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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少侠我身上有你的情劫buff[综武侠]》 100-110(第12/16页)
在场人只以为年轻人一心情爱,聊表情深。
利字当前,不少老狐狸被他戳中了阴私也不恼,仍笑眯眯地赞他年少有为、情比金坚。
唯独李寻欢嚼紧了下唇,指间的力道愈来愈大,碎瓷碾成粉压进鲜血淋漓的掌心,却仍不比心中的涩痛。
比这言辞更戳肺腑的,是过往里那双曾为他泛红的眼睛。他无颜辩驳,是他对不住念念。
可这个负心汉,早已见异思迁。李寻欢自嘲一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再做一个受世人称赞、道义无双的大侠了。
因为纵使被奚饶指着鼻子暗讽,他仍想做旁人眼里寡廉鲜耻的畜牲、朝秦暮楚的负心汉。
他都不要了。紧攥着不肯丢弃的东西,只是还未寻到更珍贵之物塞进掌心。
念念说得不错,他一直是个卑劣的人。他只是懦弱不起了。
他需要念念,就像枯树需要日晖与水源。
双刀入鞘,念念背过手,无知无觉道:“今日是师兄诞辰,不宜见血,既已见了双刀锐锋,赏刀放在明日也不迟。诸位叔伯,还是先尝尝七珍宴吧。”
众人当然无不好,纷纷心思各异地拿起筷箸。香露酒、八珍烩、鱼翅熊掌皆填不满心中的欲。他们眸光炙灼地啃肉吮髓,吃得胸腔火热,嘴泛油光,几欲将之连骨带皮整个吞下。
见他们大快朵颐,念念嘴角终于扬起隐秘的笑意。
冰冷的指腹自侧边轻点上鼻尖,奚饶拉长语调:“这下开心了?”
好冰。
念念轻皱了下鼻,偏过头道:“来的人这么少,有什么可开心的?”
动作间,斜插在发髻中的木钗晃悠着跌落,精镂细刻的梅花陷进雪地里,溅起星点雪粒。
她一怔,下意识弯腰。
奚饶覆住她的手,“旧物早该换了。”
说着,便探入袖中,取出一支金簪,含笑为她簪上,“菱荇现在可开心些了?”
众人虽在把盏品馐,余光却从未离开过二人。金簪结发,又是蝶恋花的饰样。这稚气的小姑娘,恐怕便是来日的庄主夫人。
虽年纪小了些,好在奚饶也堪堪弱冠之年。
有心阿谀攀附的,连忙放下酒盏:“奚庄主年轻有为,菱荇姑娘更是难遇的美人胚子,真是璧人天成,羡煞我也!”
“虽年纪尚小,不若先把婚事定下!”
其人长笑三声,举起酒杯朗声道:“好叫我们也来讨杯喜酒喝!”
此话一出,李寻欢瞳孔骤缩,视线猝然从那支梅花簪上抽离,倏地抬起头,紧紧盯住了念念。
他的心脏一瞬被收紧,连带着胸腔都起伏起来。
奚饶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毒蛇般阴冷狭长的眸子对上李寻欢,一字一句道:“自然是早晚的事。届时定会设席摆宴,邀诸君前来共鉴佳缘。”
长靴踩上那支梅花簪,他微笑着转动脚踝,将之碾踩、磨碎。
“好!自古好男儿皆是先成家再立业!”
“我便等着奚庄主的喜酒了!”
“年初便是良辰吉日,我看不如”
李寻欢看不见念念的神色,偏偏耳畔尽是阿谀之词。
‘成家’、‘喜酒’、‘良辰吉日’,一字一句似碎瓷片般扎进心口。
他艰涩的呼吸着,无法自抑地回想起梦里成婚的画面。
随着耳畔一句句堆叠的祝词,画面里的他渐渐模糊成奚饶的模样。而她——
她仍似梦里般笑弯了眼,甜津津地仰起头吻‘他’,嘴里含糊唤的却是“师兄”。她会像梦里一样褪下嫁衣,含着春水自身后贴紧‘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
不可以。
胸腔里尖锐的疼痛教他喘不过来气,整个人似无头苍蝇般被闷进窒狭的地底,在嗡嗡的轰鸣声里,连脊骨都在发颤。
她不可以对着别人甜声笑,不可以褪下衣裳,去吻别人的唇,不可以不可以去爱别人。
他无法接受念念嫁给别人,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单单想到那画面,他便全然失了理智,难言的焦灼、冲动、妒恼、恐惧混在胸腔里肆意拍打,似要破开骨与肉的桎梏,野兽破笼般倾轧出去。
他赤红着眼,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完全失了前辈的稳重之风。
铁传甲绞紧了眉头,才抬脚欲跟上,便被李寻欢一句喝声逼停在了原地。
他满心担忧,凝着遍地淋漓的鲜血,黯淡着眼眸喃喃道:“少爷,你何苦如此”
既是寿宴,主人自然不能滴酒不沾、一筷不动。
酒过三巡,念念扔下酒盏便要离席。
奚饶自身后揪住她的衣袖,眯起眼,拖长语调道:“好没良心,怎也不知陪一陪师兄?”
念念攥住他骨肉匀称的指节,“师兄又不是小孩,做什么还要我陪?”
她说完,不待他回话,便沿着来时路踏进梅林深处。
青鍋色的背影愈走愈远,直至没入院门,他才眸色深深地垂下眼帘
院角。
李寻欢那双灰败的眸子,终于活过来,“念念”
这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细弱的微颤与涩然。短短两字里,已蕴缩了数不尽的酸与悔,任谁听了都要忍不住驻足。
然而那青鍋裙衫的主人却步履如常,头也未回。
李寻欢攥紧了拳头,颤着身子慌不择路地追上去,面色惨白道:“念念,不要嫁给他。”
他颤抖着呼吸,怕失了这次机会,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我知道我已经老了,与你实在不相配。可是”
他涩着嗓子,不知要如何说下去,只能深吸一口气,透过满目的水雾凝注着她,以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哑声道:“我知道若非情蛊,你绝不会对我动情。都是我的错。”
“我你若怨憎嫌恶,要我的命来偿还也无妨,只是别看不见我。”
李寻欢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话音还未落,咸热的眼泪便狼狈地淋了他一身。
这话实在卑劣无耻,更是全无道理,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闻言,念念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冷冷地看向他,眼神毫无波动,似在冷眼旁观陌路人的痛苦。
这双浓墨般的猫眼原来也可以这样冷冽。
李寻欢心里说不出的慌乱,冥冥中仿佛有道声音在告诉他,倘若什么也不做,他将在这道眸光下失去某种世间仅有的珍贵之物。
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忍着心脏的抽疼,学着将自己剥皮拆骨,赤.裸地摊开在她面前,“念念,我承认我是个软弱、不堪又卑劣的人。满口道德纲常、侠义伦理,怕被世人诟病。十二年前,我就已经习惯了被世俗阉割的自己。”
李寻欢从不是肆意潇洒的江湖客,他幼时尝尝思索功名何意,不解父兄为何受功名所困,可他自己却被‘侠义’二字捆绑了半生。
他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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