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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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一个也不愿意伤害。

    或许有朝一日,他们能成为奈奈的后盾。

    可这些人一个个,那样的心思,叫他如何能忍?

    燕凌帝捏了捏眉心,叹道:“修远,如今你已不是小孩子了。”

    人一长大,就得为权势、钱财、名声,被这世界裹挟,为无数个东西奋斗。

    “为了她,朕坐到这个位置”燕凌帝盯着容逸臣,淡声问:“为了她,你能做些什么?”

    太和殿陷入漫长的沉默中,容逸臣眼眶红得厉害,心中钝痛。

    当初,他是陪燕凌帝一起杀进金銮殿的人。

    慕容一族势大,九皇子身后又没什么靠山,与其他人相比,根本没有继位的优势。

    唯一的母家张家,也一门心思辅佐瑞王。

    那一场,是比在战场上更血腥的杀戮。

    陛下杀光了所有的兄弟,只留了瑞王这个同胞弟弟。

    陛下一直看重他,将他视为心腹。他也不应该才做不出那等……与陛下抢夺心上人的事。

    可他也等了十几年,也痛苦了十几年。

    他做不到随随便便放手。

    许久,容逸臣缓缓开口:“臣明白了。”

    他磕了几个头,退出金銮殿。

    又是一日早朝。

    燕凌帝对此事大刀阔斧地收尾,又罚了一批人下去,一件事快一年还没处理好,这中间又死了多少人?

    谁能为此负责?

    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着朝笏高呼‘陛下英明’。

    燕凌帝面无表情看着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珠旒下的双眼毫无情绪波动。

    李福全吊着又细又长的嗓子,面皮震得通红:“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又嘈杂起来了,个个目光躲闪,纷纷看向一人。

    负责登闻检院的院判官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下,“臣,有事上奏。”

    燕凌帝笑了一声,黑黝黝的眸子叫人看不出情绪。

    “讲。”

    宋勇良挺直了腰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昨日晚间有人敲响了登闻鼓,正是百姓夜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热闹。

    理察院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消息估计都飞出蓟州了吧?他不信陛下不知道。

    也是,陛下深谋远虑,故意等大臣们将此事提起,他才好将锅甩出去呢。

    院判官丁行正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那告状人是真想不开,何必去告一个死人?叫他们这些人硬着头皮上奏。

    “昨日有人敲响了登闻鼓,此人从黔中郡来,状告……”丁行正擦了擦汗,补充:“状告前朝太子妃。”

    金銮殿顿时一片静悄悄,百官个个垂着脑袋,谁也不敢吭声。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西山太子妃——是陛下的逆鳞。

    现在的人真是出息了,居然敢敲登闻鼓告她。

    宋勇良倒是无所畏惧,捋了捋胡子。今日陛下身边那商女大出风头,口碑也逆转了许多。

    害得他的女儿成了笑柄,在家躲着不敢出门。

    柔儿是要当皇后的,哪容得了她一个商女如此嚣张?可他宋家哪来那么多银子去给荆楚买粮?

    这口气,只能先按下了。

    那商女如此得宠,还不是因为一张肖似西山太子妃的脸?

    若西山太子妃坏了名声,也不知在陛下心中,这白月光还会有几分地位。

    龙椅上纯金的五爪金龙面目狰狞,与面容俊美的男人形成极端。

    燕凌帝一手扶着龙头,身体微微前倾:“丁行正,凡涉及重大冤情,击鼓上诉者,皆可越级上奏,直达天听。”

    他沉声道:“要对得起你的名字。”

    丁行正身体微微颤抖,眼圈也跟着红了,他做了这么多年院判,也不曾面对过如此厉言的陛下。

    “臣羞愧!”

    燕凌帝黑黝黝的眸子抬起:“有何冤情。”

    被他那一句话点醒了脑袋,丁行正整个人已经清醒了。

    他双目赤红道:“那诉人自称前朝陆府的家奴,控告西山太子妃杀人夺财,随意残害他家人性命。”

    燕凌帝坐正了身子,正色道:“呈上状纸。”

    百官纷纷侧目,见到李福全接过一份东西放在燕凌帝案前。

    这事情闹得蓟州皇城议论纷纷,他们也多少有些耳闻,心惊之下,又觉得好笑。

    不说案发时前太子妃才多大年纪,就说他一家五口全是些青壮年之人,西山太子妃身边除了一个丫鬟,再无他人,如何在不动声色下杀死这几人的?

    燕凌帝仔细翻看了状纸,沉吟道:“虽是家奴,也是良籍,主人家确实不能随意处置。”

    他抬眼看向丁行正:“此事,爱卿有何看法?”

    丁行正跪得端正,竖起朝笏道:“诉人证词疑点颇多,仅凭他一人所言,不足以保证事情的真实性。

    “而且,事发时西山太子妃不过年四岁,就算他所言为真,主谋也定然另有他人。”

    丁行正肃容道:“臣认为,此事不必受理。”

    燕凌帝修长的指节放在状纸上,他轻轻笑了一声,却道:“朕认为,此事应当受理。”

    百官个个垂着脑袋,唯有丁行正抬着头,目光虚虚看着手中朝笏。

    “无论是西山太子妃,还是昨日击鼓鸣冤的苦主,都需要一个交代。”燕凌帝沉声道:“丁行正,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由鸾仪使周琰、吕盐嵇二人协助。”

    “其中细漏,务必一一探查清楚。”燕凌帝一锤定音,说完,黑黝黝的眸子从百官身上扫过,在宋勇良身上顿了顿,才淡声道:“退朝吧。”

    燕凌帝从金銮殿离开后,百官个个议论纷纷,潮水一样从宫门倾泻而出。

    蓟州皇城登闻鼓几乎不曾响过,特别是新帝上位后,有什么事若闹到金銮殿前,那负责的人仕途直接到头了,何须等陛下来审。

    因此登闻检院形同虚设,平日里几乎都是在帮其它部门处理一些杂事。

    前些日子,还有官员提议将此部门撤销,或者由刑部和御史台等人轮值。丁行正一直像个隐形人,低调又不起眼。

    而这个不起眼的官,今日却在金銮殿触动陛下逆鳞,还站着走出来了。

    宋勇良心情大好,率先冲丁行正拱了拱手:“丁大人。”

    他笑道:“大人事事躬亲、尽职尽责,真是令宋某佩服。”

    丁行正受宠若惊地抬起头,闻言,脸色瞬间涨红了。

    他官职不高不低,虽是陛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但在蓟州这些圈子里却说不上什么话。

    这些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同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着实让他惊吓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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