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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佛系摆烂》 190-200(第16/20页)
数日来,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到钱浅的脸上,却是落泪向她恳求:“不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求你……”
钱浅泪如泉涌:“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周通老泪纵横,吕佐也红了眼。
第198章 断腿重接 “他是疯了吗?”“他只是病……
钱浅努力稳定情绪, 擦掉眼泪走出房门。
那擅正骨的杏林高手正站在院中,钱浅走过去,直接向他行了个重礼, “求郎中施救!”
周通和吕佐跟着她一同行礼。
那郎中很吃惊,连忙去扶:“哎你这是……”
钱浅不肯起身, 声声恳切求道:“求郎中定要倾尽全力!不论何等代价与酬劳, 我们都愿付出!”
那人手上用力搀扶起钱浅, “我刚才听见了。他是为国为百姓而伤, 无需你说, 我自当倾尽全力。”
郎中转而又对吕佐不悦地说:“你这小子,若早与我说是为军中将士接骨, 又何须闹得如此不快?害我东西都没带齐。”
钱浅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见他如此说,应该是愿意尽力施救了。
郎中再次检查过后,对三人说:“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日,且痛苦异常。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不大好, 这段日子会很不好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郎中说他姓方,交代好几人,就外出准备他所需的东西去了。
钱浅这才询问吕佐, 方郎中那话是何意?
吕佐这才说, 方郎中当时不愿离开家, 他已给了好些钱财,方郎中仍不为所动。他迫于无奈, 只好把刀架在方郎中脖子上,胁迫他跟自己来的。
钱浅气道:“你这么聪明个人,怎能办出如此糊涂事?逼迫任何人, 也不能逼迫郎中啊,命在人家手里攥着,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地治死人,怎可得罪?”
吕佐沮丧认错。
钱浅想着那方郎中的话,心下稍安:“方郎中看起来是个性情中人,应当会如他所说尽力施救的。周伯,你去跟着方郎中,看他需要些什么东西,帮他准备准备,态度好一些。另外小心点,不要透露十安的身份。”
周通应声去了。
钱浅又对吕佐交代:“我想咱们还是在周边寻僻静的住处,他需要静养。客栈人多眼杂,终究不适宜长住。劳你帮我去寻一寻,要安静、不会吵闹到别家的院子。”
吕佐办事麻利,当日便在镇子最外沿,找了个清净的小院。花点银钱让人收拾利干净了,又购置了一系列家用物什,将房子内外收拾妥当。
当晚,众人便搬着宋十安挪去了小院。
吕佐专门为郎中收拾出了一间厢房,周通按钱浅的吩咐,去镇上的酒楼订好了一日三餐,还将郎中说的那些禁忌尽数告知酒楼,别与药效冲了。
晚上,钱浅给宋十安擦脸,温柔地说:“十安,咱们得把腿治好。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受些苦,我会陪着你的。”
宋十安半睁着眼睛,不答话,但也没拒绝。
入夜,吕佐第一次听到宋十安的凄厉嚎叫。
先前几日他不在,不知宋十安的神智竟已被折磨到了夜夜梦魇的地步。
他披着衣裳站门外,看着钱浅抱着宋十安努力安抚,心中充斥着莫大的荒唐之感。
屋里是浓重的草药味,原本叱咤风云的一代英豪,如今却缠绵病榻,眼神空洞而绝望,实令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老天爷真的很残忍。
幸好,他们还有彼此。
吕佐不禁再度敬佩起钱浅。是她坚持不懈,非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终于找到了受尽苦楚折磨的夫君。而被诸多郎中断定寿命无几的她,再次坚强地支撑起了一片天。
她真的是个温暖又强大的姑娘,没人知道,那不堪一握的纤弱身躯里,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
次日,天色昏白,雾雨蒙蒙。
四人齐聚,准备给宋十安的腿,断骨复位。
方郎中神色忧虑地对几人说:“我昨晚听见了。我曾见过这样的人,他们这种状态,不会轻易配合治疗的,只怕很难养好。”
钱浅也担心,但她不能任由他的断骨就这样畸形着长下去,“我已想到办法让他无法挣扎开,还请郎中尽力施救!”
钱浅给宋十安喂下加了麻沸散的肉茸骨汤面,宋十安沉沉睡去。
这些日子,他虽然大多时候都闭着眼睛,但从他眼底的青黑和眼中的血丝可以看出,他并未睡过一次好觉。
麻沸散用量多了会损伤神智,所以平时钱浅也不敢给他用,但今日断骨定然痛苦难忍,也不得不用些了。
几人将他换到了昨晚连夜准备的榻上。
那榻上按钱浅所说割开了一个圆环,像门扇一样可以开合,以便宋十安养腿的这段时日,在床上方便拉尿。
几人分工,钱浅按着宋十安,方郎中用工具辅助,摸、捏、提、拉,一阵操作后,便可明显看出腿骨再次断开分离。
宋十安虽然陷入沉睡中,却还是皱起了眉头,闷哼出声。
吕佐按方郎中的吩咐,抱着宋十安的小腿,匀力小心地向分离方向拉拽。
方郎中一只手固定骨折近端,另一只手握住骨折远端,或上下提按,或左右端挤、捺正,着实废了好大功夫,大冷的天,额头上都濡出了汗珠子。
“来!将那千斤坠坠上!”
周通一直在旁等待方郎中的指示,闻言立即按先前郎中教过的,将那重重的铁块栓到了宋十安的腿上。
方郎中随即用杉树皮将断骨处固定好,气喘吁吁对几人说:“还需持续牵引矫正,避免短缩畸形,恢复肢体长度。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差不多就可以固定将养了。这拔伸的过程十分痛苦,他本就情绪不稳,你们要看好他,千万不要让他乱动,否则这番功夫就白费了。”
宋十安是被疼醒的。
但他没吱声,钱浅从他紧皱的眉头间可以看出,他在强忍着。
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不断跟他说话,给他讲故事。
他仍旧不说话,眼神空空洞洞地看着房顶,曾经眼中的耀眼光芒,早已寂灭无痕。
夜晚,吕佐与钱浅一同为宋十安守夜。
夜半三更,宋十安在暗夜里尖叫出声,在一片死寂的夜幕中显得尤为刺耳。
先前在门外还不显,现下如此近的距离,那叫声冲击进吕佐的耳膜,实在令人难堪忍受,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钱浅紧紧地将宋十安抱住怀中,大声唤吕佐按住他的腿,在她的再三安抚下,那尖叫声才堪堪停歇下来。
吕佐走出房间,用井里打出的凉水扑在脸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缓和心情。
他望着寥无星辰的漆黑夜空,心中满是悲凉。
茫茫天地间,再无那个鲜衣怒马、凛凛威风的安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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