放起风来。

    小院回廊,绿意幽幽,蝉鸣细细。

    在移步换景、处处成画的回廊一隅,项知是满心恼恨,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口,恨这衣裳做工甚差,勒得他胸闷难忍,喘不上气来。

    见乐无涯还是那副假里假气的虚伪笑脸,他更是怒不可遏:“你摆着这副死人脸,要给谁看?”

    乐无涯诧异又无辜:“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是笑着呢吗?”

    项知是恨恨地俯下身去,扯住他的脸,粗暴地一通揉按。

    这东西就不值得自己温柔待他!

    就该咬他,打他,让他疼,他才能知道好歹!

    等到乐无涯的双颊被他扭得满布薄红,他才直起腰来,眼里寒光四射。

    “他死不了!”项知是恨道,“你尽可安心了吧?”

    乐无涯又疼又好笑,盯着项知是看。

    在他眼里,他就算凶,也凶得有限,凶得幼稚。

    见乐无涯不吭声,项知是越发气堵。

    为了穿上现在这身漂亮又修身的青缎子马甲,项知是从昨天中午开始便只喝水,一粒米都没吃。

    自从他入了席,就喝了三杯水酒,连点心都不曾吃上一口。

    结果乐无涯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气饱了。

    真真是好本事!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阴阳怪气道:“我看闻人知府快要憋死了,于心不忍,才诚心告知。若是闻人知府真对六哥的病况关怀备至,我明明知道实情啊,你问我就好了,何必强忍着呢?不怕郁结于心?”

    从小七的语气,乐无涯听出,小六虽病,但的确不至于马上吹灯拔蜡。

    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四肢百骸的沉重感潮水般尽皆消退。

    他说:“怕的是你伤心啊。”

    项知是听清了,却没敢听得太明白:“……什么?”

    乐无涯叹了一声:“七皇子素来不喜六皇子,我追着你问,你又要赌气泛酸的。我不想你太难过。”

    项知是耳中轰然一响,只剩下“赌气泛酸”四个字余音袅袅,经久不散。

    他面上顿时飞上红霞,揪住乐无涯的领子,将他提到了自己面前,气喘吁吁:“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对你泛酸?”

    他对乐无涯……对老师……怎会?……

    简直是倒反天罡!信口雌黄!

    项知是混乱又温热的鼻息落到乐无涯脸上,又回流而来,灼得他自己满面生热。

    乐无涯的脸迎着阳光,目光很温柔,像是生光葳蕤,像是夏花绚烂:“别闹。”

    四周明明是小桥流水似的胜景,项知是却仿佛立在刀山火海间,烧得他站不稳。

    ……闹?

    忽然间,项知是有点糊涂了。

    自从他与项知节分开养着后,便是各自吃用各自的。

    乐无涯,算是他们的第一个交集。

    难得的是,万事不争不抢的小结巴,居然挺把这位老师当回事。

    项知是第一次发现项知节这么在乎一个人。

    于是,项知是便忙碌了起来。

    他对待乐无涯,永远是好一阵,又歹一阵。

    但凡是好,那都是在项知节面前演出来的。

    项知是撒娇撒痴,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所谓“师徒情深”,只为了让项知节不那么好过。

    但凡是歹,全都是他在乐无涯面前的真情流露。

    他最不乖、最幽暗的面目,全都是在乐无涯面前展现出来的。

    长年累月,时至今日,他压根儿分不清自己对乐无涯是什么感情了。

    总而言之,对旁人,他很讲道理,很讲利益,可只要是对着乐无涯,他就全凭“兴之所至”,真像是在“闹”了。

    可是。

    可是……

    项知是心乱如麻,愈发恨起害他如此方寸大乱的乐无涯来。

    不管是生前死后,此人就知道祸害人!

    他一把将乐无涯推到回廊的浮雕石窗前,满心怨愤,掉头就走。

    项知是使了寸劲儿,乐无涯肩膀猛地硌到了窗格,痛得捂着肩后,连声倒抽冷气,强忍着才没骂出声来。

    小兔崽子,没轻没重的!

    然而,他略带痛楚的气音,却叫项知是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项知是僵在原地,气得一跺脚,旋即急急折回,语中还带薄怒:“疼了?”

    乐无涯瞥他一眼,眼波凄楚动人地一转,看样子几乎要落下泪来。

    项知是心口一绞,刚想关切几句,整个人便被乐无涯一推一甩,稳稳撞在了格窗之上。

    项知是肩胛一阵锐痛,张嘴就要骂他,可一抬眼,却见乐无涯露出了与方才席上一样的笑。

    自得、轻快、恶作剧得逞一样的坏笑。

    他贱兮兮地凑到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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