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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爆款渣攻,爆改计划》 49、第1章·叛徒(第2/4页)
相伴而生出的、极其微薄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熟悉感,在这一刻,瞬间粉碎。
“奉剑,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纪云廷开口,声音因杀戮和伤势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想埋骨在何处。”
奉剑闻言,浓墨般的眼瞳里似乎有微光轻轻闪烁了一下,如同夜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拼尽全力迸发出最后一点亮光。
他很轻、很费力地扯动嘴角,漾开一个极淡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主人……”
他本来也受了伤,声音很低,
“您每次出门的……那条青石小径旁……有一片狗尾草……”
停顿了一下,奉剑笑了笑。
“属下……想埋在那里。”
像小狗一样。
就像最忠诚的犬类,即使生命终结,也希望能埋在主人必经的路旁。
当风吹过那片狗尾草,草穗摇曳,便如同它还在轻轻地、不知疲倦地,对着主人的方向摇动着尾巴。
无声地诉说着那持续了三百年,也埋葬了三百年的痴妄。
纪云廷静静地听着。
狗尾草?
他出门必经的那条路旁,确实生着一片野草,年复一年,自生自灭,郁郁葱葱。
他无数次踏过那条小径,目光从未为那些卑微的、常见的草叶停留片刻。
“你早知你会死?”
看着奉剑这一心求死的表情,纪云廷问道,语气依旧平直,但若细听,或许能辨出一丝极淡的、不同于以往的探究。
奉剑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那抹虚弱的笑容里染上了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解脱。
他低声回应,没有任何犹豫:“是。”
纪云廷却反倒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
既然早知道会死,知道身份会暴露,知道这是一条绝路……
“为何不逃?”
纪云廷追问,剑眉几不可查地蹙起,这是他面对难以理解的难题时才会有的细微表情,“还要留在这里。”
仙盟大乱,妖魔入侵,正是趁乱脱身的最佳时机。以奉剑能潜伏三百年来曾暴露的心性,若想逃,未必没有机会。
奉剑又笑了,这一次,笑容更深了些,牵扯到伤口,让他抑制不住地轻轻咳嗽起来,唇角溢出些许血沫。
他那双浓墨般的眼睛,仿佛在这一刻穿透了三百年的光阴,穿透了纪云廷冰冷的外壳,看到了某种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风景。
他没有回答。
只是用那双眼睛,静静地、深深地、仿佛要将纪云廷的灵魂也吸入其中一般,凝视着他。
千言万语,百转千回,尽在这无声的凝视之中。
有些答案,说出来便失了分量。
有些情愫,本就无法用言语承载。
奉剑原本是人与妖的结合体,是个不容于世的半妖,没有谁真正接纳过他,除了纪云廷。
他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叛乱,不是为了苟活,或许……只是为了一个结局,一场长达三百年的、无望的守望的终结。
于是奉剑笑了笑,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人妖殊途。
在这个人与妖相见必然厮杀的时代,奉剑的爱,是无法活下去的。
纪云廷也不打算咄咄逼人的追问,事已至此,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他只是说:“你可以挑一种死法。”
奉剑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瞬。
随即,他抬起那双浓墨般的眼睛,深深地望了纪云廷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有哀伤,有眷恋,最终化为一种决绝。
“希望能被主人……吸干功力而死。”
这个奇怪的选择,让纪云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
不过求仁得仁,也算是一桩因果。
纪云廷走上前,强大的灵压锁定奉剑。
奉剑没有抵抗,甚至主动散去了护体灵力,闭上了眼睛,仿佛在迎接期待已久的命运。
纪云廷的手,覆上了奉剑的丹田。那里是修士力量的核心。
吞噬炉鼎功力的法门运转,奉剑苦修百年、蕴含着精纯玄阴之气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向纪云廷。
过程对于奉剑而言,无疑是极致的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充当炉鼎都要剧烈百倍。
“呃……”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由苍白转为灰败,生命力随着功力的流逝而飞速消散。
纪云廷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莫名掠过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但很快被叛徒当诛的铁律压下。
直到,纪云廷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泪。
奉剑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纪云廷沾染鲜血的手上,灼热得惊人。
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
随着功力的大量流失,奉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的头顶,缓缓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的犬耳,身后,也伸出了一条同样毛色、无力垂落的狗尾巴。
一瞬间,纪云廷瞳孔骤缩。
“!!!”
妖?
奉剑的本体,竟然是一只黑狗妖?!
他一直以为奉剑是人类,只是身具特殊体质!
难怪闻讯鸟能识别出他,定是他与妖魔勾结时沾染了无法彻底清除的妖气,或者……他本就是妖魔安插的棋子?
所有的线索似乎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然而,纪云廷看着奉剑那完全显露的、象征着卑微妖族身份的特征,看着他因痛苦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的犬耳,看着他紧闭双目、泪痕未干的脸……
纪云廷那颗始终冷硬如铁、遵循着因果律法的心脏,猛地、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而陌生的情绪,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毫无预兆地撞击着他的胸腔。
不是愤怒,不是被欺骗的耻辱,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带着刺痛的空茫。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松开了手,中断了吞噬功力的过程。
“唔……”
奉剑失去支撑,软软地倒在地上,气息奄奄,那双犬耳无力地耷拉着,尾巴也一动不动。
纪云廷站在原地,染血的手微微蜷缩,上面那滴泪水的触感仿佛还在灼烧。
他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奉剑,看着奉剑那双完全显形的、属于犬类的耳朵和尾巴,第一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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