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我身上有你的情劫buff[综武侠]: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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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青梅树下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再也没能忘记你的眼睛。

    然而事实是,自那间摇晃的车厢里,她蓦然睁开眼,眸间尽是难训的野性时,他便再也忘不掉这双眼睛了。

    与他截然相反,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是永远不会被规训的。

    “遇见你,我才逐渐完整,是你把我被阉割掉的那一部分,重新还给了我。世人再如何指指点点,我也不愿再分食自己的心,去当一个无瑕的英雄。”

    她的野性,她的蛮横,她的灼灼,像是一场掀天的山火,终于烧掉了他望向世俗彼岸的犹疑,烧掉了所有的镣铐与枷锁。

    他成了一座孤岛,区别是,四面八方的水隔绝了所有的疑目,水流蜿蜒而向,全部通往她。

    李寻欢颤声道:“我不愿再懦弱了,剩下的几十年寿命里,我只想活在你眼里。”

    如果有一只小猫愿意停留,孤岛怎会还是孤岛?

    可是,她还会愿意吗?

    寂冷的寒风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哽咽声,压抑又痛苦。

    念念好整以暇地环起手臂,隔岸观火般咀嚼着他的痛苦,半晌才笑意盈盈道:“原来就是你。你倒是深情款款,可惜我已经全部忘掉了。”

    她轻轻摩挲起腕骨,苦恼地提醒他:“今日是师兄寿辰,不宜见血,你还能活六个时辰。”

    漆黑的瞳仁倏地一转,她微笑着,语气犹带着几分天真:“可得藏好了。”——

    作者有话说:call back一下

    第109章 做你的侍仆 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但你可……

    ‘我已经全部忘掉了’。

    李寻欢的心脏停了一瞬, 模糊的喃语塞挤进耳膜,将脑子彻底搅乱。耳畔皆是嗡嗡的轰鸣声,她的唇瓣不断翕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他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倘若没有因情蛊而起的种种过往, 她怎还会爱上他?

    没有青梅树下相伴的十八年、院宅里红线交织的缠绵, 于她而言, 他就只是年纪不知大她几许的陌路人。

    一个已至中年的大叔, 如何能教她动情?

    心脏处浓重的抽离感压着他抬起头,慌乱地气喘道:“怎么能忘掉我们已经——”

    念念打断他, 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冷道:“那又如何?无关紧要的事, 我根本就不想记起来。”

    怎会是无关紧要的事?

    李寻欢倏地失了声,僵立在原地,凝注着她那双毫无任何情愫的眸子, 心脏蓦然失力。

    他不求她施予, 若真只剩嫌恶厌憎,他自会找个偏僻地自寻了断,替她报仇血恨。

    可她偏偏忘记了过往所有

    若是——若是得不到一个不留遗憾的答案,他怎能甘心?

    李寻欢红着眼睛, 试图平稳呼吸,却发现一切感官都失了灵。平生至此,第一次想不顾一切地乞求另一个人不要置身事外。

    他话音颤抖,断断续续道:“念念,我绝不会强迫你。可是你不能忘掉、你忘掉了,那时的念念怎么办?”

    还有我,我怎么办?

    念念轻嗤出声,“就凭你也想强迫我?”

    她身子微微向后仰, 倚上树干,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密布着细纹的眼尾,毫不在意道:“况且就算我中了情蛊,也绝不会对你动情。你”

    她一顿,语气轻快,状似迟疑般恶意道:“你都快老死了吧?”

    李寻欢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然古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他仍正值盛年。过往若听到这种悖谬之言,他只会一笑置之。

    可是此刻,她的目光似芒刺般扎进自己每一处细纹的沟壑里。迎着这双尚且稚嫩的猫眼,他忽然就觉得无地自容。

    他不敢直视,只能低下头,苍白地掩饰自己的沧桑。耳畔只余下自己的呼吸声,湿重的,断断续续,像是胸腔里传出来的闷咳。

    念念看也不看他,似觉乏味,转过身便要将他撇下。青鍋色的衣裾轻旋,似颤翅的蝶翼,眨眼间便要消失在眼前。

    李寻欢的心脏一窒缩,下意识伸出手,紧紧将之攥在手心。

    湿凉的汗沁进裳角,洇开一片漆绿。他望着那块暗色,眼前蓦然回闪起一双幽深的眼眸

    那杯敬他的酒、那些挑衅的暗讽与念念那句‘绝不会动情’在眼前反复回卷。

    她有未有动情,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间混乱的药房早已给出答案。

    他像是一瞬找到了主心骨,揪紧了救命稻草般语气不稳道:“是奚饶,是他抹去了你的记忆。他明知,,,,,”

    念念拂开他的手,撩起眼睫道:“就算师兄瞒了我又如何?”

    她的嗓音比冰还要冷,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会在意?”

    眼泪氤氲在眼尾的细纹里摇摇欲坠,他的话音里带着一丝乞求:“念念,别忘了我你如何憎我厌我都好,别忘了我。”

    念念凝着那点欲坠不坠的泪,绕起发尾,逗趣般道:“可是师兄会不高兴的。”

    李寻欢咽下满腔的酸涩,晦涩道:“他非良人,反而是个不顾你意愿的小人,难保以后不会伤你害你,实非良配。”

    他说这番话,不可谓没有私心。奚饶心性偏执阴狠,可念念也非良善之辈,毒蛇遇恶犬,恐怕换了谁来都要叹一句相配。

    可直到今日他才发觉,爱上一个人体会最多的竟是提心吊胆。

    明知念念与‘柔弱可欺’四字相去甚远,他却永远无法停止为她胆颤心忧。

    她在他心里,永远只有那么一小点。

    他无法放心地把她交给任何人。

    或许是因为才看穿了龙啸云的真面目,他才知道原来人能伪装得不露任何破绽,才发觉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才明白人原来也是会变的。

    时至今日,他仍不愿以叵测之心臆度当时那个抄起银枪救起他、尽心为他治伤、一路护送他回家的龙啸云。

    他仍愿意相信那一刻是真情,无关任何其他。

    可人竟是会变的。人心远不似山石亘古,才几年便易改得难辨旧色,教他心惊。

    他忽然就觉得,世间所有男人,他都信不过。

    他谁也信不过。

    奚饶确是年少有为,又有道法仙缘,可十年前,他不也抱着同样天真的念头?

    因为这样的念头,他在痛苦里生熬了十年,难道余生里,他还要继续熬下去吗?

    十年前,他看错了龙啸云。

    十年后,他怎还敢重蹈覆辙?

    李寻欢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音,他绝不愿念念去做别人的庄主夫人。

    他不再摇摆不定,任凭身躯里涌起的充盈力量反哺进心脏。

    这种力量一贯来源于少年人暴烈而汹涌的爱,可他却迟了二十年。

    李寻欢深吸一口气,神情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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