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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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昏倒在床,面色素白如梨花,唇角点点殷红,格外醒目。

    这就受不住了?皇帝无声冷嗤。

    程家精心调教的美人刀,真是不堪一击!

    大红鸳鸯被上斑斑血迹,洇出深红。

    皇帝想到那条,已被嬷嬷取走,送去慈安宫的元帕。

    破裂的喜服堆散她身侧,女子袅娜的身段,襟口半遮半掩的斑斓痕迹,无不提醒着他昨夜的一切。

    皇帝自然垂在身侧的长指不由自主发麻。

    他狠狠掐住酥麻的指腹,克制住靠近她的诡异冲动,冷声吩咐:“宣胡太医。”

    若任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她是没铸下什么大错,敢对他使出那般卑鄙的手段,也拿自己的身子付出了代价。

    可程家卖官鬻爵,欺男霸女,恶贯满盈,她既是程氏女,素来享受着作恶所得的富贵荣华,就该承受程家人应得的反噬。

    但凡是程家人,一个也别想善终。

    皇帝指骨收紧,指甲嵌进掌心,别开脸,心冷似铁。

    明面上,她到底是他的皇后,关乎他的颜面。

    皇帝终是迈开长腿,走近一步,俯低身形,长臂横过她颈后,另一条手臂隔着绸衾托住她膝弯,将人抱起,安置在质地柔软的鸳枕上。

    动作很是僵硬。

    她在他臂弯,那样轻,正如昨夜,像一片一碰就要抖落的叶。

    尚未梳洗,她身子依旧芳馥,昨夜那专程媚诱人的异香散尽,只余淡淡脂粉,及她身上自然的香气。

    他鼻尖记得这香气,亦知晓最浓在何处。

    皇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晦涩难辨的情绪已不见。

    拉起衾被,遮住她松乱的里衣,留有男人指痕的细肩,再未看她一眼。

    扯拢软帐,将昨夜一切关进床里,大步向外走去。

    行至屏风侧,矫健的步伐陡然慢下来,挺拔的身形也平添几分虚弱的病态。

    他慢吞吞挪步,经过跪地的婢女时,脚步略顿。

    “刘全寿,带她下去,调教好了再送来伺候。”

    刘全寿中等身量,见人三分笑,看起来平易近人。

    可他是御前总管太监,溪云哪敢小觑?

    人刚到近前请,溪云赶忙撑起已跪得失去知觉的双腿,赴死一般跟着去。

    快走出寝殿时,终还是没忍住,冒着杀头的危险,回眸望一眼屏风方向,眼中满是忧色。

    溪云被人蒙住眼,摘下巾帕时,她已身在一间陈设极简的屋子。

    除了刘全寿坐的那张圈椅,其余什么也没有。

    可溪云分明能感受到这屋子的不同,腐霉的空气里,有血腥味。

    屋内昏暗,刘大伴身侧墙壁上的斑斑痕迹,叫人辨不清是血迹,还是墙壁失修脱了粉。

    “溪云姑娘,主辱仆死的道理,你可懂得?”刘全寿上了年纪,嗓音不尖,语气轻松,可对溪云而言,压迫感并不少。

    这屋子莫名憋闷,呼吸变得艰难,溪云噗通跪地:“刘大伴饶命!奴婢命贱,死不足惜,可我家小姐禀性纯善,断不该落得这般不堪的下场,求刘大伴发发慈悲,替我家小姐在皇上面前求个情吧。”

    “求情?”刘全寿笑着捋捋拂尘一端的麈尾,“明知皇上圣体欠安,皇后娘娘还敢用那种虎狼之药迷惑皇上,若皇上真着了道,恐怕大晋今日已经翻了天。你说说,弑君的死罪,咱家敢说一个求情的字么?”

    下药的事,溪云根本不得而知。

    依据刘大伴的措辞,她隐隐猜到那药是干什么用的,当即跪直身形,急切替程芳浓辩解。

    “请皇上和刘大伴明鉴,我家小姐金尊玉贵,那种腌臜手段她听都无从听说,小姐没经过什么事,胆子小,素日连虫蚁都不敢踩,岂敢伤害皇上?定是……”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情急之下,溪云几乎要脱口而出。

    脑中一激灵,又慌忙紧咬牙关忍住,再回想,惊出一身冷汗。

    小姐被迫入宫,却也是皇后,皇帝不会自己害自己,那这深宫里还有谁能动手脚?自然是手眼通天,尊贵不亚于帝后之人。

    “定是什么?”刘全寿意识到能从这丫鬟身上挖些东西,倾身问,语气更和蔼了,“说下去,都是伺候人的,咱家也想帮你,但须得你自个儿真想活命才成啊。”

    溪云急的眼睛都红了,嘴巴却闭成蚌壳,就是不开口,只一个劲儿地磕头。

    她额头早就磕得红肿,再磕下去,破了相,太后那边不好圆。

    “行了,你不说,咱家还能逼你不成?”刘全寿催她起来,他自己也站起身,走到溪云跟前,语重心长道,“真要逼你,都不用咱家动手,底下人有的是手段。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自是金贵,咱家不为难你。”

    “可你若真想活下去,若真想救皇后娘娘,就牢牢记住咱家接下来的话!”刘全寿正色,声音压得极低叮嘱。

    寝殿内,胡太医隔着素色丝帕,为龙床上的女子诊脉。

    帐幔低垂,只探出一只手。

    因那迷香一事,天不亮他便被姜远悄悄带过来一次,也替皇帝诊过脉。

    也已禀明皇帝,那迷香药效已过,对龙体并无不好的影响。

    那时候,他并未见到新皇后。

    眼下诊着皇后脉相,胡太医眉心越皱越紧,神情凝重。

    “怎么?此女咎由自取,活不成了?”皇帝语气凉薄,内心想法却无人窥见。

    胡太医收回手,深深叹一口气。

    皇帝的脾性,他还算有几分了解,明白程家和太后皆是皇帝的心腹大患,皇帝对程家所有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想到里头那女子的年岁,比他儿子还小上一些,便忍不住劝两句。

    “皇上,娘娘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若是不讨皇上喜欢,冷落些也罢,何苦这般糟蹋呢?”胡太医一面劝着,一面观察皇帝的反应。

    看皇帝抿直的唇线,古井无波的眼神,也料他根本听不进去。

    胡太医又是一叹,只得打住话头,拿起笔墨:“微臣且先开个方子,对太后那边只说是养身助孕的,皇上务必着人一日三副煎好给娘娘服下。”

    说到此处,他笔下顿住。

    放下笔,躬身施礼:“微臣斗胆再多嘴一句,娘娘身子娇贵,皇上若再行事,还请怜惜些,且须隔上几日,等娘娘身子养好。”

    皇帝面色不改,实则脸上火辣辣的。

    眼锋如刀,凌厉地劈向胡太医面门,换做旁人这般以下犯上,他势必将其碎尸万段!

    可这是胡太医,他看重的长者,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对他直言进谏的人之一。

    皇帝背过身,一手负于身后,身姿俊拔玉立。

    “若非中了那迷药,你以为朕会碰她一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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