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殿春浓: 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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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怒,“看诊即可,休得胡言,下不为例。”

    胡太医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理理胡须,面无惧色。

    “娘娘惊吓过度,急火攻心,微臣再斟酌用药。”说着走到桌边,泰然执笔。

    送走胡太医,不多时,紫宸宫偏殿廊庑下,多了一座煎药炉子。

    皇帝手持朱笔,凝神批阅奏折。

    一劲装男子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立在御案侧一步远处,一臂环抱身前,一手捏着下巴,自言自语:“我怎么记得,有人进帐之前,吐词很清晰?中了药的人,是那样的吗?不成,我得去找胡太医弄点儿迷药来试试。”

    “姜远。”皇帝握紧朱笔,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

    他抬眸,冷眼望向劲装男子。

    相识数年,对方成日都是这副打扮,不知怎的,今日皇帝瞧他身穿银鱼服的模样分外扎眼。

    姜远身量与皇帝相似,只是一身劲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身形,显得结实精壮,同常年着宽袍掩饰身形的皇帝,看起来强弱分明。

    他放下手,躬身,懒散地撑在御案边沿,眼睛发亮:“要不咱再打个赌,赌你不中迷药,还会不会再碰人家一根手指头?我赌会,若我赌赢了,过去的赌约一笔勾销,我可不做这劳什子侍卫了。”

    皇帝不接他话茬,语气疏冷:“往后非诏不得入内,否则你就去接替万鹰。”

    接替万鹰,劳心劳力帮皇帝训练龙虎卫?

    姜远可吃不了那苦。

    当即摆手,闪身不见。

    皇帝手持朱笔,饱蘸朱砂墨,却久久未落笔。

    待听到里间动静回神,明黄袍袖已沾染不少墨痕,一滴滴,红艳艳,像鲜血。

    刘全寿让人把溪云拾掇一番,额头上也抹了药,才带着人回殿。

    正想禀报什么,忽听皇帝问:“太后那边,遣人禀过话了?”

    “是。”刘全寿躬身上前答话,“老奴已叫人禀报太后,皇后娘娘受累,身子欠安,皇上晚些时候再陪娘娘去慈安宫尽孝。”

    “你主子醒了,进去伺候梳洗。”

    溪云没反应过来,刘大伴朝她瞥一眼,她才晓得皇帝这话是吩咐她的。

    “是,是,奴婢这就去!”

    宫婢们捧盆奉帕,鱼贯而入,其中便有太后赏赐的陪嫁丫鬟望春。

    论与主子亲厚,望春自然比不上溪云,也不与溪云争宠。

    一早亲眼见到溪云进了紫宸宫,后来便没再见着,她以为溪云一直随侍程芳浓左右。

    论宫规,她比溪云熟悉得多,吩咐人服侍芳浓,处处妥当,有条不紊。

    程芳浓苏醒过来,身子虚,心事重,愣愣的,像个没有神魂的玉娃娃,任人摆弄。

    落在悄然打量她的望春眼中,便是承恩后累极了,尚未恢复的情态。

    盥栉妥当,望春关切问:“娘娘想用什么膳食?奴婢这就去取来。娘娘辛苦,得好生补补才是。”

    程芳浓饿得没有力气,可她也没有胃口。

    望春的话不经意又撕开她伤疤,提醒着她深埋心底的难堪、不贞与屈辱。

    “都退下,我只要溪云。”程芳浓撑着一口心气儿吩咐。

    望春等人不敢违逆,当即退出去。

    溪云近身,程芳浓坐在妆凳上,无力地靠在她手臂侧,红着眼,珍珠大的泪一颗颗滚落:“溪云,我该怎么办?我好想出宫,好想阿娘。”

    昨夜的事,皇帝必然压得极隐秘,直到想要她命的那一刻才会宣扬。

    眼下她还在紫宸宫里,还有一群宫婢好生伺候着,说明那事还无人知晓,溪云定也不知晓。

    忽而,她想到什么。

    “溪云,你早些时候去了何处?是不是他们安排你办旁的差事了?”说话间,她抬眸看清溪云的脸,这才注意到她额头,讶然又心疼,“你额头怎么红肿了?”

    溪云已落了许多泪,此刻已明白,哭也没用,她得宽慰小姐,让小姐能撑下去。

    小姐不知她那时在屏风外,她便假装什么也不知晓,假装没受责罚,免得小姐更添一份难堪与担忧。

    “娘娘,承宠是好事,您别哭了。”溪云轻柔替她拭泪,故作轻松,低声宽慰,“这样一来,太后总算能放心,不会逼您太紧。”

    “至于奴婢额头的伤,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溪云摸摸额头,笑得俏皮,“我早上办差晕头转向,没注意看路,撞树上了。幸好没人瞧见,否则平白给娘娘丢脸。”

    “你呀,从前在府里也不见这样冒失的。”程芳浓见她果然一无所知,又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心头松快不少。

    须臾,皇帝进来,身后跟着手捧食盒的望春。

    皇帝伸手,握住程芳浓意欲躲闪的手,不容拒绝。

    在丫鬟们面前,程芳浓不得不按捺着惶恐与恶心,由着他。

    皇帝亲手扶着她,将她安置在膳桌旁,他自己方才落座,就坐在她身侧。

    甚至温和含笑,冲丫鬟们道:“皇后面薄怕羞,不用你们伺候了,朕亲自伺候皇后用膳。”

    望春闻言,眼中生出晶亮的喜色,太后娘娘可以高枕无忧了!

    溪云的心像泡在黄连水里,面上却佯装出喜色:“奴婢替娘娘谢皇上恩典!”

    丫鬟们退下,程芳浓方才从震惊中回神:“皇上不是想让我死么?这又是做什么?”

    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皇帝捏着银匙,舀起浅浅一勺鲜汤,直抵她唇瓣。

    浓郁的肉荤气充斥鼻尖,银匙烫得她一颤,程芳浓秀眉颦起,本能后倾避开。

    “叮”地一声,皇帝将银匙丢回瓷盅:“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似你这般工于心计,放浪下贱的女人,服侍你,倒脏了朕的手。自己用,吃完朕有话交代。”

    再从他口中听到这等污秽的字眼,程芳浓竟不至于气血上涌了。

    那等事再是羞耻,也不是她自己要做的,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

    如他所愿,羞愧而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不知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能为皇上做的?皇上吩咐便是。”程芳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这样说话。

    皇帝冷眼睥睨她,默然不语,一副“朕不说第二遍”的神情。

    着实饿了,程芳浓索性不管他要如何,先填饱肚子。

    阿娘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能稀里糊涂死在深宫里,总得活着出去见娘亲。

    鸡肉汤,炖得软烂鲜甜,她忍着脾胃的不适,吃了鸡肉,汤也喝下大半。

    放下银匙,漱了口,拭净唇瓣。

    抬眸间,听到皇帝慢条斯理问:“好吃吗?”

    若是昨日,程芳浓还会单纯地以为他在关心她。

    可是她已不是昨日那个程芳浓了。

    她凝眸望着皇帝,思索他此话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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