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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主公你为何那样》 210-220(第16/21页)
不是我。”
宋乐珩绕去书案后坐下。蹲房顶上的蒋律一听有热闹看,忙里忙慌地窜进了屋,搓手道:“这行啊。你别说,我这几年没用刑,手都生了,张卓曦你正好让我练练手感。”
张卓曦:“……”
“我练你一嘴巴子!”张卓曦骂一句,拂开蒋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走去了宋乐珩的边上,苦哈哈道:“主公,你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我啊,我都跟你多少年了,我要真背叛了主公,小渝儿还能嫁给我吗?”
宋乐珩揉着太阳穴道:“是你自个儿说要请罪,那你请的是个什么罪?”
“就是……就是沈医师那日来给李公子看诊的时候,拿了封信给我,让我帮她捎去给裴先生,说不用告诉主公。”
宋乐珩:“……”
宋乐珩抬眼盯着张卓曦。
张卓曦后背一阵发毛,哭丧脸道:“那沈医师和裴先生到底是夫妻嘛,我想着人夫妻俩互相捎个贴己话,也很正常不是,我、我就给送过去了。谁晓得,那里面是一封休书。”
蒋律愕然道:“我去?沈医师要休夫啊?她不喜欢裴先生?这裴先生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断了一只手,说话还文绉绉酸里酸气的,但不也挺好的吗?”
张卓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吧,我也觉得挺好的呀,所以就没想到会是休书嘛……傍晚时候张须让人过来传了话,说让主公避点风头,暂时别去城外的庄子,裴先生这两天正在上火,就觉得是主公拐跑了沈医师才会出这档子事,他天天拿着棍子杵门口等着主公呢。”
宋乐珩:“……”
宋乐珩深吸一口气,按太阳穴的手打圈打得更猛:“蒋律。”
蒋律立刻会意,手疾眼快地押住了张卓曦,乐道:“你小子今天算是落我手上了,让你闷声捅娄子!走,出去吃我两锭子,让你尝尝老蒋这两年的拳法。”
“你……哎,先放手,放手!你扭我了!我的腰诶!”
蒋律推着张卓曦就要出门,宋乐珩又道:“把糖豆留下。”
张卓曦那脸色一变,想要护住胸口,结果没来得及。蒋律一爪子掏过去,就把那包糖豆给掏走了。张卓曦哀嚎道:“不要啊主公,那是小渝儿送我的,都这么晚了主公吃糖对牙口不好啊!”
“闭嘴吧你,主公吃你两颗糖豆还唧唧哇哇。”
蒋律把糖豆放在宋乐珩的桌案上,转头便押着张卓曦出门去了。没隔须臾,花园另一头就传来了一干人打闹的笑声。
宋乐珩独自坐在主殿里沉默着,眼都不眨地盯着牛皮纸上的糖豆。这种糖豆广信才有,是那边的特产。那一年温季礼要回北辽,宋乐珩惦记着他说嘴里总是涩苦
,就让江渝去备了好些糖豆,让他带走。
眨眼这么几年过了,也不知那些糖豆他吃完了没有,嘴里还是不是那般的涩苦……
这般念想着,一抬眼,就见萧铁柱拎着一桶洗脚水,进了主殿来。两人视线交汇,隔着明晃晃的烛火,却好似描出了一道再也跨不过的天堑,近在眸底,又远在彼岸。宋乐珩定定看着他,仿佛透过那张皮相,看到了底下最真实的容貌。她有好多的话都想要问他,从那夜他来,就想开口。问他为何在西州时做出那样的决定,问他这一载是怎样的心境,竟斑白了鬓发,问他……
那血仇他愿不愿放下。
可这些说辞明明滚到了嘴边,却又化作了无声。
宋乐珩收回视线去,默了一阵儿,将那糖豆包好放着,起身走去了内室。萧铁柱拎着水跟在她后头,见她一言不发的到床边坐下,弯腰脱自己的鞋袜。他将水桶轻放在旁,照旧蹲下身来,将她的腿放到膝上,埋头替她脱鞋。
“让我来吧。”
宋乐珩没有拒绝,只是目色晦暗,凝视着眼前人。她由着他把自个儿的脚放进那滚烫的水里,也不知是已经适应了这烫得人起鸡皮疙瘩的滚水,还是他今日特意放凉了水温,正想问一问,宋乐珩便听他低声启齿,道:“疼吗?”
她略是走神,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萧铁柱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又问了一回:“疼不疼。”
宋乐珩没有答。可他这一句,却让她莫名就酸了鼻尖儿。
怎么不疼呢。割下去的时候,疼得要命,也怕得要命。可最疼的不是这伤,人死了,那也就死了,就那一刹那的事。最让她钻心蚀骨的,是她活过来后,看到江州十室九空的惨状,听到徘徊在大街小巷日日夜夜的哭灵声,还有……
那一天城外的山头上,永远落下的太阳……
如果那时候,他能在江州那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
这才是阴差阳错的疼,命运弄人的痛。
宋乐珩忍了一忍,低头摩挲着戴在中指上的草戒指。萧铁柱看着她这举动,心里便如坠了深渊。他其实很早很早就看到这枚戒指了,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问。宋乐珩又转眼看到放在不远处的花盆,前些日子还开得正艳的蜀葵凋了,因为根部浸了毒,根本不可能再养活。
她竟连一株花都留不下。
想至此,宋乐珩的呼吸有些微的发颤。也不晓得是为什么,每每在他面前,就是容易觉得憋屈。她一只手捂住眼睛,想把那些层层上扬的情绪再憋回去,可终归徒劳。那心里的酸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她哑着嗓子道:“你……你能不能……”
萧铁柱等着她的下文。但没有下文。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宋乐珩的话便戛然而止。然后,她突兀地收回脚,擦干净水,翻身上了床,背朝着萧铁柱道:“今日太乏了,你出去吧。”
萧铁柱没有言语,隔了良久,才提起木桶,离了主殿,轻轻关上了门。
这一宿,宋乐珩睡得不好,总零零碎碎地梦到许多旧年的事。梦到江州自刎,燕丞身死时,她醒了过来,一个人无声无息地坐在床上,看那盆已经没有了生机的蜀葵。她没有发现,在微微敞开的窗框外,同样站着一个不眠之人,陪着她到了天明。
后续的个把月,世家那边都没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卢家主中毒身亡,给洛城所有世家都敲了一记又响又狠的警钟,个个只着急忙慌的往别院里献礼。说得好听是献给即将登基的少帝,实则全是亲手将礼送到了宋乐珩的手上。宋乐珩对那些奇珍玩物也不宝贝,常是扫过一眼就让人搬去杨鹤川的偏殿。杨鹤川也是知事,自己留下的没几样,大都又当着宋乐珩的面赏给了她身边的将领,就连萧铁柱也得了好几样赏赐。
除却收礼,便是世家那边每日会派人过来教导杨鹤川政务、国策等事,太监孙胜则是负责给杨鹤川讲解登基大典的细节,也长居在了别院里,伺候杨鹤川的起居。宋乐珩因着南方的政务尚未交出,天天都伏案处理着各州郡的大小琐事,另一桩让她头疼的,便是城外的庄子一天按三顿地催,她舅舅每天都拎着棍子让她回家去吃饭。
这饭吃不吃得成,宋乐珩不大确定,但真回去了,挨一顿打铁定是跑不了。说到底,当年要不是她非要留沈凤仙在军营,依沈凤仙的性子,是真有可能在裴家宅院里平淡度一生,绝不会把裴温给休了。裴温又是个重脸面的读书人,这被二房一休,一口气必然顺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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