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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佛系摆烂》 170-175(第11/15页)
排?岂非整日争执、永无休止了?故而,聘礼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女子给男子聘礼,便是要求男子放弃姓氏,认女子当家之意,男子给女子聘礼亦然。”
钱浅好奇追问:“就是说,谁能出更多聘礼,谁便是一家之主?”
江书韵否认:“也不尽然。我与国公成婚之时,国公还未封爵,我青州江家的门楣比当时的宋家还要高些的。但国公那时年少有为,前程不可限量。所以我二人成婚,仍是我收聘礼,只不过,嫁妆亦不必聘礼少罢了。家世好、门楣高,便意味着有祖业继承、有人脉可用。前程好、权势大、资产多,哪怕是普通百姓人家,有一门出挑的手艺,都是可以作为聘方的。”
钱浅忍不住问:“听起来还挺公平的。可,倘若伯父后来没能封爵,以您的家世岂不委屈?”
江书韵笑出来:“你这孩子,一阵聪明一阵糊涂的。两人过日子,哪能说定了谁在上、谁在下,往后日子就只能谁压着谁?亦或是倾注身心,就必需得到何等回报,那能过得了一辈子吗?”
“侯爷当初也是愿意认我为主的。但我清楚,若日后家中以经营为主,我尚可拼尽全力。可侯爷屡立战功,家中日后当走仕途,出文官武将,那自该由他为主,我为辅。”
“我当初选他,愿认他为一家之主,也并未想到他能封爵。他愿意敬我重我,家中大小一应事全都交由我做主,如此一生,我也很知足。”
“成婚十二年时,他得胜而归回到家,安儿都不大敢认他。我那时看着他受伤差点废掉的臂膀,一点都不想他再去战场厮杀搏得功勋。那次他封了侯,却连刀都握不稳了。他让我站在这京都城的人尖儿上,还庇护我江家在青州第一世家的位置,我感激他。但倘若这一切需要他损伤自己、用命去换,我却是不愿的。”
江书韵见钱浅听得认真,语重心长说:“所以啊!男欢女爱之事,哪能计较得那般清楚?成家之后,两人还是商量着定好方向,向着一个方向努劲儿。需得打心眼儿里看见彼此的好,感激对方的付出与奉献,方能长长久久。”
“母亲说的是。”宋十安信步而来,“我便是打心眼里看到了浅浅的好,感激她在我最艰难之时开解我、鼓励我;更感激她为救我冒险,为我承受诸多流言非议。”
他站到钱浅面前拉起她的手,“我惊艳她的才华,向往她的洒脱,更倾慕她有趣而坚韧的内心。许多人都觉得我们不般配,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配不上她。”
钱浅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夸赞,也对江书韵说:“伯母放心。我心悦他,从不是因他爱意所属,而是他赤诚、善良又坦荡的灵魂。我不会因他对我好就恃宠而骄,对他轻视。我会好好珍惜他、敬重他、爱护他的。”
江书韵奚落道:“呵,还互相恭维上了!你俩少跟我装腔作势,说这些花言巧语不如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我会好好盯着你们的,若被我挑出错处,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江书韵把册子往桌上一推,迈着雍容雅步离开,“你们自己看吧!缺少什么再告诉我。”
*
春日里,海棠初绽,阳光洒向嫩草,云海翻涌着卷过平原。
大婚前日下了场急雨,路上微尘不起。云层像轻絮似的被风吹动,在蓝蓝的天上变换着各种形态。微烈的日光倾泻而下,树木轻轻摇动,被洗刷的一干二净树叶枝头上,雀鸟奏响了琴弦。
府门内,四合院落布局规整,花木清幽,房檐廊角、亭台楼阁四处妆点,布满红绸锦色,是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的喜庆。
宋十安一袭大红婚袍,修长的身形遒劲英挺,腰间扎着金丝祥云纹束腰,蹀躞带上缀着白玉雕刻的龙凤、鸳鸯、麒麟、锦鲤等。黑发束起以金冠固定,周身均錾刻缠枝花纹,每朵花的中间都镶嵌一珠宝石做花蕊。
他眉眼含笑,一贯清隽淡雅的神情此刻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像沾染了春日的暖意,有似玉般的光华。原本仙姿淡泊的俊颜,却被这流光溢彩的绛红色妆点得略显出几分妖异来。
钱浅身穿云锦描金五彩花纹直领对襟嫁衣,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拦腰束以流云雀鸟苏绣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腰身。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边缘坠着滚寸长的金玉帔坠,直帔长摆及地逶迤三尺许,雍容华美。
那浓如墨深的乌发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发髻,发髻正中戴着纯金点翠的凤冠,一只赤金凤鸟口衔明珠,展翅飞翔在翠云之上,珠宝花叶之中向两侧延伸一株盛放的并蒂莲,自花蕊间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流苏,末端以红珊瑚坠角,衬得那白皙的小脸越发光彩耀目。
二人踏入铺满红裳的殿堂,说不出的般配和谐。
夫妻对拜后,宋十安牵起钱浅的手,深情款款道:“蓄谋已久,幸如所愿。”
钱浅美目含晕,双颊漫起的绯红如雨后烟霞,更显活色生香。那声音清润,如珠玉相撞,却不掩炽热:“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他们互相为彼此戴上事先打好的两枚指环。
此间的习俗不是夫妻互相佩戴戒指,而是互相佩戴同心佩,象征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圆圆满满。
宋十安早前亲自挑选的玉石,又亲自画图请工匠雕刻,为二人打造了同心佩。
他心思精巧,钱浅那块乍看之下只是一块普通的圆形玉佩,他的那块也只是个普通的圆环。然钱浅的那块玉佩,刚好能嵌入宋十安的圆环中空内,两块合而为一的时候,便能看出大圆环包裹着小圆,二者实为一块玉。
钱浅明白他的心思,大圆环保护小圆。虽然她很喜欢,但还是坚持加入互戴戒指的环节。
戒指也是她亲自画图,请工匠打造的。
朴素的戒指没有任何宝石装饰,像是断掉交错的圆环形状,但把两枚戒指交错的位置连接重合,便形成了无限符号。
钱浅给他讲过,合起来的后的这个符号,在她前世的寓意是无穷大。寓意他们对彼此的爱意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永无休止。
她亲自设计的,宋十安自是爱不释手,给她戴好后低声说:“这辈子都不准摘下来。”
见钱浅笑着点头,他也郑重承诺:“我也不摘。”
宾客众多,一个个非富即贵。
皇太女待大婚仪式完后,向二位新人敬了酒,又说了几句寒暄客套的话,而后借口事务繁忙,先行离席。
昌王携正妃、仲妃与景王夫妇、云王夫妇、裕王一同,热闹的恭贺一次又一次,喝了一波又一波。
徐芷兰偷偷抹了泪,说是替钱浅高兴。
王宥川喝了很多酒,姚菁菁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沈望尘笑容轻佻浮浪,看起仍旧像是从前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给新人敬酒:“愿你漫长余生,都如今日一般,灿如盛春。”
钱浅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沈望尘一直在笑,扬起的嘴角好似定格了一般,全程都没放下来过,直到脚步踉跄地被吕佐扶上马车,才用力捶打胸口,笑着红了眼圈。
明明从未拥有过,却好像失去了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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