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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诱鸟日记》 10、十月(第2/4页)
或许真的能拿奖,惊艳所有人呢。
她更加小心翼翼地揉捏,就像手里捧着宝石。
一遍遍调整,一遍遍修改,捏扁又揉圆,揉圆又捏扁,她对着顶光去观察泥像细节,一定要达到最满意的的状态。
即使如此,祁载阳也仍不满意。
他明明看起来是很好相处的人,对她却是吹毛求疵。但他确实体面,不会毒舌嘲讽,只会屈指叩击桌面提醒,他不满意。
哒哒——
他又一次叩击桌面,说道:“要均匀,你发力还是不对。”
鸣雎手一紧,神女的手臂裂了一条细缝。
“抱歉!”鸣雎立马道歉,取泥补平那道裂缝。
这里该扁一些,那里该粗一些,她眼里只有浅色陶泥。
皎皎画完扇面,放在一旁晾干,伸头看过来。
庙宇横梁上打着明亮的射灯。灯是明黄的,光线穿过重重幡幢,洒下一道道光束。
风吹幡动,光影摇晃,那两人的身影明明灭灭,像是高低两支香烛,穿堂风吹得烛焰交错不休。
鸣雎低垂着头,半张脸都淹没在长幡朱红的暗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手中的陶土胚。
微翘的唇张张合合,她不停在询问捏泥的细节。
哒哒——
马蹄般的叩击声突兀响起。
“少放点水,说过几遍了?”
他声音冷冽严肃,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听得皎皎心惊胆战。
可鸣雎没抬头,居然反问:“水少了不就捏不动了吗?你看它都歪了。”
祁载阳:“是你动作错,指尖发力,掌根回推,掌心要空出来。”
鸣雎:“嘶,我用力了,为什么还是歪?”
“你是指尖发力吗?”
祁载阳又叩响桌面。叩击声空旷清脆,像是在敲打。
皎皎跳起来,插进两人中间,挥手叫道:“别急,其实已经很好看了。”
鸣雎没抬头,在仔细填补神女手臂裂缝。
祁载阳也没抬头。他冷声说:“水又多了。”
鸣雎:“多了吗?我只蘸了一点点诶。”
“多,内里会空。”祁载阳忽然伸手,单指按在鸣雎虎口上。
鸣雎手上不再动作,抬头看他。
祁载阳皱眉问:“你看你掌心,这是空出来了吗?至少要空一根手指。”
“原来如此……”鸣雎眼睫抖了抖,眼下一线青影起起落落。暗红幡影下,她眼角似乎晕了点红。
皎皎挡住祁载阳的视线,连声叫道:“小雀儿第一次捏,已经很认真啦,别生气。”
鸣雎重新搓泥,说道:“不是第一次,我以前也捏过,有经验的。”
祁载阳:“不,经验值基本为零,连业余爱好都不算。”
鸣雎点头:“确实不算。”
皎皎心累道:“哎呀,就是一堂活动课嘛,捏个开心就好,干嘛吵架呀,大家都放松点。”
鸣雎抬起头,双眼茫然:“我们吵架了吗?”
祁载阳忽地轻笑起来:“没生气。”
皎皎惊讶道:“你们刚刚,不是在吵架吗?”
鸣雎歪头问祁载阳:“你在生气吗?不好意思,我没发现……”
“没。”他侧身倚靠在桌上,长腿交叠,冲她扬了下头,“做得不错,手臂捏完就可以先晾干了。”
被他指点到现在,能得到一句称赞不容易。
鸣雎笑容灿烂道:“太感谢你啦,你教得特别好!”
祁载阳咳了一声,轻笑道:“你们先休息会儿,我去看看其他人。”
“好!”鸣雎和皎皎两人都笑意盈盈,用力点头。
等祁载阳走了,皎皎才拍着胸脯,嘟囔道:“你这个神女这么好看,他也太挑剔了。”
鸣雎趴在桌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神女像:“我也觉得好看,我好喜欢!他不算挑剔,没这么认真就做不了这么好看的陶像了。”
皎皎趴在她身旁,盯着神像笑:“好吧好吧,那是得感谢他,都可以放纪念品店卖钱了。”
桌上的神女虽然面目模糊,但姿态流畅飘逸,最好看的是身后飘带,仿佛真的有风在吹似的。
纵观全场,没几个作品比她好看的。皎皎晃着鸣雎,让她叫庄锡来看看,惊艳他一下。
这个提议很好!
庄锡刚才嘟嘟囔囔的,不肯让她过来。一定要惊艳他,让他承认错误!
鸣雎兴奋地跳起来,腿伤又陡然一疼。她揉着腿转身,依旧笑容灿烂,想去找庄锡。
却有一道阴森的视线如芒在背。
鸣雎转头看去。
倪立轩在不远处,对她咧嘴一笑。他再度伸出两只手指,对准眼睛,缓缓地屈起又伸直,依旧是抠她眼睛的意思。
他视线像条毒蛇,淬满了浓郁的毒液。
鸣雎悚然一惊,却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逃避是无意义的,要找到敌人弱点。
他怕祁载阳。
鸣雎四下望去,寻找祁载阳的位置。却见倪立轩走向他,然后搂住他的肩。
他没有抗拒,反而笑着同倪立轩说话。
她赌输了。
他们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要好得多。
鸣雎找到庄锡,坐在他身旁,托着脸同他说:“铁蛋,完蛋了。必死局怎么打?”
庄锡笑:“刚刚不是还任性偏要凑过去吗?”
鸣雎:“首先,不能叫凑,我那是睦邻友好,避免恶化。其次,不是任性,我也没得选。最后,你和他们俩熟吗?”
庄锡挑眉:“就没有我不熟的人。”
鸣雎:“他们关系很好吗?平时喜欢做什么?”
庄锡撇开头:“你还是躲一躲吧。”
鸣雎打了个响指:“你说得对,你来攒局,我去蹭饭!”
庄锡大约被气笑了,用力推开她的脑袋。“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庄锡虽然生气,但还是将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同鸣雎分享了一遍。
果然,祁载阳和倪立轩虽然性子截然相反,但私下关系极好,一起上下学的那种好。
她大概没办法借助祁载阳压制倪立轩了。
鸣雎疲惫地倚着他,一边盘算,一边叹气:“铁蛋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人的运气总是守恒的,以后会好的。”庄锡双臂撑在身后,仰着身子,坐在侧殿外的台阶上。
古老屋檐上,飘过几片流霞。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很快,课程结束,老师收走了所有的手工作业。鸣雎的陶塑由于需要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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