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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菀菀》 90-100(第5/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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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才被她这般平静有礼地问得,稍稍有些汗颜起来,并不作声,却伸手又解了她腿上绳索,让她能调整出个舒服些的姿势来。
徐菀音靠到墙边,继续问道:“是……宫里那位?”问得虽是语焉不详,却足以令人心惊。
因徐菀音一路看那妇人衣着举止,并不像是宫中仆妇,且她身上手上隐隐透出些功夫底子,让徐菀音一片茫然,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会有江湖中人来与自己为难。
想来想去只是想到了那青崖药谷孟先生身上,却想不出他为何要这么做,难不成是那孟先生与太子有何关系?又联想到上回,自己被太子派人掳走时,也是有孟先生所派的四名府卫在一旁。
于是又疑心到了太子身上。
先前她除了那妇人,一直没看到胡文才。直到进了这土坯房屋,见胡文才到墙角坐下时,衣袍撩起处,露出里层的绛纱白练,乃是宫中侍卫特有服色,虽只短短一瞬,已被徐菀音看在眼里,更是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只是觉得奇怪,若是太子派此人来绑自己回宫,为何又要带自己到这样一个看似极为偏僻的所在?
此时仍是白昼,却不再赶路,跑到这奇怪的土房里,就这般坐着。
究竟是为何?
徐菀音问出那句“是宫里那位”后,见这蒙面侍卫虽仍不动声色,却是又退回墙角去坐着,她觉着自己多半是猜对了,环顾四周一圈,又问:
“那么敢问兄台,我们要在这处待多久呢?”
那侍卫自然仍是无话。
只听木门一响,那面无表情的妇人走入,手里端了两碗热腾腾连汤带水的吃食,朝炕沿上一摆,又弯腰从地下某处扯出一张矮矮的炕桌,往徐菀音身边一搁,放上两个碗,对那侍卫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二人先吃。
徐菀音冻得浑身难受,见那汤碗上方腾腾冒着热气,确是想热热地喝上两口,便问道:“这热乎乎的是什么?”
那妇人好似并不想搭理她,只看向仍坐在墙角的胡文才,见他点头令自己回答,便没好气地从怀里抽出纸笔,几笔写下两个字“汤饼”。字迹虽潦草,却有形有体,颇见风骨。
第94章 陈媪
这个冬夜, 好似把整个天地都冻结成了冰。这土屋更是如同个冰窖,仿佛都能听到冰凌子碎裂的声音。
胡文才将马车里所有衣物都搬到土房内,全数堆在徐菀音的身边, 颇为细致地一层层展开来, 替她盖在身上。那身子单薄的小女郎仍是被冻得, 像是昏过去一般, 闭着眼睛歪伏在那里, 不见动弹。
那妇人盘曲了双腿坐在一旁打坐,她见胡文才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显是有些看不下去, 将头转过去一些, 不愿看他忙活。
胡文才见徐菀音一忽一忽地发抖, 止不住的焦急。他走到妇人跟前,粗声问道:“那土炕可还能通火灶?”
妇人觑他一眼, 摇摇头。
胡文才在屋里转了两圈,将自己身上的外氅解下来,给徐菀音身上又裹了一层,自己走到墙边坐下运气打坐。
却毕竟有些扛不住严寒,脸色青白,甚是难看。
那妇人似乎有些不忍,站起身来走出内屋。只听外间悉悉索索一阵响,待她再进来时, 手里抱了一大捧干枝树叶,堆到胡文才身边。她手脚不停, 又进进出出几趟,在胡文才身边堆起一人来高的干树叶堆。
胡文才有些心安理得地被她伺候着,待她垒好那密实的树叶堆, 舒服地靠上去,低声说了句:“多谢陈媪。”
那陈媪看一眼炕上的徐菀音,又看一眼胡文才,叹口气,上了炕斜斜靠在徐菀音身边,似要以自己的身体替她取暖。过得一会儿,觉得不得劲,又坐起来继续打坐,身子仍是靠着那昏睡的小女子。
胡文才靠坐在树叶堆旁,一双眼睛却始终盯在徐菀音身上,见陈媪挨到她身边后,过了一阵,那小女郎总算抖得轻了些,才好似放心了一点。
过了一阵,那陈媪突然从怀里掏出纸笔,写道:“她是谁?”亮给胡文才看。
胡文才看一眼蜷缩在炕上的徐菀音,并不想答话。
陈媪却盯着他,将那纸张朝他扬了一扬,头也重重地顿了一顿。
胡文才看徐菀音似已睡得并无神志,便低声道:“重要的人。”
陈媪并不满意,一张蜡黄的脸上满是恼怒之意,又写:“你所说之处,我找不到。”
胡文才皱皱眉头,不耐道:“那么明日再找。”偏过头去,不愿再理她。
这陈媪看似苍老,其实也就三十来岁。她是当年短刀门的看门大丫头,因天生劲大,胡文才的掌门父亲便令她也跟着练些心法招式,十几年下来,确也长了些本事,三、四个寻常男子若与她对打,未见得是她对手。
短刀门被仇家灭门那年,只胡文才一个没被找到,陈媪这丫头被仇家抓住逼问胡文才下落。她极是忠烈,一口将自己舌头咬下来吐到仇家面上,又朝那人刀上冲过去寻死,反而令仇家那名管事之人心生敬佩,不再逼她,也没杀她,一众人撤出了满地尸体的短刀门大宅。
陈媪昏死过去一整夜,到第二日醒来,拖着一身的伤、含着满口的血,到暗窖里找出胡文才。十八岁的胡文才在仇家上门前,被祖母下药打昏,藏到了暗窖里,成了胡家存世的唯一香火。
二人强忍悲痛料理了胡家人后事,其后,陈媪便一直乔装打扮,跟着胡家少爷文才。
胡文才从军时,陈媪也扮作个黄脸汉子,一直跟着护着。
胡文才入宫后,陈媪没法跟着入宫,便一直游荡在周边,胡乱干些营生过活,胡文才也会按时给她些银钱补贴。
这回胡文才做探路护卫,陈媪自然也是二话不说一路跟随。见少爷突然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昏迷的小公子来,又说道是女子,令自己一路照顾,且需要找个安稳的所在,将这奇怪的女子放那处……避一避!
前两日里,胡文才在那邬州城内忙活,陈媪已是赁了头驴,骑着继续往南一路探去,探过了前方市镇。她知少爷替宫里做的事,都是需要多些门路方能做好的,便早已习惯当了少爷的耳目,凡到一处,先就四处巡查打探一番。
这回胡文才一带回人来,便令陈媪收拾好立即出发,直接去往距离邬州半日脚程的凤来镇。陈媪前日已看过,那凤来镇口有处无人的土房,用来暂避风头再好不过。
哪知胡文才一到这土房,便嫌过于破败简陋,好似万分怠慢了那女子,非要陈媪去镇里再找一处居所,哪怕多花些银两也可。
陈媪跟随少爷多年,早已习惯自己与少爷的独来独往,心中一向觉着与少爷因是经历过生死,到如今自然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关系。她虽从未肖想过自家少爷,却未曾想,见到徐菀音那张清秀绝丽的脸后,忍不住自惭形秽,竟莫名有点见不得少爷对她一派紧张、小心翼翼的模样。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胡文才手脚僵直地从干树叶堆里起身,见徐菀音早已醒来,蜷在炕角沉着眉眼冷冷看他。
胡文才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哈欠也打不出来,懒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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