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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燎烬[刑侦]》 60-65(第5/11页)
以及,在两人间几不可闻却切实存在的吐息。
代熄因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稳定与暖意,乱了秩序,幽深到无法见底。
他骤然前倾,搬过陈昉的肩膀,一手撑在椅背上,发力的小臂把衣服都绷紧,直直拉动了两人的距离。
带来的不是该有的牢固,而是皮革不堪重负的哀嚎。
七寸……四寸……
一寸……
转眼间,他们的脸庞近乎毫厘,世界亦被压缩到方寸之间,连氧气都不再有。
近得陈昉能看清对方的皮肤纹理,而视野周边变得模糊。
急促的鼻息交织,袭来的滚烫气浪打在面上,含着若有若无的清新香气,恍如热带雨林的风,有些湿润。
他定格住了,心跳骤停,连正常的眨眼与吐息都忘记。
面前的人看起来危险而又陌生,带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视线如刀,从陈昉的额间慢慢往下划,堪比嗜血的捕猎者,全凭兽性的本能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更为致命。
陈昉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代熄因真的会张嘴。
用他锋利的牙齿碾磨断自己的颈动脉。
耳鸣声带动全身细胞嘶吼式叫嚣着拒绝,身体却被牢牢钉死在原地,背脊连弯曲一下都做不到。
冒出的汗起初是冰凉的,又被身体的热度沾染得也有些灼烈,陈昉的拳头紧紧地攒住,指甲深陷掌心。
正要用力地,蛮横地撞开不该有的迟钝时——
“开个玩笑。”
四个字,轻飘飘地,如同一片鹅毛,带来了扑面的一阵风。
陈昉愕然看着代熄因往自己脸上轻盈又快速地吹了一口气后,得逞地偏了偏头,退到安全距离,要把刚才的一切都化为逼真的幻觉。
好半晌,堵死的气口浮出水面,沉寂的心脏恢复搏动,却在此基础上且愈发加快,直到发疯般冲撞,几近要从嗓子眼闯出,回响声占据整对耳蜗。
对着虚无张了张口,陈昉的喉管对折,连一个字也吐不出。
收回被抽离的灵魂,驱动僵硬的四肢,他惊恐地发现,刚才某一个瞬间,自己的脑电波好像短路了,整个思考系统尽数瘫痪,连一枚零件都无法运转。
他竟然,他竟然觉得……
如果代熄因吻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sorry啦。”咧嘴一笑,青年指了指脸颊,“之前在宿舍,艾恒发疯时候也老爱来这一出,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笑容明亮,除了眼底的残留的失落,哪里还有一丝方才的侵略性。
陈昉仍说不出话,身体脱水般虚软,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膛胀开又收缩,仿佛有什么沉重的滚轮将皮层来回推平。
“……那你……”他费了好大功夫找回声音,涩得如吞下一口甘蔗渣,“刚才……”
“你们后续的计划是什么?”
代熄因别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了他的问题,好像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面色恢复如常,就是指尖不自觉敲点方向盘。
公事一出,其他事就被心照不宣地揭过,陈昉那些未能明了的胸腔涌动,也顺势压了下去。
刻意忽视胸中难以言喻的情绪,他顺着台阶下来,强制将身体往后靠去,把拉链下拉了两寸。
迟缓的语速逐渐转为自然:“朱睿聪提供了一个关键地点,其余人在后方策应配合,而我深入前往,直捣黄龙。”
车内二度安静。
半晌,代熄因重新看来。
他的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持:“我和你一起去。”
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方配合。
也知道什么叫作深入前往。
他甚至没有说要和自己一起做什么。
可陈昉听得不能再懂了。
他想和自己共同前往团伙的巢穴,并一起进入危险的基地内部。
还没开口,他又着急忙慌补充:“那种地方不可能没有伤亡,需要法医对无法即时带回的受害者继续宁初步检验,固定证据,外出任务,与你搭档,没人比我更合适。”
他像在背诵课文,一板一眼,“我也有在这一年里练习一些防身术,绝不会拖你后腿。”
那神情无比认真,还带点不安。
活像拿着期末考卷给家长签字的孩子。
瞧着他这副模样,陈昉沉重又别扭的心境,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我没说要拒绝你。”
“啊?”
代熄因还没反应过来,陈昉已开门下了车,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说了这么多,口都渴了。”
匆匆熄火,下车关门后,代熄因一边长臂后伸按下钥匙锁门,一边快步追上去:“你真的愿意带我进去?”
两人上楼的脚步声渐远,陈昉的回答在暖阳和寒风中若隐若现。
“不带你,你就不进去了?没跟你说计划你都委屈得不行,再不同意你还了得……”——
作者有话说:莫急莫急,我掐指一算,啵啵还有三天就来了[猫头]
第63章 霜叶红(一) “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错……
中州与盛川隔了三百多公里。
惠中村, 则是盘踞在中州市远郊群褶之中的一条毒蛇。
陈昉与代熄因向刘泰河取得跨市协作函和追捕令后,一场无声的战役蓄势待发。
目标指向其他区域的烟雾弹还在奏效,雷昱在市局内的制衡, 麻痹内外了的敌对势力, 为他们的隐秘行动创造了时机。
刚刚经历牢狱之灾,正处修养期的普通警员, 与脱离核心抓捕组的法医成了行动最合适的人选,他们对案情更熟悉,能动性也更强,在大规模对外时有点小动作,也变得不起眼了。
黑夜是最好的掩护。
车门关闭,将外界的风声萧瑟尽数隔绝。
一手扶在方向盘上, 代熄因另一手把车内的温度调了又调。
从高到低,从低到高。
反反复复,开开关关。
“熄因。”
陈昉忽而温声唤他, “你要不要休息会儿?换我来开。”
“不用不用, 我睡不着。”他一口回绝,手紧了紧,上头的青筋依稀可见。
车辆持续行驶。
深呼吸, 长吐气,又呼吸, 再吐气。
循环往复后, 他兀地问:“你头一回参与重大行动的时候, 是什么心情?”
“如果你紧张, 等会儿在外头等着也可以。”
“谁紧张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只是没去过大前线而已!”
他扭过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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