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奔月亮而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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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灰败。他淡漠地走进雨里,清瘦的身影几乎要被雨势淹没。

    老旧小区连街灯都没有,昏暗雨夜里,车子的双闪竟然是唯一的光亮。

    柳月阑的脸庞在一闪一闪的车灯里显得无比惨白。他的神色很疲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过来。

    他接过司机的雨伞,一言不发地绕到另一侧的车门,沉默地上了车。

    憋闷了一下午的火气在这一刻轰然散尽,顾曜看着他,心中并没有半分逼迫成功的快意。他看着柳月阑,心痛后知后觉涌入心头。

    ……他见不得柳月阑露出这副表情。

    顾曜收了伞,也坐进车里。

    他伸手握住柳月阑的手腕,低声说:“阑阑,我们——”

    柳月阑淡淡打断他:“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车别堵在这。”

    他没有抽回手,任凭顾曜继续攥着他,却也没有再多的动作。

    不闪躲,不反抗,也不回应。

    贴在一起的那片皮肤被雨水沁得冰冷,明明是那么亲密的动作,却怎么都捂不暖那点凉意。

    顾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只示意司机开车。

    他向后靠在座椅上,手里还牢牢握着柳月阑的手腕。

    先驶离小区的,是堵住了大门的那辆重型卡车。

    卡车发动机的轰隆声逐渐远去后,他们的车子才缓慢驶出。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几个小时,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

    车里气氛沉默得难捱,除了音响缓缓流出的音乐,再无其他声响。

    路过某处时,顾曜忽然叫停了司机:“靠边停。”

    之后,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内,音乐播放到了下一首。

    钢琴和弦乐和谐地一同流淌,温暖的底色下,却是一首略显哀伤的歌曲。

    是一首很老的粤语歌。

    这位司机大约是不懂粤语的,他没有切歌,或许,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小小的背景音乐。

    几分钟后,顾曜回来了。

    他上了车,带着一身雨水坐进车里,伸手递给柳月阑一个东西。

    ……是几支雪柳叶。

    枝叶干爽地贴在柳月阑的手背上,刺得他有些痒。

    这时,不算漫长的音乐前奏终于结束,女歌手的声音带着一点冷静和温柔,缓缓唱着。

    “忘掉种过的花/重新的出发/放弃理想吧”(1)

    车子缓缓启动。

    雪柳叶始终放在柳月阑手边,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逼仄又沉闷的车内静悄悄地散开。

    自上车以后便沉默不语的人此刻终于开了口,顾曜的声音里竟然有那么一点明显的忐忑,他用拇指摩挲着柳月阑的手腕,低声说:“……给你补几支新的。”

    带着茧子的皮肤和并不平滑的枝叶一起戳在柳月阑的手边,触感有些粗糙甚至扎手。

    他微微侧过脸来,垂眼看着那几枝淡雅的花,伸手握住——

    “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又再婉惜有用吗/忘掉爱过的他……一切美丽旧年华/明日同步拆下”

    顾曜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自然是能听懂粤语的。

    他的脸色一变,拧眉冲司机高声说道:“切歌!”

    同一时间,柳月阑咔哒一声解了车锁。

    狂风裹着暴雨扑在他的脸上,刺得他几乎快要张不开眼睛。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攥着那几枝雪柳叶冒着大雨下了车。

    ……他在路边找了一个垃圾桶,将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

    之后,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车门没关,短短几分钟时间里,车内也已经被大雨冲湿。

    柳月阑或许脾气不好,但也绝不是随时随地乱发脾气的人,像今日这样勃然大怒的情况实在不多,老道的司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惊,直到柳月阑重新坐进车里,才慌张地切了歌。

    ……但也已经晚了。

    逼仄的车内,女歌手安静地唱完了这首歌的最后几句歌词。

    “请放下手里那锁匙/好吗”

    柳月阑的长发静静地滴着水,皮质座椅上很快便聚起了一小滩水迹。

    他接过顾曜递来的纸巾随意擦了擦,又闭上眼睛靠回座椅。

    狂风骤雨中,车辆行驶缓慢。路上顾曜几次开口,柳月阑都没有回应。

    最后一次,他冷淡地说:“顾曜,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

    柳月阑……已经鲜少有这样生气的时候了。

    曾经也算是一点就着的脾气,在这些年的相处里,被一点一点地磨平了棱角。

    不愿意冲突,不敢冲突,也不想再有什么冲突。

    他总是觉得,顾曜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如果两个人还能好好沟通,没有必要也不想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争吵。

    更何况……顾曜本来就是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为了这点事情,到底还要牵扯多少无辜的人才够?

    但事到如今柳月阑才发现,其实顾曜一直都是那个顾曜,他一直都……是那样的脾气。

    他愿意在一些小事上让步,但真的到了某些时刻——例如现在——他仍然是、永远是那么的不管不顾。

    满心疲惫之下,柳月阑生出了一种荒唐的想法。他想,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柳星砚,那么他会妥协吗?

    他想,或许……或许他仍然会。

    他在心里苦笑。

    这个问题还需要思考吗?在得知顾曜去找柳星砚之前,他明明就已经在考虑结婚了。

    中间被时薇的事情横插一脚又怎样呢?左右顾曜不会真的和时薇结婚,那到底是乌龙,还是用来逼迫柳月阑的手段,好像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过程如何,重要吗?

    可现在,他已经不愿意了。

    他又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光下并不能完全遮盖那些明显的佩戴痕迹,可摸上去却依然是光滑的。

    柳月阑睁开眼睛,面色平淡地扭头看了一眼顾曜。

    之后,他取下了无名指上的戒圈,随手扔在了车里。

    快到家了。

    车子平稳地驶入了地下车库。被他丢下的戒指在车子经过减速带时的小小颠簸中滚落不见,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中。

    顾曜的视线一直盯在柳月阑的手上。

    他盯着那枚戒指轻飘飘地落下,嘴角绷得很紧,几乎咬牙切齿:“阑阑,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月阑没有回答,直到车子平稳停下后两人一起走进电梯时才轻声开了口。

    他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他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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