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为何那样: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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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雨下护花

    从洛城的东门至皇宫,是由一条青龙大道相连。

    这青龙道宽逾四十丈,是数个朝代的开国之君都曾走过的街道。在鼎盛时期,此道可容十车并行,万万百姓都能汇聚两侧,瞻仰那无上的权光。但今日不同,万人摩肩擦踵,削尖了脑袋,却并不是为了仰慕皇权,只是想看看那宋阀的阀主。

    “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前面骑马的女子,就是宋阀阀主吧?好厉害啊,真给咱们女子长脸!”

    “你们瞧她脖子上,好深的一道疤,肯定就是为了护住江州百姓,被辽人逼得自刎的伤!这样宅心仁厚的明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啊,她进了洛城,咱们的日子是不是就有盼头了。”

    赞声铺天盖地,宋阀的每一个人听着,都与有荣焉,纷纷挺直了脊背。

    宋乐珩和贺溪龄带着百官骑马随在亲卫队的后头,这些声音自然而然也落进了两个人的耳里。

    贺溪龄目视着前方,语调平平道:“江州一战,宋阀主倒是因祸得福,收尽了天下民心。宋阀不仅没有因此式微,反倒迅速扩张了兵力,一举平定了中原。现在想来,宋阀主真是上天选来匡扶世道之人。”

    宋乐珩面上笑着,声音里却是没什么笑意:“这样的福气给首辅,首辅可不一定担得住。”

    贺溪龄眸色一凝。

    宋乐珩又笑道:“玩笑话而已,倒也没有内涵首辅当年在交州的所作所为。”

    “当年事,老夫从不后悔。只是老夫想要保住的,和宋阀主一向不同罢了。”

    乌云挡住了日头,隐晦的天光罩落下来,拓在两人的眉目间,各添了一丝冷冽。

    宋乐珩默不作声地扫视过两边的百姓,又将视野挪去了前方。一番折腾下来,这会儿已是将近申时末。日头偏西,一缕阳光恰巧撕穿云层,洒在前方尽头处,将那沉沦在岁月长河里被染上斑驳的宫殿镀了一层灿灿金芒。

    那一座宽广的皇宫,一眼过去无边无际,庄严又肃穆,好像是一头吃人无数正在沉睡的怪物,用了人骨垫起基石,在这繁华世间拔地而生。

    没有进那殿堂之前,世人会以为里面光鲜亮丽堆金砌玉,行于其中的都是人中龙凤。等真进了那里头,才知道大都是禽兽,所有的光风霁月高洁清正,和那座宫殿攀不上多少关系。

    贺溪龄想要保住的,就是这座宫殿所延伸出来的一切——

    凌驾众生的阶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权,还有藏在那败絮内里的种种龌龊。

    “哎。”宋乐珩叹了口气,用似笑非笑的口吻道:“这天下乱了这么多年,首辅也是两只脚都快踩进棺材的人了,这念头啊,得与时俱进。你不能总以为朝廷没了世家就不运作,百姓缺了你们这些站在头顶拉屎撒尿的人,就过得不好了,对不对?有时候手握得太紧,抓着的东西,会碾成齑粉的,首辅觉着呢?”

    贺溪龄也似笑非笑:“宋阀主说得有理,一朝天子一朝臣啊,老夫是老了。那依宋阀主之见,新帝登基的诸事,例如太史局择日,新皇事迹编纂,大典准备等等,贺氏及大大小小的世家官员,便就不好参与了。”

    宋乐珩眯了眯眼睛,眉心拧了起来。

    贺溪龄依旧是从容看她,道:“若朝中诸事要我等放权,也无不可。只是宋阀主在朝中任职过,知晓这朝中官员,多多少少与世家有所关联,若宋阀主想启用寒门,我等决计不敢有任何意见。只是众官休罢,短时之内,重案要如何断,税赋要如何收,各地田计粮计几何,有几处闹了天灾,有多少宫殿需要动工事,都得宋阀主一一去过问了。”

    宋乐珩默然不语。贺溪龄便拿出那副人模人样的嘴脸,风清磊落的和她对视。

    隔了少顷,宋乐珩皱着的眉头又笑开了:“首辅把玩笑话当真了。我一个征伐之人,手底下都是些武将莽夫,要是朝中再没了首辅,那我进洛城就没意义了,还不如回邕州种地去。”

    “原来是玩笑话,宋阀主也吓到老夫了。”贺溪龄睨向前方,道:“那按宋阀主的意思,这新帝登基一事……”

    “多仰仗首辅了。”

    “老夫必不负朝廷重托。”

    两人又各自试探了几句,队伍再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室别院外。贺溪龄领着百官向马车上的杨鹤川拜礼禀了退,待得世家官员悉数走远,宋乐珩一行人才各自下马下车,在太监宫婢的带领下,一路进了别院去。

    这一处别院早些年是杨彻生母,也就是燕丞的长姐住过的地方,地处皇宫以东,依山傍水,清幽雅静。这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是名贵珍品,就连建造用的木头都为上好的檀木。人走在长廊上,隐隐便能嗅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檀木香。倘使寻常百姓见了这座别院,顶多也就觉得此地阔气宽敞,但稍有些见识的则不难看出,这别院看着低调,实则穷奢极欲,是杨彻当年故意造出来的一座“黄金屋”。

    宋乐珩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别院里的景,不知不觉就想起燕丞来,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心口上的护身符。

    李氏一家子和杨鹤川等人都跟在她的身后。如今杨鹤川已过了二八之年,因着当年服过宋乐珩给的那枚白月光丸,长成了一个俊雅少年,身形颀长,气度不凡。可饶是已有他父亲旧年之姿,却仍改不了那埋藏的心性,像个难得出街的姑娘般,拉着江渝一路上都在左看看右瞧瞧。看到什么稀奇的东西,便要凑过来拉着宋乐珩说话。

    “姐姐,你看那花长得好艳丽,我在邕州都没见过!那是什么花。”

    宋乐珩驻足瞧了瞧,话还没出口,李文彧和张卓曦一前一后地跑过来,一个拽走宋乐珩,另一个拉走江渝。

    李文彧瞅着杨鹤川,不满道:“你如今都长成个大男子模样了,不要总对她动手动脚的。”

    杨鹤川:“……”

    张卓曦也护犊子似的护着江渝,抱怨道:“主公,小渝儿好不容易才从邕州出来,我们才团聚的,你就不要让她再当小世子的贴身护卫了嘛。小世子这么大了,男女有别嘛。”

    杨鹤川:“……”

    杨鹤川左右看看,气恼道:“你们这是何意啊?我分明就是……”

    话头一卡,他晓得不能再提自己曾是女儿身的事,只好又转去拉宋乐珩的手:“姐姐,这两人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和小渝儿算是一起长大的,我这才进洛城,人生地不熟,姐姐不要让小渝儿和我分开,好不好?”

    李文彧去刨开杨鹤川的手,差点要和杨鹤川打起来。张卓曦就拦在江渝和杨鹤川中间,死活都不准杨鹤川再去碰江渝。

    宋乐珩看着这打打闹闹的三人哭笑不得,揉了揉脑袋,道:“行了,都是多大的人了。张卓曦,你都当将军了,不要成天缠着小渝儿,要实在没事就去城外军营练兵。等到鹤川登基,他便要入住皇宫,小渝儿自然不会再跟。”

    张卓曦瘪瘪嘴,没敢反驳。

    宋乐珩又按住李文彧还在和杨鹤川打闹的手,道:“你也是,清醒点。鹤川身份不同,你莫要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这是洛城,不是岭南。”

    “有你在,我怕什么嘛,我就是不想看他扒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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