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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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门权贵精心培养的皇后、三妃相比,实在令皇帝心生轻视,便将其晾在了一边。

    满皇宫的人都知道,裕王自幼就会用尽各种方式把皇帝骗到宜妃宫里去,后来才得知是宜妃逼他的。若他没能把皇帝带去,宜妃便会狠狠地打他、不给他饭吃。

    裕王六岁时,宜妃虐待他的事被人报给了皇帝,皇帝一气之下废了她的妃位,将其赶出皇宫。

    当时贤妃又育下七皇女,阖宫上下都在为此庆贺,没人关注小裕王。宜妃便想办法叫人给宫里送去信,要求年幼的裕王用尽一切办法,帮她求得皇帝原谅,恢复她的妃位。

    裕王真的去做了,结果当然是没能如愿。

    所以裕王性格阴郁、不爱理人,还总是用尽各种方法去求皇帝饶恕他那德行堪忧的母亲,所以其他皇子皇女们都十分厌恶他,连宫中内侍和嬷嬷都不愿意管这个性情怪异的皇子。

    夏锦说,裕王那孩子十分贱得慌,他生母那样对他,他还常常跑出宫去看望,给她带去自己的月钱和赏赐。即便如此,也依旧得不到什么好脸色,总是满身伤痕的回宫。

    十六岁及冠后,皇帝给他赐了府邸,但严禁他接生母一起同住。

    可他生母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叫裕王去看她。裕王若没去,她就各种折腾、要死要活的;裕王若去了,她就照死了折腾这个儿子。

    钱浅叹口气:“摊上这样的娘,这个裕王还真是倒霉。被亲生母亲虐待长大,如何能不阴郁?不扭曲变态都是好的。”

    绵绵许是想到自己幼时遭受虐待,十分心疼地说:“他真可怜呀!若他也能遇到像姐姐一样的人就好了。”

    夏锦笑道:“裕王再可怜也是皇子。只要能狠下心不去管他那个疯母,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也有人伺候、衣食无忧,哪轮得着你们心疼?”

    绵绵噘嘴说:“可是我宁愿自己做工赚钱养活家里,也希望有姐姐疼爱啊!”

    夏锦嗤笑道:“等你姐姐成婚了,满心满眼就都是你姐夫了,哪里还顾得上你?”

    绵绵生气了,气鼓鼓地嘟起小嘴:“姐姐才不会呢!等姐姐成婚,我就跟姐姐住正屋,让姐夫住东厢去。”

    夏锦捧腹大笑,逗弄问:“那等你再成婚呢?”

    “也住东厢去呀!”绵绵半点都没犹豫,天真无邪地说:“有两间屋能睡人呢!”

    夏锦笑得前仰后合,夸张地拍着桌子指着钱浅说:“眼瞅孩子就要及笄了,你瞧瞧被你教成了什么样?自己还是个半吊子的羔羊,还装娘教育起小羊羔子了!”

    “你说我姐姐不好,我今天都不要理你了!哼!”绵绵气得站起身,扭头转身跑回屋了。

    钱浅揉揉额角,实在不知该如何给绵绵讲明白男女之事,发愁地问夏锦:“要不日后由你来教?”

    夏锦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可别!我更不知道会把孩子教成什么德行!”

    三人笑了一阵,陈亦庭开始收拾桌子,钱浅把碗叠摞起来,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那裕王叫什么来着?”

    夏锦道:“王宥言。”

    *

    月悬高空,透过窗棂滤进些单薄的光线。

    钱浅迷迷糊糊已然快睡着了,突然觉得窗户好像发出点动静,她只当是有风,也懒得起来去关。已快要入夏了,窗户上早早挂上了防蚊的纱帘,被吹开也不至于着凉。

    谁料,极轻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钱浅瞬间神智清明,有贼入室?!

    黑影进入视线,钱浅将枕下摸出的匕首直直刺出!

    然而来人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还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沈望尘小心地将匕首接过去,戏谑道:“一个姑娘家,枕头下不放香包放匕首?皇帝老儿都没你活得这么谨慎!”

    钱浅无语质问:“你发什么疯?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来做什么?!”

    沈望尘将匕首放回枕头下,一点儿也见外地倚靠到床头上,调侃的语气里带了些许哀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不来看我一眼,我只好自己过来让你看咯!”

    钱浅见他居然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又惊愕又无语:“你要不要在别人家里这么随便啊?”

    沈望尘似笑非笑问:“你不是出身青楼,习惯抱男人睡么?”

    钱浅先是愣住,没明白这是什么梗?随后才想起,上次话赶话说了这么一句,想恶心他来着。

    沈望尘将她的长条抱枕扔到里侧,说:“今日我就发发慈悲,舍身让你抱一抱,过过瘾。你就不用抱这个假的了。”

    钱浅也懒得争辩,直接动手去推他:“下去!谁准你躺上来……”

    她一只手落到他的肩臂上,一只手落到他的腰侧,推着赶人。沈望尘却闷哼一声,脸上的轻佻顷刻化作痛苦难忍,一把按住她的手重重喘了几息,似乎疼得说不出话来。

    钱浅意识到碰到他的伤口了,不敢再有动作,连忙问:“你怎么样?”

    沈望尘喘了几息才挤出声:“没事儿,死不了。”

    钱浅见他脸色苍白,想起太医说他伤的极重,无奈责骂道:“你说你这副德行,不好好待在府里养伤,瞎跑什么?”

    沈望尘却从怀里掏出个盒子递给她:“喏,生辰礼。”

    钱浅怔了怔,诧异地看向他,却没有接过,只是说:“我从不过生辰。”

    沈望尘径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满是小拇指大小珍珠的手链。

    珠子每颗都不大,但胜在颜色均匀一致,颗颗滚圆饱满。

    他说:“我见你只随身带着个小珍珠编织的手环,想来你是喜欢这玩意儿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收下吧!”

    钱浅下意识藏了藏袖中的手绳,仍旧拒绝道:“不用了。我不过生辰,也不收礼。”

    沈望尘语气里夹杂了一丝无奈:“不完全是生辰礼,还是谢礼。所以不需要你记着我的生辰,更不需要你还礼。”

    “什么谢礼?”钱浅不解。

    沈望尘凝视着她,眼中翻腾着说不清的情绪,“姚菁菁说,你是因为回去找我,才没能登船。”

    “那就更不用了。”钱浅自嘲道:“是我多余,你本事大得很,哪里用得着我惦记?”

    沈望尘说:“用的。”

    钱浅有点不耐烦:“真的不用,我又没真救了你,受不起这礼。”

    “我是说,用得着你惦记。”

    沈望尘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光好似将照进窗户的月色全吸进了眼中。可明明该是冷冷的清辉,却奇异地染上了一抹温度,甚至有些炽热。

    那目光让钱浅莫名恍惚,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又将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些,好像能借此阻挡些什么。

    沈望尘收回视线,沉声自苦道:“行宫那晚,在那种情况下,你或许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会惦记我安危的人了。”

    钱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沈望尘又道:“我希望你问。”

    钱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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