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枭雄的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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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黎疑心冒起,环顾周边一座座茅舍,挨个去看。

    十间屋舍,竟有九间空无一人。

    有热风拂过,地上土黄的尘随着风与被卷来的枯叶扫到她的衣服和鞋上。但此刻黛黎根本顾不上拍开裙摆上的枯叶,因为她在风里终于听到了声音。

    这个死寂的村庄有了除了她以外的人声。

    天上太阳更凶了,仿佛要将大地上的每一滴水分都蒸干净,黛黎踩着皴裂的黄土地遁声而行。走过很长一段,走到嗓子都快冒烟时,她终于看到了人影。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妇女,她侧对着黛黎,步伐缓慢地朝她前方的茅舍走去。

    热风还在吹拂,掀起一条长长的管状布料,布料上有大片的红,仿佛是调皮的孩童不慎打翻了调色盘。

    “大郎,我回来了。”妇人如此说。

    屋内走出一个瘦骨如柴的男人,他问妇人:“如何?卖了多少?”

    “足足三千文钱呢。”妇女抬起一条手,只见她手中拎着一个陈旧的红白两色的拼色布袋,面上隐约映出铜钱的形状,“屠夫见我卖了一整条,说是新客户优惠,给我送了一小块肉。听说那是一个与娘意外失散的小儿,皮细肉嫩,最是肌肤光滑少汗粟。大郎,我们快进屋吃去吧。”

    黛黎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怎么前面说着屠夫送了小肉,后面忽然谈及和母亲失散的小儿?

    “小妹,你怎么来了?”妇人忽然转过头来。

    黛黎分明不认识她,却在对方看向她时,莫名觉得自己应该顺着她的话应声,“我碰巧路过……”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她惊惧地看着妇人左边的衣袖,只见那处的袖管空空如也,热风拂过,轻而易举将之扬起。此时仍有止不住的血色从她肩胛侧的位置蔓开,染出大片刺目的红。

    妇人却仿佛没有任何痛觉,顶着一张面如金纸的脸上前,如同皴裂大地的面皮上绽开一抹笑,“小妹你来得好,今儿家里正好有肉。来,来我家中做客,我拿好菜好肉招待你。”

    黛黎正要婉拒,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妇人的力道大得出奇,全然不似一个伤患,黛黎挣脱不开,被她拉入茅屋中。

    屋舍陈旧,地上铺了一层土黄的灰,缺了脚的桌子以碎石垫高。男人接了布袋去了后面的厨房,狭小的厅里只余她们二人。

    对面的妇人并不拉家常,只一直对她笑,笑容丝毫不差,像被设定好的程序,看得黛黎头皮发麻。她正想寻个理由离开,没想到刚刚才进后端庖房的男人此时竟回来了。

    他一手端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碟,“小妹,来用午膳。”

    陶碟放于案上,一碟里盛着几块树皮,另一碟内装着一块惨白的、边缘处带着不完整的褐色图案的肉。

    “小妹来,快尝尝,这是最新鲜的小崽子的,取肉的时候他还活着嘞。”妇人仿佛程序被激活般开始说话,殷勤地招呼黛黎用膳。

    黛黎没有动,她死死盯着那块肉上、瞧着很像胎记的图案。

    分明不完整,却让她莫名熟悉。

    脑中卡顿的齿轮随着对方的话一点点转动。

    和母亲意外失散的小儿,最新鲜的小崽子,取肉,州州……

    “那真是个很有活力的小儿,被砍了好几刀还能哭着喊妈妈,说要报官。哈哈哈,乐死人了,谁会来救他?谁也救不了他!”

    那块惨白的肉忽然渗出了浓稠的血,源源不断的血沿着略有倾斜的桌面朝黛黎流过来,在桌上形成一面血镜。镜中,那道熟悉的小身影被两个壮汉联手摁住,一人手持屠刀。

    刀落,血色飞溅。

    哭喊的孩童眼眶里流下两行血泪。

    “不,州州!!”

    一轮金乌从天上坠落,燎原的火焰烧了起来。歪脖子树被烧成灰烬,一间间茅舍被点着,黛黎周围都着了火,凶猛的火蛇窜到了她身上,大口啃食着她的血肉。

    *

    秦邵宗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先是有人低语,紧接着有脚步声往外跑。

    榻上的男人睁开眼,仅花了几瞬不到,那双棕瞳已与平日无二清明,似想起什么,秦邵宗从榻上起身,披了衣袍便往外走。

    正房和偏房同在一院,布局与当初蒋府的待客阁院大同小异。秦邵宗离开正房后,走了一段,便到了黛黎所住的偏房。

    在这本该万籁俱寂的黑夜,这间偏房却灯火通明。

    秦邵宗阔步入内,穿过垂着的圆润珠帘,看到了那个矮个子的女婢跪在榻前低一级的踏板上。

    “碧珀,你总算……”

    念夏以为是碧珀回来了,结果转头见了来人,顿时惊得面色剧变,“君侯,奴、奴吵到您了?”

    秦邵宗没有接她的话,径自上前。随着走近,他也看清了榻上女人此时的情况。

    她侧蜷着身,面颊烧得通红,连莹白的耳廓也红彤彤的,但这份不和谐的色调并没有攀上她的唇,往常明艳的红唇此时蒙上了一层无生气的白。

    灰白的,干枯的,像失水已久将将枯萎的牡丹花瓣。

    “夫人起了高热,还陷在梦魇里醒不来,方才奴已让碧珀去请丁先生。”拿着湿锦帕的念夏道。

    “不,州州……”黛黎在梦中的撕心裂肺,其实现今只是低低的呢喃。

    不过如今夜深人静,榻旁的二人都听见了。

    秦邵宗:“帕子给我。”

    念夏忙将方才更换的帕子双手递上,同时退出榻旁踏板的位置。

    秦邵宗坐于榻旁,将帕子叠好搭在黛黎额上,指尖碰到她额头时,几乎算得上滚烫的温度立马传了过来。

    男人皱起长眉,探了探她颈侧的脉搏,那片肌肤同样热烘烘的,仿佛皮肤下藏了个灼人的火炉。而凑近后,秦邵宗才发现黛黎在不断打寒颤。

    高热打寒颤,这种症状通常伴随有手脚冰冷。秦邵宗揭开被子少许,手伸了进去,握住那只紧紧攥成拳的素手。

    果然非常冰,和冰坨子似的。

    她用力得很,手背上泛起了宛若翡翠般的青色经络,连指骨关节都被她攥得隐隐发白。

    秦邵宗的长指从下方抄进,强势挤入她掌心再撑开,果不出所料,她掌中留了一排深深的月牙印记,红得仿佛要沁出血来。

    抓不到自己掌心,黛黎的指甲陷进了秦邵宗的指背上,力道同样很大,再次留一个个月牙印记。

    “不要抓他,别切他的肉……”她的眼睫颤得厉害,水光从两扇间溢出,将其打湿成愈发显眼的一缕缕,而后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往下掉。

    泪水落于锦枕上,在上面开出了一朵朵小水花。

    微不足道的水渍,比不上天降大雨,更比不上江河浪涛飞溅,却让秦邵宗看了许久。他抬起另一只手抚过她晕着红的眼尾,拭去溢出的泪珠,“梦当不得真,没人敢抓他。”

    陷在梦魇中的人无所觉,仍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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