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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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伸,直挺了身板,对着又在炕上打坐的陈媪说了句:“陈媪,你在此好生陪她,我去去便回……”

    他看了一眼徐菀音身上裹着的自己的外氅,嘟囔一句:“你……可还冷么?”

    徐菀音两手仍被缚在一处,没法将那外氅从自己身上拿下来递过去,便摇了摇头。

    胡文才说声“得罪”,伸手去拿下那外氅,还带着徐菀音身上的体温,穿到了自己身上。

    眸中竟闪过一丝羞意,因他似乎还闻到那外氅上,萦绕着那美丽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令到他不由自主地,长长地往胸腔内吸了口气。没敢再回头,便开门走了出去。

    陈媪下了炕,将小炕桌架上,取出几个干粮饼子,倒了两碗水,放在炕桌上。伸手推推徐菀音,让她起来吃。

    徐菀音看看那陈媪,见她仍是一脸木然,毫无表情,忍不住说道:“陈媪……可否将我的手给解开,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又不知是哪,我也没法跑。”

    那陈媪好似早就这般觉着了,听了她话也不犹豫,伸手便解了她手上绳索,自己大口大口地吃饼喝水。

    徐菀音见她吃得香,端起那碗水喝下一小口,竟被冰得打了个寒噤,咬一口饼子,又扑簌簌掉下一层干砂般的面粉来,直是怀疑自己这块饼,和那陈媪吃得津津有味那块,根本不是一回事。

    陈媪见徐菀音吃得愁眉苦脸,有些轻蔑,又有些好笑,鼻中轻哼了一声,吃得更是快速,几大口咽下那饼,咕嘟咕嘟将碗里冰水喝得见了底,又是靠到炕边去打坐。

    徐菀音好不容易将那饼子吃完,她本是吃不下,心中却打着个主意,硬生生将那干饼子就着冰水全数咽了下肚,慢慢下了炕,在土屋里来回转悠,活动她又僵又木的腿脚。

    陈媪木然地盯着徐菀音,见她虽是被折腾得甚为憔悴,身上穿的也只是自己随手取来的一件长不及膝的皂色絮袄,却仿佛自带了一层辉光,令自己一个妇人,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她,看个没完。

    那陈媪虽一直追随胡家少爷,胡文才却甚是谨慎,从未与陈媪说过他在宫中究竟做的哪样职事。陈媪只知道少爷做了个宫中侍卫,从来不知,她家这个少爷,竟一直分头在替太子和二皇子做事。

    这回陈媪见少爷掳了个美貌女子来,还立即动身就跑,跑至一处陌生之地……竟又要躲藏起来。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是谁,少爷掳她干甚?若是因了宫里的公差掳人,为何不直接押送回京,却要令自己这么个“编外”随从,一路跟护着过来?

    难不成是……这许多年下来,少爷总算又对女子动了心?

    看这女子生得这般貌美,便是当年那个将少爷迷得连床榻也不愿下的少奶奶,也及不上她之万一,想来少爷要对这女子动心,也是自然。

    陈媪幼时是被胡家祖母捡回短刀门的,对胡家一直忠心耿耿,对祖母的话更是一句也不愿违逆。

    当初祖母就总说“事不过三”,要儿孙慢慢从文,不要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陈媪感叹祖母的话实在是金口玉言,直到现下,她仍常常暗自念叨,胡家在第七代上折得就剩了一根独苗,祖母的话确乎说得一点没错。

    被灭门那日,祖母将胡文才藏好后吩咐陈媪,若胡家这唯一的香火能逃过此劫,定要护他好好将香火传下去,莫要令胡家彻底绝了后。

    陈媪与少爷相依为命的这许多年里,见少爷再未念及婚娶,她也曾写过几次纸条,提醒他为胡家续后之事,却总被那胡少爷冷着脸三言两语便搪塞过去。

    她甚至红着脸想过,自己有没有可能……帮少爷传个后,也算对得起祖母的恩情和在天之灵。

    却毕竟觉得差距过大,只是暗中想得一想,也好似亵渎了那份相依为命的情谊。

    这回见少爷做贼般带了这天仙也似的女子回来,又带着她东躲西藏,先是没来由地滋生出些酸涩之意,因见少爷看那女子的眼神,软软柔柔,闪闪烁烁,竟是从未这般看过自己半眼。

    又看少爷那般小心翼翼地对待那小女子,伺候得甚是辛苦,陈媪心中又是不忍,心想这女子被少爷掳来,又是那般惊人的美貌,想必是哪个富家的千金小姐,被少爷看中了,要行当年那跑江湖之人的暗道手段。既如此,自己便该帮少爷劝服了她才是。

    第95章 昏头了

    陈媪暗暗思忖一阵, 从怀里掏出纸笔来,在小炕桌上飞快地写道:“你别怕,他是好人。”展给地下溜达的徐菀音看。

    徐菀音正琢磨要如何开口问这妇人话, 忽见她主动拿出纸笔书写, 松了口气, 答道:“既是好人, 却为何要做这等事?”摊了摊自己的双手, 微微皱眉看着陈媪。

    陈媪又写:“我不知道。”面上神情却是比先前柔和了些。

    徐菀音:“那么陈媪,你又是何人?你既不知他为何要绑了我来,又为何要帮他做这坏事?”

    陈媪眼中仓皇之色一闪而过, 又是倔强地一抿嘴, 写道:“我不知你和他之间有何事, 令他绑了你。”

    徐菀音见她并未跟着自己的问题写答案,又问:“你……是他的家人?”

    陈媪听她这般问, 心中欢喜。她自然将自己当做了胡文才的家人,却不知,那胡少爷是仍将自己当个丫头,还是因了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也已将自己当了家人。她黄蜡色的脸上泛出一些红光,稍稍犹豫了一息,便点了点头。

    徐菀音:“你既是他的家人,便该规劝他, 莫要做这等害人的坏事……”

    陈媪听她这样说,急急地摇手, 飞快地在纸上写道:“他不会害你。”

    徐菀音觉得好笑:“他将我从睡梦中掳走,一路绑到这……这鬼地方,已经害得我很惨了啊……”

    陈媪有些不敢看她, 又写:“他或是喜欢你,才”,却是“才”不下去。

    徐菀音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面容苍老木讷、衣衫朴陋寒素的女子,心想自己莫不是错过了些什么,怎的会冒出这么两个奇怪至极之人,竟扯出“喜欢”自己这等妄言,呐呐言道:“陈媪,我与那位兄台,乃是完全陌生之人……”

    陈媪又写:“你怎知道?”

    徐菀音被她问得一怔,心想自己确乎不清楚,那人是不是早就识得自己。若他是太子的人,那么先前在太子东宫时,说不好远远地看见过自己也未可知。

    徐菀音与那陈媪二人,便是这般,一人说,一人写。那陈媪似是认定了,想要劝服这小女子从了自家少爷,便一味地只是来回写这层意思,将个徐菀音看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是二人之间好歹有来有往地好一番交集,相互熟络了不少。

    徐菀音忽然夸道:“陈媪,你字写得可真好。”

    陈媪被她夸得一愣,想起少爷曾经也夸过自己,写字堪比原来胡家府上那位账房先生,因了那么一夸,陈媪更加刻意地练了一阵写字,才写出了如今这令人无法忽视的水准。

    徐菀音诚心诚意地夸她,又说:“我便总也写不好字……”

    陈媪立即将纸笔往她身边一推,让她写写看。

    二人便头对头地,在那小炕桌上一阵写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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