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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爆款渣攻,爆改计划》 49、第1章·叛徒(第3/4页)
中那片冰冷的、秩序井然的因果世界,出现了裂痕。
纪云廷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在那本该只有剑鸣与律法的心谷中,回荡起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心跳的异响。
纪云廷的呼吸有那么一刹那的凝滞。
“……”
真的要杀了奉剑吗?
纪云廷看着地上气息微弱的奉剑,那双刚刚显现的黑色犬耳因主人的虚弱而无力地垂落,沾着尘土与凝固的血迹。
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软软地搭在冰冷的地面上。
吞噬功力的过程被强行中断,反噬之力在纪云廷经脉中窜动,带来细微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莫名一撞带来的混乱清晰。
纪云廷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手背上那滴泪水的灼热感挥之不去,像一个小小的烙印。
沉默在弥漫着血腥与焦糊气味的空气中发酵。
远处,似乎还有零星的战斗余波传来,衬得此地愈发死寂。
不过短短一瞬,却已抽空了奉剑积攒三百年的妖力与苦苦维持的人形伪装。
所以,当奉剑意识到……他头顶毛茸茸的犬耳不受控制地竖起,身后那条他始终用秘法隐藏的、属于低贱妖类的尾巴,也无力地垂落在地,扫过冰冷的石板。
一阵灭顶的羞耻与恐慌瞬间淹没了奉剑。
最深的秘密,最不堪的、属于妖物的本体,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了……暴露在他最爱、最仰望的主人面前。
“不……”
奉剑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脸色苍白如纸,比方才功力流逝时更甚,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死死捂住头顶那双背叛了他的犬耳,同时竭力蜷缩起身体,想要将那根丑陋的尾巴藏起来,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恨不得就此消失在纪云廷的视线里。
他宁愿被当作叛徒处死,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让主人看到他这副……这副妖物的模样。
这比他被当作炉鼎取用,比他承受任何酷刑,都要让他感到痛苦和难堪。
在纪云廷身边三百年,奉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沉默的剑侍,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妖气,便是怕看到主人眼中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对妖族的鄙夷与厌恶。
这只可怜的狗,蜷缩着,颤抖着,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或许是更冰冷的言语,或许是彻底了结的一剑。
然而,预想中的呵斥或杀招并未降临。
奉剑在极度的恐惧与羞耻中,鼓起了一丝微小的勇气,偷偷抬起了眼。
他看见纪云廷依旧站在原地,但身形似乎不如往日那般挺拔如松。
那双总是清明锐利的眼眸,此刻竟带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怔忡?
主人的脸色似乎也比平日更白了些,胸腹间那道狰狞的伤口,因为方才的激战和动用吞噬功法,边缘的血气似乎又缭绕得活跃了几分,隐隐有血丝渗出。
主人伤得很重。
这个意识和想法,瞬间劈散了奉剑心中所有的羞耻、恐惧和自怜。
几乎是本能,压倒了一切理智和对自己处境的忧虑。
什么妖身暴露,什么羞耻难堪,在纪云廷的安危面前,统统变得无足轻重。
奉剑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丹田处空荡荡的,经脉如同被撕裂般剧痛。
但他还是挣扎着,用那双支撑不住身体的手臂,拖着沉重无力的下半身,朝着纪云廷的方向,一点一点地爬过去。
粗糙的石板摩擦着奉剑受伤的身体,在地上拖曳出一道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血痕。
每移动一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冷汗浸湿了他凌乱的发梢,但他恍若未觉。
他终于爬到了纪云廷的脚边,伸出沾满血污和尘土的手,颤抖着,极其轻微地抓住了纪云廷袍服的下摆,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又像是献上自己所有的祭品。
“主人……”
仰起头,奉剑露出那张苍白脆弱、却带着异样妖类特征的脸,犬耳因虚弱而微微颤抖着。
他望着纪云廷,那双浓墨般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了平日的隐忍痴缠,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毫无保留的献祭之意。
“主人……”
奉剑再次开口,声音因剧痛和虚弱而呕哑不堪,如同破损的风箱,“用属下……疗伤吧……”
他愿意。
愿意献上自己残余的、微不足道的功力,愿意献上这具被主人厌弃的妖身,愿意献上自己的所有,包括最后一点生命力,只要……只要能对主人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纪云廷垂眸,看着脚边这个蜷缩的、显露着妖类特征的奉剑,看着他因爬行而在地上留下的血痕,看着他抓住自己衣摆的那只颤抖却坚定的手,再对上那双此刻清澈得只剩下献祭般光芒的墨瞳……
此刻,纪云廷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刚刚异常跳动过一次的地方,再次传来一阵陌生而剧烈的紧缩。
纪云廷看着脚下这个蜷缩的、拖着血痕爬过来的妖。
奉剑那双平日里总是低垂着、藏着浓墨般心事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里面没有哀求,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献祭式的恳切。
纪云廷的理智在清晰地告诉他:
此乃叛徒,证据确凿;此乃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按照宗门铁律,按照他三百年来奉行的因果准则,他应当毫不犹豫地将其彻底诛杀,形神俱灭,以儆效尤。
纪云廷甚至能感觉到体内功法自行运转带来的冰冷与决绝——那被剥离情窍后留下的空洞,本应让纪云廷对此等情境毫无波澜。
可是……为什么他伸出的手,无法再凝聚起一丝一毫的杀意?
为什么看着那对因虚弱而微微颤抖的黑色犬耳,看着那条无力拖曳在血污中的尾巴,明明应该憎恨,明明应该厌恶,明明应该排斥,为什么纪云廷胸腔里那片理应冰封的区域,会传来如此陌生而剧烈的悸动?
那一下又一下的紧缩,带着隐隐的刺痛,干扰着素来清晰的判断。
纪云廷下不了手。
这个认知让纪云廷自己都感到一丝荒谬。
仙盟宗主,杀伐果断,竟会对一个勾结妖魔、证据确凿的叛徒心软?
就在这凝滞的时刻,几道强横的气息由远及近。
“宗主!”
“宗主!”
……
只见几位身着象征执法长老的纯白道袍的老者御风而至,稳稳落在不远处。
他们周身灵力澎湃,衣袂虽整理过,却难掩刚刚经历血腥清洗的煞气,正是仙盟内掌管刑律、负责肃清叛逆的几位实权长老。
为首的是律法堂首座,玄石长老。
他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隼,先是扫了一眼狼藉的四周,确认叛乱已被镇压,随即目光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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