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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佛系摆烂》 175-180(第11/15页)
钱浅否认,但也不想看他再继续装糊涂,于是说:“不过确有夜枭其人。为昌王出生入死三年,得昌王承诺脱籍、娶为季妻,这些都是真的。”
王宥川懒,不爱动脑子,但动起来也没那么草包,所以没用多久就想到了:“是,夏锦?”
钱浅点头。
王宥川不愿相信:“不会的……二皇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总是这样自欺欺人,假装兄友弟恭,努力维持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假象。他远离朝堂不涉政事,除不感兴趣外,更是因为不想看到一家人明争暗斗。
钱浅毫不留情撕开血淋淋的真相:“昌王正妃喜办宴席,朝臣、官眷们与之交好的甚多。这么兢兢业业笼络朝臣,你当真看不见他的野心?而且年前绑走我的人,就是昌王派的人。”
王宥川陡然睁大眼睛。
钱浅继续道:“他借你七妹造谣生事的时机,趁乱掳走我。你七妹与皇太女一母同胞,所有人都会把罪名扣在皇太女头上。就算没有真凭实据钉死皇太女,也能离间宋十安与皇太女的关系,将宋十安拉到他的阵营。”
王宥川此刻回想起上元节锦绵阁重新开业的那一幕,终于察觉到许多刻意的地方。
“所以,你是支持五妹的?”
钱浅说:“也算不上。原本昌王与皇太女之争与我无关,但我不喜欢被人利用,所以不想让他如愿。”
王宥川脑子纷乱。他咽了下口水,喉间却干涩冒火,声音更加沙哑:“那,撞破二皇兄与夏姑娘那晚……”
钱浅坦然承认:“是我设计的。”
“昌王一直在利用芷兰和我的关系想拉拢宋十安,芷兰不愿意提出和离,但昌王不肯放过她。他见芷兰指不上,就又找上了夏夏。夏夏自四年认识我,便未再与他有所瓜葛。但昌王此次用亦庭胁迫夏夏,夏夏别无他法。所以我故意安排这一出,既可帮芷兰和离,又能让夏夏顺势退出他的视线,与亦庭平安离开。”
王宥川苦思冥想也想不通:“那二皇兄他,他想要我做什么?我一个无官无职的闲散王爷,一无实权、二不掌兵,根本左右不了朝局啊!”
钱浅言简意赅地说:“若我所料不错,大概是图谋卓家的东西。你是卓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论他要什么,卓主君都会给的。”
王宥川沉默好一阵,也想不出别的可能性,突然觉得有点窒息,心口堵得越发不适起来,
他难受地捂住脸,“二皇兄他……怎会是这样的人……”
钱浅语调如往常一样淡漠:“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你假装看不见那些暗流涌动,假装看不出他们只是在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友好,你只想活在自己粉饰的太平里,浑浑度日。”
“别说了!”
王宥川紧紧捂着脸,滚烫的热泪从指缝溢出,低低哀求道:“求你……别说了……”
钱浅闭了嘴,径自躺下,不再言语。
今晚有了月亮,如一轮玉盘高悬于天际。
月光透过树梢照下来,将树影拉的细长而柔和,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沉默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很慢。
许是下午睡过,又许是肚子受创的痛楚还未过去,钱浅没能睡着。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听到王宥川平复下来的语气问:“你觉得二皇兄和五皇妹,谁会是个好皇帝?”
钱浅想了想,认真地分析说:“这要分站在什么角度来看。”
“昌王善威逼利诱,喜拨弄人心,好断人生死祸福。来抓咱们的人都是罪民,你也听到了,他们都有家人被昌王拿捏在手里。若他上位,必是穷兵黩武的好战之主,届时厉兵秣马征战四方,不顾将士埋骨沙场,无视民不聊生,只为实现千秋伟业。”
“相较起来,皇太女虽也自命不凡,施恩施威,却不会视百姓如草芥。她自当选储君以来,勤政敬业,励精图治,愿听人劝谏,也有制衡朝局的手段,颇有明君之相。会不会有一番作为尚不可知,但至少可保大瀚国泰民安、昌盛延绵。”
“若你希望大瀚开疆拓土,万国臣服,就选昌王这样的君主。若你希望天下太平,百姓都能安居乐业,那皇太女应当能实现你的期望。”
钱浅一口气说了许多,王宥川却没怎么琢磨,只是追问她:“你会选谁?”
钱浅反问:“你知道我为何喜欢看书么?”
她没等他答便继续说:“因为看书的时候会感觉自己像神明一样,对书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虽然不能左右结果,但可以窥视到即将发生的变故,知晓所有人的命运。”
“昌王与皇太女谁胜谁负、天下万民是安居乐业还是水深火热、大瀚王朝是昌盛还是衰亡,于我都没有太大所谓。”
“王朝分崩离析后还会重建,迎来新的时代,而后成长、昌盛、衰退,最终再度消亡。命运会赋予人们应有的使命与磨难,谁都逃脱不得。但只要不招惹到我身上,我便会置身事外,随他们闹得地覆天翻,与我何干?”
“可昌王招惹到我了,而且我在乎十安,不希望他为昌王的野心去拼死搏杀,所以我选皇太女。”
王宥川素来知晓她性子寡淡,却没想到她会对世间一切都如此漠然。
他以为她杀人时心里也是怕的,只是在强装镇静。此刻方才明白,她压根就不在乎眼前是一条人命,还是一棵被她割下当褥子垫的蒿草。
王宥川久久不语。
久到钱浅终于有些犯困了,王宥川突然又出声:“你喜欢著书,也是希望以神明的视角,左右笔下人物的命运么?”
钱浅嗯了一声。
王宥川喃喃道:“可为何你写的修仙话本,最终结局都是凡人以人身战胜神明?”
钱浅淡淡道:“寄托一点奢望。”
王宥川沉默片刻,拿起饼咬了一大口,一边奋力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帮我逃走吧!我不希望二皇兄登上大位。”
“为了天下太平?”钱浅问。
王宥川摇头:“与那些大义无关。我只是觉得,若二皇兄登基,他绝不会让五皇妹活着。但五皇妹登基,至少会留他一命。我只想我们兄妹七人,都好好活着而已。”
钱浅递过去一个梨,轻声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宥川又红了眼睛,面饼的麦香味儿透出隐约的甜,却压不下他心头的酸苦。
他就着梨子沉默地啃完饼,重新躺下,看着静谧的月色。
不过两日时间,他的世界却已经天翻地覆了。
“钱浅,你第一次杀的,是何人?”
她侧着身背对他,正当王宥川以为她不打算回答时,却听到极轻、极淡的三个字。
“我自己。”
*
夜半时分,钱浅被贴身的抖动和微不可察的啜泣声吵醒,发现王宥川紧紧贴着她,蜷缩着身体,好像置身于冬日冰窟一般,整个人止不住的打摆子。
她摸了下王宥川的额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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